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你是誰？
    天，慢慢的黑了。今天便是清明節。
    錦衣衛的指揮使司裏，眾人沉默。徐夢停已經失蹤三天了，沒人知道他怎麼樣，錦衣衛中也有不少是跟隨徐夢停的老人，早就忍耐不住想去尋找，都被無情製止了下來。畢竟合作了這麼久，說是不擔心是騙人的，但無情不能慌，不能亂。其實，無情不會慌也不會亂，因為他是無情。
    夜，深了。無情靜靜的坐在屋內，和往常一樣看著寂寞的夜空。
    “喝茶。”東方站在無情身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無情不是沒有碰到過如此棘手的對手，但他都沒有慌亂過，可這次，無情覺得自己有些亂了。
    “你說，他到底想要做什麼？”每個案犯作案總會有動機，這是破案的關鍵。可無情看不透，那個人到底想要什麼？無情的第一感覺是那人是失心瘋，隻不過想要報複他人而已，可最近那人所作所為已經遠遠超出一個失心瘋病人的心智，屠殺錦衣衛，綁架徐夢停，如此有計劃，如此有條理，無情歎然。
    “沒事的，放心。”東方像安慰似的摸摸無情的頭發，無情愣了一下，又好像釋然般的一笑結果東方手裏的茶喝了一口，咂咂嘴回頭挑了一眼
    “好澀，你都沒有洗茶的。”東方就著無情的手俯身也喝了一口
    “自然不及無情公子。”
    一輪明月當空，偏遠的樹林裏，數百個行動有素的錦衣衛在無情東方的帶領下迅速的向西北方移動。天很晴，借著月光可以看到地麵的一點黑影在勻速移動。
    “跟著獵鷹，東方我們走！”無情雙手一轉輪椅吱呀停下，雙手一拍一紅衣白兩道身影騰空而起。錦衣衛軍繼續移動著，東方無情早已不見了蹤影。
    郊外的湖泊邊的空地上，獵鷹靜靜地站在樹間。周圍很靜，沒有風聲，沒有蟲鳴，甚至連湖泊都如一潭死水，靜謐無波。
    兩道疾風掠過，東方無情立在空地中央，無情倚在東方腳邊閉著眼好像小憩般恬靜。東方垂著手，佩劍安靜的掛在腰間。
    “你們，在找我麼？”尖細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兩把飛刀卻從湖底破水而出直射靠近湖邊的無情。與此同時，兩道黑影分別從西北東北方飛來，一時間，二人陷入包圍。
    兩人沒有一絲一毫的交流一人向上，一人貼地向北平滑，兩枚飛到直衝向飛來的黑影
    “砰砰。”兩聲輕響，兩枚飛刀應聲掉落，其中一個一掠而起，黑色的外套轟然炸開，深紅的衣衫在空中翻飛像朵盛開的牡丹。
    無情一出手就是狠辣的鬼手神叟‘地心奪命針’當年逆水寒一役，無情就是以一招地心奪命針，破了韋鴨毛苦練數年的內家真氣幹元大周天小陽神功。
    修長的手指。
    令人驚心動魄的手！
    這雙手疾向地一指射出一物。
    與此同時，東方如同鬼魅般的身形垂直上升，幾下方位變換移動變來到了那人眼前。手中的利劍出鞘，寒氣夾雜著驚心動魄的殺氣，縈繞周身。八方驚神鳶飛戾天劍直指咽喉。
    無情一招的手借力飛掠至二人頭頂，神鬼夜哭神哭小斧一出手便是絕殺。上有無情，前有東方，錦衣人突然收功急速下墜。
    腳掌接地，剛想運功出手忽覺腳底一痛，這一痛非同小可他立時感覺到一口細針正自腳心直衝上內庭穴轉入昆侖穴位破跗陽而上一刹間已過三道要穴。
    神哭小斧轉瞬及至。無奈地心奪命陣威力太強，那人動都動不了。銀光一閃，趕到的錦衣衛隻聽到一聲慘叫。紅衣被血浸染，癱倒在地。
    “無情你沒事吧！！”徐夢停頗為狼狽的從地上翻滾而起，急衝到無情身邊，粗大的雙手似乎要將無情的肩捏碎。
    “徐指揮使。”無情皺眉一字一頓的說。剛剛飛過來的另一道身影就是徐夢停，無情射出兩枚飛針，其中一枚就穿過土地解開了徐夢停的穴道。
    東方手腕一翻，利劍折射出一片寒光，徐夢停有些尷尬的咳了兩聲，鬆開了手。
