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窗而過，像是柔軟的綢緞鋪染下來，艾微將收到的卡片輕輕得合上，抬眼看向窗外，臉上掛著如同此時陽光般溫暖的笑容。樹頭的鳥兒正在歡樂得唱著歌，拉斯維加斯的清晨便這樣開始。
    “嘿，露出這樣的表情在是看情書嗎？”格瑞格走了進來。
    “是桑德拉母親寄來的信，對於我告訴桑德拉案子情況的感謝。”艾薇轉身接過他手中的咖啡，揚起溫柔的笑容，“謝謝。”動作自然，熟捏，這絕非一朝一夕才會有的。
    “不錯，我早就說過你一定可以告訴她的家人發生了什麼。”格瑞格望著她，用眼神溫柔得擁抱著她。
    “謝謝。”艾薇喝了一口咖啡，“今天的咖啡很不錯。”
    “當然，拉斯維加斯的早晨從咖啡開始。”格瑞格的話剛說完，羅素的大嗓門便響起，“格瑞格！格瑞格去哪兒了，有誰看到他了？”
    “CSI的早晨從案件開始。”艾薇衝他微笑著舉了舉杯子。
    “差不多，說不定很快就會在現場見到你。”格瑞格向她碰了下杯，轉身走出驗屍房。
    “隨時效勞。”艾薇微笑著應道。
    “嘿，羅素，我在這兒。”格瑞格放下咖啡杯，趕到羅素的麵前，對於他這種在辦公室裏大喊的作風，自己已經慢慢有點適應，隻是不要總是在自己與艾薇聊天時響起就再好不過了。
    “有案子。”說著羅素把通知單遞到他的手上，“查理大街5號。”
    “OK，”格瑞格接過單子，微微皺眉，“425？”
    “嗯哼，”羅素點點頭，“但是425很可能變成419，這就需要你去查明。”說著他揚了揚眉，他當然知道格瑞格的心思。
    “好吧。”格瑞格點點頭，“有人和我一起嗎？”
    “我以為你喜歡Solo。”羅素挑著眉。
    “當然。”格瑞格聳了下肩，“偶爾我也會懷念團隊合作。”
    但凡到過查理大街的人都知道，緊靠著街邊有一棟高21層的公寓，從二樓到三樓是兩個內陽台，從第四層往上的全是玻璃牆，大樓看上去呈封閉狀態，可以說這棟公寓是查理大街的標誌性建築。案件發生的地方就是這棟公寓的第七層。
    剛一下電梯，格瑞格就看到拉在一間屋子前的黃色警戒帶。站在門口的布瑞斯看到他，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快點。剛到門口，格瑞格就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這完全答謀殺現場的慣有味道，他有些質疑得看向布瑞斯：“這是425？”
    “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布瑞斯衝裏麵歪了歪頭，示意他進去。
    “哇噢！”格瑞格剛一走進房間不由得發出驚歎，看著地板上的一大灘血跡，他想到了那個經常出現在小說裏的詞——血流成河。
    “很多血，嗯？”格瑞格在那血泊邊上蹲了下來。
    “是啊，血滲到樓下鄰居的天花板，滴到她的早報上，她嚇了一跳。接著她通知了管理員，管理員通知了我們。”布瑞斯說道。
    “然後我就來到了這兒。”格瑞格用棉簽沾上鮮血，然後放到測試板上，很快結果顯現出來，“陽性，是人的血清蛋白。”
    “健康成人的平均總血量是4.7~5升。如果失血500毫升，你就會失去知覺。”格瑞格站起身看著這灘血說道。
    “所以失血這麼多的話，不可能走出這地方。”布瑞斯接著說道。
    “是的。所以425很可能變成419，我們現在就要尋找屍體。”格瑞格的語調微微上揚，“然後就可以見到艾薇。”當然這後半句，他沒有說出口，不然一定會讓人懷疑他的心態。但這確實是事實，因為自己是真得希望和她一起工作。
    “住在這裏的是一位前愛荷華州小姐，名叫佩奇•沃森斯。管理員和樓下鄰居都說有一周沒看見她了。”布瑞斯說著遞過來一張照片。
    “是嗎？”格瑞格接過照片，照片上是一位光彩照人的金發美女，“不過這也說明不了什麼。我住在公寓裏五年了，領居們也不認識我。”說著格瑞格將照片還給布瑞斯。
    “嗬，那你最好別走丟了。”布瑞斯接過照片，輕笑著，露出泄露他年齡的皺紋。
