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從指尖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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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果然對這門手藝不算精通,剛一坐下來,就有不好的預感。他蹙著眉一直等到牌發完,四個人的麵前都有一摞牌。遊戲連熱身都沒有,直入主題,輸就是輸,贏也沒什麼懸念,更何況對手是KIMI,也完全沒可能讓小狐適應規則。
一輪下來,KIMI和張超勝。小白毫不在意,小狐略顯些緊張的看了他一眼,小白用手抻了抻小狐的耳垂,安慰道,“沒事,哥哥在呢。”小狐麵無表情的轉過去,目光平視桌麵,等著第二輪發牌,心裏想著,早死早脫生。KIMI也鬱悶了,剛才怎麼就改成五局了呢,真是白癡。他看到小狐那明顯端著的小臉,心跳的就越發的快了,興奮之情呼之欲出,一揮手,招來服務生,“把我珍藏的好酒拿出來,大夥共享。”
一瓶1926年麥卡倫蘇格蘭威士忌,KIMI在美國紐約克裏斯蒂拍賣行以5。4萬美元高價拿下。服務生拿來了四個杯子,一人一杯,斟在那裏。
“你倒大方。”小白揶揄他。
張超一直沒有說話,此時拿起手裏的酒杯旋轉著,看酒的成色。第二局開始。
發牌的時候KIMI不住的看著小狐,誌得意滿的樣子恨得小狐衝著他揮了下拳,KIMI哈哈大笑起來,連邊上的張超都被小狐的舉動逗笑了。小狐看他一眼,馬上坐定,接著端出不溫不火的表情,實則手心冰涼。
第二回合在小白的從容應對下險勝,小狐忽的飛了過去,“吧”的親了小白的臉頰,回過頭來得意的看著KIMI,小白嘿嘿的笑著。張超在邊上抿嘴樂,樣子很是明朗。KIMI手上的牌一甩,“休息一會。”說著嘴上叼起一根煙,慢條斯理的把打火機啪的摔在了桌子上,“接著來。”手指向荷官。荷官工作了三四年,已經很老道了,都被KIMI的怨氣激得哆嗦了一下。
“KIMI,酒不錯。”張超用鎮定的眼神掃了下KIMI,KIMI了然的深呼吸。高手過招,牌技之外就靠眼神了,張超雖然是個淡泊的人,但隻要是在賭桌上就絕對是利落和敏銳的。麵對成與敗的問題張超是從來不會參雜一絲情感的。所謂的表象是讓人用眼看的,他有著讓人察覺不到的,可以操縱一切的手段,於是,環顧了幾個人之後,張超沒有任何表情的放棄了這一局。
小白贏了之後,豁的飛起來,“吧唧”在小狐臉上香了一個,這算是,扯平了?小狐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他,小白還是可愛的嘿嘿傻笑著,KIMI已經麵無表情,對於接下來的結果,KIMI要完全掌握。再繼續開局之前,是簡短的休息時間。
井小狐端起桌上裝著美酒的杯子,先湊上前去輕輕的聞了聞,動作不大,但看在眼裏絕對跟優雅扯不上關係,反倒充滿年輕的誘惑。如果沒那麼多目光盯著他的話,他是會用舌頭先舔一下的,除了啤酒,喝其他的含酒精的東西小狐都有這樣的習慣,果然,他還是沒有違拗自己的脾氣秉性,伸了小舌尖,輕輕的掠了一下酒的味道。KIMI的眼光就在那一瞬間定格。
沒有想象中的濃烈,小狐張大嘴喝了一口,進嘴之後頭向邊上空檔處一扭,一口酒噴了出去。“真難喝。”他撇了撇嘴。KIMI抓狂,看著他迷人的小臉便壓抑著沒有發作出來,小狐衝著他喊,“我說實話也讓你不爽了?”
在成功激怒KIMI之後,小狐很是得意了一下,他高興的表情看在幾個人眼裏極其眩目。隻是自己忽然間冷卻。一直都在用驕傲包裝自己,鮮少撕開麵具暴露裏麵的心情,一個會哭會鬧會感傷會寂寞的井小狐,即怕被人看見,卻又很想讓人參觀,就是那個自己每每落魄的時候總會看到的身影。
井小狐冷笑,當被KIMI連抓住了兩條小辮子的時候,曾經的那些驕傲連個利息都算不上,還附帶著把自己也搭上了。
第四局在小狐的胡思亂想中開始。高手就是高手,每個人都出千,隻是不會被人看出來,像小狐這樣的生手,自然不會有什麼出千的機會,小白因為在風頭浪尖上,經常會被圍追堵截的很難看。
這一局異常的艱難,小白輸了之後心情極度沮喪,破電話也跟著湊熱鬧,打來電話的是阿仕,“你自己去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哎,我弄了好東西啊,保管你能用得上。好了,見了麵再說。”小白無心理睬他,現在已經很痛恨他們二對一玩的起勁了。“張超,你怎麼會和他同流合汙?”張超莫名的看著小白,“你知道他的賭注是什麼嗎,你知道他怎麼對小狐狸的嗎?”
