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四刑審(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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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冠雄竟還能被他氣著了的,目中躥起了一下火光!而後又很無所謂般的,吩咐向眾衙役:“圍上來,給本王踐踏。”再對他笑道:“白飄羽,讓你這本是極為高貴自尊之身嚐嚐被萬人踐踏的滋味,想必會是很不錯的吧?哈哈,並且你這條後背還正方便呢。”
隨後那條身體兩旁就圍滿了一幹打人成性、嗜虐為快的彪惡衙役,個個帶勁的,一條條粗重的大腿大腳朝那血糊糊的脊背不斷的跺踩踐踏下!還有那血淋淋的雙腿,更有甚者還是專門朝著那已斷的足脛處!
本是國家一級重部、氣氛公正肅嚴的刑部大堂這會卻變成了一親王惡強和一幹走狗的肆虐遊戲場!
而白飄羽早已是將自己的那一身全部交給了他們,手臂趴地一下下挨著,順著他們的力道晃動,隻是仍強力支撐著他那高貴不屈的頭,側仰著的臉緊緊繃著,徹過一道道閃電般的痛苦扭曲!目光漸無神的遊離著、飄蕩著,不經意的觸碰上了就在一側站著的元隆基那繃得滾圓的雙眼、緊緊相投的兩道已濕的目光。
一雙斜飛而上的、消磨得已然沒什麼神采的眼中,卻立刻蕩開了充滿輕誚的笑光!
“好看麼?滿意麼?”
元隆基似感受到了那眼光中送來這樣的信息,被刺得濕光一下暴破出了兩股絕堤的淚水!
而此後,那雙眼光就再不遊離向別處,就鎖定在了他的臉上,一直都是那麼笑看著他,讓他如芒刺紮身、寸肉難安!
江冠雄注意到了,輕笑了一聲,很是關懷道:“元王子,你怎麼了?不舒服哦?”
元隆基竟也並沒什麼掩飾、窘色,繃起了正沉痛著的臉,抬袖一擦眼道:“風吹迷了眼,另處也確實是有些站得久了。”
江冠雄即道:“元王子畢竟也是外賓,目前這裏已不須你再作什麼,就先回居處休息吧,隻是得暫拘一陣。”
元隆基朝他一作辭禮道:“多謝王爺體諒和關懷。”然後便轉身最後溜了一眼仍那樣看著他的白飄羽,頭也不回的大踏步離去。
據說,青海國元王子這日回到居所後,即將自己一直關於房內,竟砸物摔器、號啕大哭!一幹仆從都平生未見、驚愕萬分,不知他是怎麼了!
江冠雄後便也就膩了這一出戲,命停了,轉視向劉鴻誌,就象在點戲般的問道:“你們刑部裏還有些什麼好玩意?”
劉鴻誌審視了一眼地上一片血泊中的白飄羽,考慮了一下道:“太重的怕他這一時半會的也受不起了,就壓杠子吧。”
江冠雄知道壓杠子也屬一級酷刑了,便滿意的“嗯”了一聲,道:“聽起來還不錯。”
隨後,一副十字形的刑架(古代也稱天平架)就被置了上來,一幹衙役暫解了白飄羽的銬鐐,毫不管他已斷了的手指和右脛,把他極是粗暴的抓拽了起來,很熟練的在那刑架上緊緊捆綁成了上身直挺的跪姿,然後將後麵的粗木杠壓在他那雙、本已有根是斷著的小腿上,兩名行刑手開始用力的踩杠子的兩端!
白飄羽直直麵對著前方,一張本是健康麥膚色的臉早變成了蒼白色,雙眼又有些斜吊起,除了吃緊,也再沒什麼過多的表情,已是除了感受痛、承受痛,再不能有任何別的顧念和意識!身體一陣陣的充力往起挺著,身上那道道緊緊纏縛的繩索都似要深深的絞陷進了那單薄衣下的健隆肌肉裏去了一般!腮肌也咬得高高隆起,牙關中漸發出喀嘣嘣的聲響!卻硬硬就是不叫一聲!
江冠雄高立在他左側,雖然似欣賞得也很舒暢,但臉色也有些挫敗、陰鬱。
那兩名行刑手同江冠雄一般,總聽不到可讓他們得意的聲音,更加死命的往下踩壓杠子!
白飄羽的體力和承受力在不斷的消耗,一分分的下降……
又一猛壓!他雙目一顫抖後緊閉了起來,後腦朝貼著的刑架撞了一下!然後就仰貼在上麵,局限在那能掙動的極小範圍內痛苦並堅忍的微微磨動著……
又一猛壓!他一下甩頭側向了一邊!小腿上的肌肉嚴重開裂了!
