正文  第二章:狀元世家出廢柴老爹無力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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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戶人家常見的紫檀木門在厚重而顯得吃力像個老人聲中緩緩開啟。由裏露出個小腦袋來。
    小腦袋的主人一見是我原本茫然的神情頓掃而光,隻是噤聲噓色更顯不妙。
    “看你這表情是我爹那幾房續弦死了,還是牌匾不小心砸了?”邊說我邊困難的從‘縫’裏躋身進門。
    小七每當聽我開這樣的玩笑從不敢與我同流合汙。
    支支吾吾:“少爺···是關於你的···”
    我?無奈又滿不在乎的扯動嘴角笑笑,權當是對枯燥生活重複可見讓人膩味的橋段的無視之情。
    經過遊廊,穿過前院池亭,隻身來到向來是見客地的大堂。還未靠近,便已先聞聽得瓷器幹脆落地生花的聲音,以及老爹氣急敗壞的吼罵。一路上下人看我,眼中全是可憐。
    “你!···混賬東西,知道回來了?你不如死在外麵別回來了?”老人轉身的瞬間看見了門外的我。
    聞言,於是正準備登堂入室一隻腳都已經抬起的動作,又生生收了回來。眼瞧著地上,靜然而立,一副聽憑教訓的模樣。
    好半晌,屋子裏沉寂的都隻有親爹氣極急促的呼吸聲。
    “老爺,當心別氣壞了身子。”
    到這是我才驚奇的發現因為嫌少與西苑那些女人來往,隻聽聲音我竟分不清此刻這個是二還是三。
    因此毫無疑問,在第二個聲音插進來後我更淩亂了。
    “是啊老爺,身子最要緊。”
    或許我該在此時清晰又暗地裏的啐口鄙夷一句惡心,好令我爹更加氣憤說不定還會因此狠打我一頓,吊個十天八天的不給水喝。又或者,‘老爺’應該在如花美眷的軟香嬌語中平息肝火,最終被攙扶著回房。
    但事實上是我既沒有啐口,我爹也沒有稍作平息肝,反而有越燒越旺的趨勢。
    不妙不妙真不秒,兵書有雲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你給我站住!不孝子!”
    有個學識淵博知涵養的老爹,好處之一便是在被罵時絕對不會有市井裏髒穢不堪的詞兒的出現。來來去去,無非也就是‘不孝子’‘混賬東西’‘冥頑不靈’‘孽障’之類,毫無殺傷力。所以童年同輩那些公子哥被父親一頓罵後十天半月都萎靡不振的情況從小在我身上就實屬罕見。
    偶爾那麼一兩次也不能說是我爹的功勞,隻能解釋是自己良心發現。
    溜不掉,就隻能情非得已依言站住了。
    眼瞧著老爹越走越近,倆眼睛還瞪得應乃人之極限,我以為他這是要一巴掌幗過來。結果耳光變成一遝紙,甩打到了我胸前。
    心下暗氣小七無用,連個書房都守不住。一麵又彎身撿起其中一張飄飄揚掉在地上的宣紙,捏在指間細看。
    果不其然是近來幾日在書房無聊下的產物,編改的古詩詞。
    有個學識淵博又古板的爹,與別人不同最大的壞處之一是你做不得任何不敬文學的舉動。
    “不好讀書,懶情貪玩,頑劣不堪,這些也就算了。你現在竟然還擅改古人詩句,冒犯先人!”
    “看看,看看你都寫得是些什麼。”
    唧唧呱呱罵了半個時辰有餘,老爹終於發現我的不對勁。
    湊上前來,明顯關心但又壓不住怒氣於是生硬道:“不說話是不是知道錯了?”
    其實我等著站得隻覺腿都快斷了。又隔了一會,估摸著他心裏已經快耐不住了黯然聲音這才不急不忙道:“沒什麼,隻是可憐娘親死得早,不然也不會這種時候連個為兒子說話的人都沒有。”
    垂著頭讓我看不見老子此刻的神情,但想來多半跟往常每當想要教訓我我就拿已故娘親當擋箭牌時相差無幾。
    常言道是知女莫若母,知子莫若父,我爹清楚怎樣整我最酷刑,我也知道他的七寸弱點。
    就在我麵上戚艾心裏卻狂叫囂著‘快走吧快走吧’,意料之外簡直稱得上是驚愕的不幸發生了——
    “孽障!這回提你爺爺都沒用!來人啊,把少爺給我關到書房去,被褥連著馬桶也都給我搬過去!”
    這邊我驚得不能做任何言語,感想都沒來得及,隻睜大著眼見堂中老人咆哮。卻未想,更絕望的還在後頭。
    隻見才呼哧呼哧吸了幾口氣的繼父,轉瞬對胡子頭發已經花白的管家又作後續的吩咐了一句:“連伯,你等會去庫房把那把景泰藍鎖取出來,親眼看見尋清進去了才鎖門。除卻每日按點送食的下人,不到一個月不準給他開門。”!!!如果剛才我腦子是混沌的話,那此時此刻無疑是‘轟’一聲炸了。
    有什麼比被強製要跟自己討厭到不行的東西為伍要使人鬱結的,這好比叫一個男人娶一頭母豬,讓我的寶貝寧雙狂熱迷戀上老猥瑣趙鳳凰。
    ‘撲通’跪倒在地。也不管那些個小娘是否在會丟臉了就這麼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住了正狂震不已的大腿。嚎道。
    “爹阿!爹阿!清兒真的知道錯了,您罰我背孔孟吧,倒的也行阿!”就是別關一月書房。太黑暗了。
    我想,照親生兒子這麼副慘樣是個當爹的都會於心不忍。
    結果我爹這回竟像是吃了稱砣鐵了心要整治我似的。那曾經被我在遇見寧雙後萬幸竊喜沒有遺傳到自己身上的咪咪小眼,隻居高臨下橫了我一記,就走了。看出門一幹小妾簇擁的場景,真真可謂是春風得意馬蹄疾。
    但是我淩亂了。
    被鎖一月書房不僅意味著要低頭抬頭入目所見全是書的邋遢過三十日,更重要的是一個月見不著寧雙!
    周圍下人早在我爹走後做鳥獸散,許是見我太久未動連爺有些擔心的過來扶我。
    “少爺,走吧。”
    略顯麻木不仁的看著眼前這個和藹可親的老爺爺,不自覺咽了口口水,像即將上問斬台的死囚一般說出了最後的請求:“連爺爺我想先和小七說幾句話行不行?”
    這回終於沒出意外的爺爺點了點頭。
    連伯一出去,鬼靈精的小七就蹲完牆角麻溜的跑了進來。帶起一陣風,讓我打了個大寒顫。
    不知為何抖啊抖的手抓向小屁孩的手腕,望著門外的藍藍天空一開口就顯得無限淒涼道:“你等會去我房裏把那幾個花瓶順出來,拿去當了換成銀子。然後尋著機會去那個小茶館找到燕公子交給他。就說麻煩他再去的時候向老鴇包寧雙一個月。不許他接客!”話說到最後我突然氣衝衝又添了一句。
    對視著一張並無疑問神色的臉,不知為何落寞感油然而生。我是該何其慶幸小七在不知道鳳凰是皇帝的情況下還認得他,又是該怎樣慶幸他知道我有逛青樓的愛好,以至於現在什麼解釋都可以免了。
    小七麵色一紅,羞澀的像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忙聲應了撒開兩腿便跑,“恩!少爺那我去了。”
    我欣慰的看著小孩的背影,在心裏祈禱著老天爺這次能出拐一點讓小七把事情辦圓滿了。
    歎了口氣頹廢走向書房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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