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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詩經中有一個很美的句子叫“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故事裏的女孩叫陶夭夭,和這名字確實登對
陶府千金降生的時候,據說屋裏金光四射,屋後山上那株巨大的桃花開了,美得不得了,鄰裏都說,此女必非池中之物。
屋後的桃花再也沒有開過,據說這個世界有人可以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但更多的人,確認為,可能因為陶夭夭吸收了那一株桃花所有的芳華,生的妖孽的很,而那株桃花失去了所有的芳華。
陶夭夭美則美矣,可惜···不學女紅,不學詩書,不學廚藝。她把她的畢生,哦,不,全部的芳華,都獻給了偉大的三清祖師。對,她癡迷於抓鬼,收妖。
“夭夭,你又要去哪?快吃飯了。”李嬸不解地看著自家小姐。
“李嬸,你別管我,我去去就回。”陶夭夭揮揮手中的金錢劍示意。
“小姐,您就別去給灼華少爺添麻煩了。”李嫂一臉無奈的勸阻,並不是李嫂了解自己家小姐,而是陶夭夭自5歲以後,幾乎隻要有時間就往後山跑。去···抓灼華。
女的是桃之夭夭,陶夭夭。男的是灼灼其華,灼華。
你要是問“灼華,是誰?”那麼方圓百裏的百姓會一臉崇拜的告訴你,那是神仙下凡啊。夭夭5歲的時候,那株5年未開的桃花,開了,紛亂的桃花飄落在整個鎮裏。灼華和他的妹妹就出現在了寸草不生的後山荒崗,它變得百花盛開,綠意盎然。起死回生,豈不神哉?
自此以後,鎮子裏的貧者,病者,大多受過恩惠,更不用說提前告訴村民們躲避洪水地震。
但是,你要是問陶夭夭,灼華是誰?她一定會很激動的告訴你“灼華是妖!是大妖魔。”
五歲那年,好奇那株巨大的桃花為什麼開了,趁著大人不在家,偷偷一個人便上了山。對,才五歲。她順著樹幹爬啊爬,爬啊爬的時候,看到了蛇尾,很粗,盤在桃花枝上。順著蛇尾一看。上身卻是一個男子,長發入墨,束發銀冠,長得很好看,恩,比爹爹長得還好看。他懷裏還抱著一個少女,大概14,5歲的樣子,也是蛇尾。但是那尾巴卻一點也不猙獰,帶著柔和和溫暖的感覺。
一瞬間的失神,已經足夠讓一個5歲大的小肉團,自由落體了。卻奇怪的被妖怪抱在半空中,他笑著說:“莫要傷了桃花,小不點。”五歲大的小肉團眨眨眼,倒是單刀直入:“你是妖怪?”,男子依舊微笑:“恩,妖怪。”
五歲大的小肉團沒有在眨眼睛。而是直接的咬了上去,微笑依舊,他搖搖頭,把夭夭拎開:“你倒是,嫉惡如仇。”劇烈掙紮的夭夭把懷裏的少女驚醒,那個少女也張牙舞爪“不許你咬灼華哥哥!”灼華隻能一手拎著一個,“青青,別鬧。”
五歲的小肉團認真的看著灼華:“妖怪一點都不好,不要做妖怪好不好,夭夭會喜歡你的。”
另一邊的青青也炸毛了(話說,蛇有毛可以炸麼?):“誰準你喜歡灼華哥哥的!他是我的,是我哥哥,他會娶我的!”
五歲的小肉團眨眨眼問灼華“妖怪和妖怪在一起,會生出小妖怪麼?”灼華點頭:“恩,會的。”
一旁的青青快氣瘋了:“你才是妖怪!你一家···”剩下的話被灼華的禁言咒封了回去。夭夭卻覺得心裏突然有一點難受,一滴淚就流了出來。,之後就是兩滴,三滴。然後眼淚決堤而出。
·················
想起那時候,手足無措的灼華,夭夭突然笑了出來。
遠處的樹木搖動的幅度似是大了些,陶夭夭記得那裏是一個湖,飛瀑連珠,碎石為岸。風景是不錯的,大妖怪他們似乎是喜歡在那練功,陶夭夭快步走去。
躲在樹林中,向湖中看時,灼華衣袂飄飄,雙手不斷的變換咒印,灼華對麵的青青,已是現出了原形。巨大的蛇尾擺動著,上身卻還是人身,水麵受各種咒術磁場變幻,波動很大。看吧,妖魔,大妖魔!