無名心裏宣湧的已不象是淚,而是象血!緊捏的手指似已穿破了衣布,心痛得自己都不知自己是怎麼能持住的!不想看、卻又不能不看的眼睜睜看著,這個才和她初識那天還英正神武、神采飛揚,可令萬魔伏首的罕世英傑,今天就已隻有任人宰割、備受折磨的份!那條昨天仍還英姿優美、昂揚瀟逸的身軀,不過這一上午功夫,就已被殘虐得皮開肉綻、肌裂骨斷!
無比可憎的,江冠雄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居然也是很痛心的歎著氣道:“聽說護衛大人的輕功好得、唉呦都曾被人讚喻為‘飛天鶴仙’呢,你倒看看現在這雙腿爛糟的,以後怕連走路都難,還飛呢?還仙呢?唉,本王本也是愛才之人,你這真可值人痛心惋惜哦,何苦來呢,非要逞強頑抗的把自己搞成這麼個破樣子?”
白飄羽緊緊蹙著眉、閉著眼,並不理他。
江冠雄笑出了一聲:“又給本王裝死!”一雙惡目又看中了他的手……
無名的心一下就抽緊了起來!而江冠雄隨後就步到了白飄羽那橫綁在架上的這側左手旁,很幹脆的抓起了一根早已夾得血糊糊、肉爛爛的手指!
白飄羽被刺激的一張臉如一道閃電擊劃過了般,抽搐了一下睜開了圓俊的眼!
但江冠雄要做的根本不是隻這樣就可,他隨後就把白飄羽那根也不知究竟是斷了沒有的手指頭用力反向上一扳!
白飄羽一下又甩回了頭去,朝那後架上猛力一撞!
江冠雄又開始另一根……
白飄羽又朝前一傾頭,修長的脖頸上橫攔著的一圈繩索一下就深勒入了肉中!撲的直噴出了一口箭血!
……
當白飄羽第三次昏死過去後,劉鴻誌對著意猶未盡的江冠雄開始勸說了:“我的王爺大人哦,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他縱然再是個頂級高手,那也就是承受和恢複能力強些,可受刑當時皮肉上的痛苦和損傷也是和常人一樣的,就這麼緊著連上大刑,是個凡胎肉體都受不起,他又不是真的鋼筋鐵骨,這若真給刑虐死了在當堂也不好說吧?”
江冠雄一瞪眼道:“當然不能叫他死啦!他也沒那麼容易死的,本王自有分寸!”說著還有點不甘罷手間,劉鴻誌又趕緊道:“這後麵還怕沒有多得是的時間麼?王爺你也不至於就非急在今天這一時的連午飯都不吃了吧?”
江冠雄這便也就聽了他的勸。其後,便命把白飄羽還押大牢,還狠歹歹的吩咐道:“叫獄醫給他加緊好好的治!本王這可等著呢,還要他快點就能給我過下次堂的!”
無名眼睜睜看著,兩名彪悍衙役隨後便粗暴的架起了白飄羽,向外拖去!那殘損不堪的雙腿在堅硬的地磚上剛一磨動,他便縱在昏沉中也流露出了痛苦的神情;腳上那雙淺色的布鞋早已染滿浸透了血,留下長長兩溜血印……
“怎麼了無名?你很難受哦?”
冷不防的,江冠雄的聲音就已在耳邊響起!
無名猝然回神,清楚察覺到自己已正暴露著一副異常傷痛的神情!正對著他那雙豪強敏銳、又滿含玩味的眼,便也沒再掩飾,仍保持著那副神情,但卻凝結得很鎮定,低聲回答:“是,我覺得慘不忍睹,王爺你確實是一代王將霸主,心腸又硬又狠。”
江冠雄這一人既是惡強又是梟雄,性情多麵化,一向倒也喜歡說實話的人,此時對她此言就未計較,而是眼中的那玩味大蕩了開,道:“那這一趟收益不淺吧?有何感想,精采麼?”
無名輕咬了下花唇,道:“殘酷。”
江冠雄似愈發來趣了,就象一隻雄貓看著爪下的老鼠道:“那嚇著你了麼?深刻見識到本王會如何對待不順從的人了麼?”
無名聽出了,他果然沒有再往下懷疑到自己失態的真實原因,微鬆了口氣,表麵一如平常般的清冷道:“很深刻。”
江冠雄當即仰麵“哈哈”一聲大笑,然後便一負手,昂首闊步的向外走去!無名愣了一下,才忙也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