“小白你太激動了,KIMI請我過來做個公正而已,既然我上了賭桌,就隻有贏。出來混,可別壞了規矩。”哎,小白果然一時失控,張超做的沒有什麼地方可以挑出來不是,輸贏這種事,技術和運氣都必不可少。
KIMI就如同已經把小狐按在了床上一般,笑的前仰後合。末了,他起身向小狐的方向湊了過去,坐在小狐麵前的桌子上,“我的人,我一定會好好待的,你那些小脾氣也無所謂,我會一點點給你理幹淨,哈哈哈。”
小狐的眼裏有一絲絕望,那泄露的絕望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有種飄忽的感覺,小狐淒然的看向別外,隻是沒有一處看起來能裝得下他的無助。停頓了片刻,KIMI迫不及待的要開始定下輸贏的最後一局。
荷官剛要發牌,張超輕輕的說了聲,“慢,KIMI,我看最後一局還是你和小狐自己來決定好了。小白,你看呢。”
沒等KIMI反映過來,張超便起身走了出去,小白跟在張超的後麵步出了包間。房間裏隻剩下小狐和KIMI。
就這樣回到了原點,一局定輸贏,小狐冷笑了一下,“開始吧。”這樣的變故對KIMI來說不算什麼,他泰然的理了理手上的牌,每打出一張,都是麵帶笑容,那樣的笑看在小狐眼裏很頭痛。
手上還有三張牌的時候輸贏還沒有揭曉,小狐“啪”的把牌扣在了桌子上。KIMI抬眼看他,“怎麼了,為什麼扣牌?”小狐沒有說話,“小東西,你想怎麼樣,害怕了?後悔了?我答應你,你跟著我,我不難為你,不強迫你,但是你要聽話……”
還沒等說完,就看到小狐甩掉脖子上的領結,上衣脫掉,扔在了椅子上,他先爬到桌子上,然後向KIMI這邊爬了過來,小東西的腰肢輕盈,爬爬的動作充滿誘惑,KIMI住了嘴,隻盯著他爬到自己眼前。
“把盧盧放了,讓濤哥帶他走。”
KIMI整個人還在眩暈中,這樣的小狐讓他一點防禦能力都沒有。隻盯著那張青澀卻迷人的臉說不出話,小狐拿起KIMI桌子邊上裝著威士忌的酒杯,把酒灑在了他兩腿中間,前麵濕了一大片,他這個樣子是肯定出不了房間的。然後啪的一聲敲碎杯子,破碎的杯子從KIMI眼前劃過。小狐不喜歡KIMI,不是因為他不漂亮,不是因為他不聰明,相反他有很多讓小狐另眼相看的品行,比如他的執著,比如他還很大膽,如果這種大膽可以用勇敢來形容的話,還有他的信用。執著是說KIMI不達目的不輕易罷休,大膽的是他為達到目的往往會不顧自己的安危,這不是傻,因為KIMI完全有把握保全自己,還有他的信用,不管付出多大努力,輸了他會認,隻不過KIMI自出道以來,敗下陣來的時候為數不多,這些都是他可以一直任性的行走江湖,而沒留下後患的原因。
所以,杯子繞了180度,小狐把它對準了自己的臉,“放了盧盧,放了李浩軒。”“別,別……住手,慢慢說。”
果然,杯子對著KIMI的時候,KIMI一個不字都沒有,而現在,KIMI焦急的就要上手搶,“放下……”
“放了他們……”
“好,好我放。”KIMI拿出電話,囑咐了幾句,掛斷之後對小狐說,“15分鍾後他們會在機場。你放心,我說話算話。”說著要去抓小狐的手,小狐躲閃不及臉上劃出了一道血印,“我看看。”KIMI把破杯子扔到牆上,捏過小狐的下巴仔細看那傷處,“還好,不深,上點藥不會留下疤痕。”
“這臉有那麼重要嗎?”小狐冷笑著。
“重要,我隻喜歡長著這張臉的小狐,所以,重要。”
喜歡,好渺茫的字眼,沒想到居然是從KIMI嘴裏說出來的,小狐在瞬間被秒到。這個喜歡真的好遙遠,遙遠的連被人說出來都會覺得不真實。自己的心情有時候真的不能理解,他明明看到KIMI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那麼真誠。
什麼也說不出口,好像有東西要從眼裏掉出來,好可憐啊,居然要拿身體來交換盧盧和朋友的安全,有沒有誰能告訴他其他的方法?
小狐盤腿坐在桌子上,半個小時過去了,電話打了過來,濤哥帶著盧盧還有李浩軒都在機場,李浩軒最後留了下來,他親眼看到濤哥帶著盧盧坐上了飛機,小狐放心了。回轉身拿了自己的牌過來,用力的甩了出來,KIMI看了一眼牌,接著就一直盯著小狐閉著眼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