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風雲變色,亂世之初】 第十三回 【學醫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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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後,蘇少帶著幾名侍從出府辦事,臨走前還讓蘇七去送送他,蘇七冷著臉去了。
蘇少雖然不滿意蘇七的態度,但是蘇七能送他他還是挺滿足的。目前的關係還是不夠親密的,蘇少就像蜘蛛,布下天羅地網,用柔情攻勢一點一點攻伐他的心,然後讓他心甘情願洗幹淨了在床上等他,如意算盤打得好,可蘇七的心如果真有那麼容易得到,就不是蘇七了,更何況,蘇少現在已經被蘇七列入黑名單的情況之下。
有道是,煮飯難,難於上青天。
趁著蘇少不在家,蘇七決定研究一下日後的逃跑計劃。首先是自己的身份,那日賣身事出突然,蘇少還未曾來得及把賣身契約交給他簽,所以日後逃跑即便被發現,蘇少也不能以追回家奴的名義抓回他,這個亂世,自由人的權利是得以保全的。這是唯一的好處。
不過自己現在出去能不能保命還是個問題。蘇七捏著自己肩膀上的肉,更覺得自己得保全能力是有點太低了。
雖然有阿紫在,但還是自己會些武功比較好。
蘇少的府邸占地大,方圓幾百裏的地都在他的名下,平日裏為他耕種的都是些破產得農民為混口飯吃而賣身成為農奴。還有少部分是戰亂中逃命的奴隸和戰俘。
家族地位顯赫,是為數不多的幸存至今的大姓家族之一,不過到底姓不姓蘇就不知道了。家族的族徽隻在少數場合才會使用,所以蘇七不知道並不奇怪。
平日蘇少是常不在家的,小千像這樣解釋過,“少爺事務繁重。出門遠行多數都要耗費半年。”蘇七逃跑成功的幾率再次上升。“不過,”小千把目光轉回蘇七身上,漆黑的眼睛看得蘇七心裏打鼓,“這個時候,全府上下的警惕性會非常高。”蘇七點頭稱是。
不過這樣逃跑的可能性更低了。
半個月的日子非常難熬,府內大多數的活都不需要他們這些內侍來做,每個人的分工都很詳細,井井有條,完全沒有任何鬆懈感。蘇七看了一眼是小千,這個女人是當真厲害。
又是半個月過去,蘇七的傷竟然已經好得差不多,阿紫檢查過後懷疑自己醫術不到家,又請了另一位德望重的老郎中來為蘇七診治。老郎中也對蘇七令人詫異的恢複力感到驚奇,蘇七趁機提出要學醫的要求,老郎中見蘇七天資聰穎,也便同意,小千並沒有反對,默認許可。此事算是成了。
於是鎮上的人也都知道了,老郎中有了一個小徒弟,長得眉目精致,十分好看。每日雞鳴三聲後,蘇七就開始鍛煉。繞著全府慢跑一圈再快跑一圈,又在一幹侍衛略帶鄙視的眼神中,開始打拳,壓腿,原地踏步的跳躍。
原本安靜的府邸就開始有了一點雞飛狗跳的味道。小千一律無視,隻要不動搖府邸安全,就不在她的管轄範圍內。
用過早餐之後,蘇七就背上藥箱,帶上藥鋤,去鎮上的藥鋪學醫。雖說是蘇少的貼身內侍,但是論理也是不能坐馬車的,小千也就大發慈心的給了蘇七一匹小馬,雖說腳程不快,但總比走路強。小馬晃悠悠的走,蘇七也就在馬背上閑悠悠地翻看醫書。路上倒是不時有大漢騎著大馬快馬加鞭而去,蘇七也不去管,隻是專心看他的書,把一切都置身事外。
蘇七說到底其實也不是什麼好學的孩子,在難以自保的時候,能保護自己一點是一點,蘇七是打著這樣的想法才學醫的,如今知識就是力量。
梅花鎮是一個淳樸的小鎮,受蘇少的庇護,梅花鎮的發展一直都是不錯的,因此也會有一些流亡之人到梅花鎮來逃難,在此安家。如今的梅花鎮竟然也有天子腳下繁榮的景象,小商小販也很多,如此平靜和平的景象,蘇七每看一次都會覺得打心底溫暖。
這樣的城鎮才是人間。不過,亂世之中,永遠沒有和平這一定數,有的隻是暴力和血腥的不確定因素。這樣的小鎮也許可以存在幾年,但隻要戰爭一日還在,和平就永遠不會來。
“七仔啊,來了啊。”賣菜的老婆婆正坐在地上,樂嗬嗬地和蘇七打招呼,蘇七露出一張少年人的笑臉,也回了婆婆一個溫暖的問候。這的人都是這樣,想起來特別舒服,就像是身後猛然間開了一大片向日葵,滿身的陽光氣息粘在身上,怎麼也能溫和的跟著笑出來。
道路藥鋪,蘇七把小馬拴在門口的木樁上,拿下要想去老郎中那裏報道。郎中已經八十高齡,在七十古來稀的年代裏,他能活著麼久確實很罕見,長壽老人都喜歡用長長的胡子來顯示自己的年齡,老郎中的胡子更是通體白色,毫無雜質。
“來啦。”老郎中從一層層的藥櫃後走出來,撥著手裏幹燥的草藥,笑眯眯地和蘇七說話,蘇七恭敬地行禮,“先生早。”
“把昨天的內容背一背,今天,你就去看看藥吧。”老郎中接過蘇七的書,看是抽背。
晴空之下,蘇七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好,每天忙忙碌碌,和溫暖的人打招呼,不知不覺也許自己就會溫暖起來。對上一世父母的愧疚,這一世父母的缺憾,蘇七在漸漸搜集溫暖,找尋自己活下去的意義。他始終堅信,自己來到這裏是有原因的。而他要為這個原因為之奮鬥一生。
轉眼日子已經過去三個月。
這三個月,蘇七學會了很多,也開始和老郎中出診,漸漸地鎮子上就傳出了“小神醫”的名號,方才十歲的孩子就已經會準確的把脈,針灸,配藥,這如何不是一種極高的天分,因為這種天分,有人動身了。
在蘇少離開後的第四個月,蘇七學醫的第三個月的月末,蘇七最不想看到的人,還是回來了。
回來的時候全府的人都站在門口,迎接主人回來。蘇七站在最不起眼的一處,蘇少的眼神落在他,他也絲毫不在意,略微低著頭,用劉海蓋住自己的臉,遮蓋自己的表情。
“有沒有想我啊~”半夜的時候那人終於忍不住了,出現在蘇七的窗前,依舊是一臉妖孽,但是長途跋涉的疲憊是掩不住的,眼底一片青色。
蘇七看著他,沒有說話。
蘇少嘿嘿一笑,靠過來做勢就要親,蘇七默不作聲地從身側掏出一把銀針,冷眼看蘇少,那銀針鋥亮,蘇少看著就覺得很疼。
嘛,采花一事,還需從長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