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Chapter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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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未想過我和艾之行會有這樣的交集。
論身份,他是艾氏集團的董事長,他擁有巨大的財富和一定的名望;論輩分,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的父親,他是我初戀情人的丈人。
我們相差二十七歲。
他是我的上司。
我將他看作父親。
可他對我展開了追求……
每天早上當我打開臥室門的時候,都會看到門邊上的一整束的玫瑰。
他邀請我共進燭光晚餐。
我已經很多天沒有和艾麗斯聯絡,我不敢麵對也不知如何麵對。
我沒有準備好,我完全沒有準備好。我的心裏依舊住著一個人,我並未打算去談一場戀愛,更何況男主角竟是艾之行。
我木訥著,迷茫著,心裏鬥爭著。
我可以拒絕的,我可以離開的;可我似乎並不打算去拒絕,也不打算去離開。
我不進亦不退,就那樣盲目地站在原地。
我不知道明天會是怎樣,我不知道該給自己一個怎樣的交代,我睡不著,抑或做著胡亂的夢,夢見悉晨回來了,然後和他私奔到月球……
我該與誰傾訴,我該向誰求救,我該跟誰投降?
我一個人坐在廣場邊上的木椅,看小白鴿飛走的忐忑;我一個人坐在沙發,咬蘋果看些有的沒的連續劇;我一個人逛街,買自己喜歡的東西……
我究竟是在生活還是在生存?
其實我已經很久沒有哭了,其實我看起來很不錯,其實也許我接受了艾之行。
接受他的理由很簡單,簡單得不會讓任何人信服。我隻是單純地不想他再陷入悲傷,我隻是單純地不想讓自己像很多年前那樣瘋一樣地陷入一段沒有結果的愛戀,我隻是單純地想讓他快樂也讓我自己快樂。
不管這樣的狀態是生活還是生存,不管這樣的狀態是值得歌頌還是唾棄,不管這樣的狀態是可笑還是可悲,不管這樣的狀態是滿足還是空虛……
我不想管了,也不想在意,我隻是覺得這未必不是一種幸福。
然而,我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勇敢。我依然畏懼公司同事抑或鄙夷抑或諂媚的目光,我依然畏懼親自向艾麗斯坦白這樣的結果,我依然畏懼告知父母和朋友們……
我知道,他們全體都不會原諒我;我亦知道,我的做法破壞了自己純淨的形象。沒有人會理解我,沒有人會相信我,甚至,他們會將我想象得那麼不堪,甚至的甚至,他們會憎恨我,就如我也曾憎恨過陳示……
可我,並不是朝著艾之行的萬貫家財飛奔過去。
隻是,有誰會相信?
於是,我從頭至尾不想再作任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