    眾人這才明白剛才無情向下一揚手乃是射出一枚細針刺入地麵穿入地下再攢刺入紅衣人腳心裏這射暗器的手勁、本領真是巧到巔毫令人歎為觀止。
    紅衣人癱倒在地上，手筋腳筋都被神哭小斧挑斷。誰也沒想到這一仗贏得如此輕鬆，錦衣衛行動前甚至交代好了後事。
    “你是……任我行？”攤在地上的紅衣人費力的扭動著身體，尖細的聲音透著痛苦和蒼老。
    東方俯身蹲下低聲道：“無情退回去。”無情推輪椅上前的手停了一下，擺手阻止了想要上前的錦衣衛
    “我們回去。”無情一眼都沒有看蹲在地上的東方，轉身便離去，隱匿於黑暗的樹林之中。怔怔的看著月光下的兩抹紅色，手上的暗器一刻沒有鬆過。
    “不……你不是任我行，他那種人，怎麼狠得下心練葵花寶典，他一定修行了吸星大法吧。”癱倒在地上的人仿佛沒有看到東方蹲在他腳邊，自顧自得望著夜空喃喃。
    “你是慕白楊還是林紫淮。”東方盯著地上的人良久，終於想起兩個名字，任我行之前的日月神教教主慕白楊副教主林紫淮，兩個武學天才，任我行就是在他二人修習武功走火入魔殞命之後接任教主的。
    “白楊，白楊，白楊已經死了二十年了，我怎麼會是他。我林紫淮曾經發誓要為白楊報仇，最終還是折在了任我行徒弟的手中。白楊，我這麼沒用，你還會要我麼？”紅衣人偏頭望著平靜無波的湖水，語調裏都帶著顫抖。
    “任我行死了，我殺得。日月神教教主東方不敗見過林副教主。”東方將他扶起來坐下，竟跪地一拜。無情眯了眯眼，然後下令讓錦衣衛撤退。
    “你不一起走麼？”徐夢停回頭低聲問道，無情還坐在那裏擺擺手沒回答。
    紅衣人怔怔的看著東方，蒼老至極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興奮的笑鮮血淋漓的手費力的抬起，在東方的肩上重重的一拍，鮮血染的紅衣更加猙獰。
    “任我行欺師滅祖，在飯菜裏下散功散害死白楊，有放火想要殺死我，盜取鎮教神功吸星大法葵花寶典，這麼死就便宜他了！！”林紫淮非常激動的咳嗽不止，好像要把肺都咳出來。東方一下一下的拍著背給他順氣。
    “別拍了，當年的火雖然沒燒死我，但毀了我的臉傷了我的肺。不過，哈哈哈，任我行以為得到護教神功就能稱霸武林，他妄想，我在兩本秘籍上都做了手腳，真正的兩本秘籍的下半部都在我的手裏。”紅衣人抓著東方的衣袖，手腕上的傷口因為太過用力又被扯開幾分，鮮血汨汨的流下來。
    “葵花寶典真正的下半部我紋在自己的頭皮上，我死後你把我和白楊一起，葬在西湖湖底。”林紫淮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斷了線的血珠從鼻腔口腔緩緩的流出來
    “那個男人，很關心你，你們……好好的，別像我和白楊，白首，不…相…離…”林紫淮自斷經脈，死在了東方懷裏。
    “恭送副教主。”東方的聲音喑啞的厲害。慕白楊和林紫淮無異是日月神教曆史上享譽盛名的領導者，他們將日月神教推上了武林高峰卻被任我行這個小人暗算，埋骨他鄉不得善終。
    無情靜靜的看著那兩個人，紅衣如火，盛開在夜空之中。
    回去的路上，東方一直沒說話。他背著林紫淮的屍體靜靜的走著，無情就在他身側。月光打在他們身上，安靜的像是一幅水墨。
    東方長身攔在無情的輪椅前，然後俯身，一把抱住了他，兩個人的重量差點壓翻輪椅
    “我們，一定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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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的有點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