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水波止住,轉瞬風平浪靜,灼華立在半空中:“你進步很大,不久就可以去渡天劫,羽化飛升了。”
青青收了蛇尾,問道:“那···哥哥也會羽化飛升麼?”
灼華頓了頓:“我,不配羽化飛升。”
青青:“哥哥,騙人!”配合他的情緒,水波升起,向灼華襲去。灼華閃避過去,青青繼續她的控訴:“哥哥,明明早就可以飛升了。”
灼華沒有說話,一揮袖,出現在碎石岸邊,準備走,卻被一道身影攔在麵前:“哥哥,又打算逃避麼?”
灼華皺皺眉,打算繞開:“青青,別鬧。”
青青一把抓住他,“哥哥,我不鬧了。我不飛升了,哥哥····娶我吧。”
灼華把她甩開:“恩澤四方,惠及眾生才是你的使命。”
青青退了兩步,一臉的苦楚:“哥哥,她人都已經走了,他走的時候,連你的感受都沒有想過吧,你何苦!守著個屍身。你既然不忍心,那我,幫你。”
灼華的神色一瞬間變得慌張,連陶夭夭也嚇了一跳。灼華一直都像一塊木頭,冷冷的,淡淡的,連喜怒哀樂都沒有,這大妖魔是怎麼了。
“青青,別鬧。”一樣的話語,透出的卻是隱隱的害怕和生氣。
青青眼中一直打轉的淚珠,終於落了下來,滴在地上。:“哥哥,害怕了。”
陶夭夭咬了咬手指,這是兄妹反目麼···話說,這青青居然戀兄。
再抬頭,灼華已經出現在自己麵前,他皺了皺好看的眉:“陶夭夭,你出現在這裏,又是想做什麼?”口氣很是不耐煩。一張黃符出現在灼華,陶夭夭笑的一臉無害。灼華抽搐著眼角,把符文撕了,歎了一口氣:“陶夭夭,回去吧。做點正事,別一天瞎折騰。”
灼華話音剛落,陶夭夭在他麵前後仰。
灼華一把撈起下墜的女子:“陶夭夭,怎麼了?”
陶夭夭翻了個白眼:“有點暈,難道是因為我沒有吃早飯。”
灼華歎了一口氣,抱起這個麻煩。陶夭夭第一次在半空中欣賞這一片湖光山色。耳邊是灼華的心跳聲,跳得很輕,陶夭夭覺得自己更暈了。
什麼東西滴在臉上,一滴又一滴,很涼。抬頭,灼華淚流滿麵,灼華鬆手,他落下,灼華一步步向那株桃花走去。
原本嬌豔的,一年四季都在開的,逆天的桃花,隻剩下了樹幹。怎麼回事?它不是一直受到大妖魔的細心照料麼?
灼華,整個人倒在桃花上,喃喃:“桃花···桃花···。”
陶夭夭此刻已經是一點都不暈了,忙開口安慰:“灼華,別難過,再養一棵就好了,反正,你是妖,生命那麼漫長,應該都可以養出一枝桃花妖了。”
灼華連頭都不回:“滾!你知道什麼?不會是它了,我竟然連這點最後的念想都留不住。”
看不清灼華的表情,他突然起身,就要走。
陶夭夭心一緊,衝過去,一把拉住他:“灼華,你要去哪裏?”
灼華一把甩開陶夭夭:“南海···南海···觀音一定有辦法···。”
陶夭夭又一把抓住他:“灼華,你是妖啊!你要去哪?你自己清楚麼?”話說完,陶夭夭愣住了,自己最討厭妖怪,為什麼,會在乎這個大妖魔的死活。
灼華回頭,目光淩厲:“放手!”
陶夭夭被灼華一把甩開,跌坐在地,隻聽見自己的嘶吼:“灼華,那隻是一顆樹!”那個身影消失在遠處,一點猶豫都木有。兩行眼淚滑落,哈哈,灼華,你居然有戀物癖,喜歡一棵樹,這是病····得治啊。
日落,星出,後山上出現的點點燭火映著星子,遠處嘈雜,誰在呼喚“小姐~”。
李嬸一把抱住自家小姐:“這是怎麼了,小姐。灼華少爺怎麼不在,呀!桃花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陶夭夭窩在李嬸懷裏,淡淡的說了一句:“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