    “當然，不過即使我走丟了，你們也會找到我。”格瑞格說著開始打量著房間，“我說，這裏並沒有搏鬥的跡象。床是整理好的，大大小小的擺設也都在原地沒有動。”
    “所有東西都在，除了房客。”布瑞斯也對他的說法表示讚同。
    接著格瑞格走進浴室，以白色為主基調的浴室幹淨整潔，沒有絲毫的雜亂，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一處，“浴簾失蹤了。”
    金屬拉杆上隻有白色的金屬掛環在訴說著自己的寂寞，而本應掛在它上麵的浴簾卻不知所蹤。
    “流了那麼多血的佩奇•沃森斯不可能自己走出去的，所以她是被人運出去的。”格瑞格盯著那浴簾架說道，“凶手殺了她之後，扯下浴簾，包裹住屍體，然後將她運出公寓。”
    “把一具屍體從公寓的七樓弄下來，還不被人看見，還真得有點狗屎運才行。”布瑞斯以玩笑的口吻表達自己對於這個推論的可行性的懷疑。
    “也許。不過，要想幹件謀殺案，光靠運氣可是不夠的。還得一點痕跡也不留得離開這裏，不然，我就會找到他。”格瑞格說著衝布瑞斯揚揚眉，接著便開始采集離自己最近的門把手上的指紋。
    “當然。”布瑞斯點點頭開始協助搜查現場。他打開廚房裏的冰箱，看到裏麵被塞得滿滿的食物，“看樣子佩奇並沒有打算出遠門，冰箱裏的儲備夠用好幾個月。”說著他轉身看向格瑞格。
    格瑞格正在檢查他剛采集下來的指紋，“也許她不止給一個人做飯，門把手上不止一個人的指紋。”
    “城裏的單身女孩嘛！”布瑞斯挑了挑眉，露出了一個大家都是男人，你懂的表情。
    “也許，這指紋也許是她的某個男朋友的。”格瑞格將指紋樣本放進工具箱裏，抬頭時，看到不遠處的地板上有一些褐色的粉末，他抽出物證袋，拿著小鏟走了過去。小心得將這些粉末取樣，裝進袋子裏。
    看到他的動作，布瑞斯走過來，“這是什麼？幹了的血跡？”他盯著地上的粉末，露出不解的表情。
    “目前還很難說這些是什麼，也不知道是否和案子有關，不過帶回實驗室化驗之後，我會告訴你答案。”格瑞格說道，將樣本放好後，他接著檢查地板。
    “這裏有血跡，”在發現粉末不遠處的拐角，靠近儲物櫃的地方，地板上有橢圓形的血滴，“根據血滴的形狀，應該是自然滴落，”格瑞格沿著血滴的方向看去，“朝門的方向。這應該是凶手在搬運屍體時滴落下來的。”
    格瑞格順著血滴走出房間，布瑞斯也跟在他的後麵。地麵上的血滴斷斷續續，最後在某一處消失，“垃圾槽。”格瑞格的手電筒照向血跡消失的地方，接著他立刻走過去，“把手上有血跡，看來凶手扔了某些東西。”他的臉上揚起勝利在望的神情。拍好照片後，格瑞格小心得打開門，彎腰將頭探進垃圾道裏，這時突然有東西從他頭頂掉落下來，接著砰得一聲順著垃圾槽下落。
    格瑞格心餘悸得站在垃圾槽前，大口得喘著氣，五英寸，隻差五英寸，那東西就砸到自己的頭上！那樣的話，說不定現在自己不是躲在醫院的病床上就是躲在驗屍房的解剖台上！不，絕對不可以。答應過艾薇的，不可以躺到那張床上！
    看到這一幕的布瑞斯輕笑：“扔東西的可不止他一個。”看到格瑞格投過的含怒意的眼神，他撇撇嘴像是安慰似得說，“我會派些人到其它樓層去。當然，我想你還沒有機會享受你的職業保險。”
    “多謝。”從剛才的驚嚇中恢複過來的格瑞格再次打開垃圾門，這一次是幾乎半個身子都探了進去，借助手電筒的光，他向下望去，發現通道下方是一團黑色的物體，雖然還無法得之是什麼東西，但有一點他可以確定，“垃圾通道被堵住了。”
    關上垃圾槽的門，格瑞格衝布瑞斯揚揚下巴，示意兩個人下去查看，後者露出頗有些無奈的神情，“好吧。”
    沿著防火梯，兩個人一路下行檢查每一層的垃圾通道，當格瑞格拉開位於第三層的垃圾槽的門時，身子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倒吊著被包裹在透明塑料浴簾的屍體，正對著門口的是一張失去生機而變得有些扭曲的沾滿鮮血的女人的臉。
    還好心髒夠強，不然真要被嚇死，格瑞格站在垃圾槽前深深得吐了一口氣。
    站在他身後的布瑞斯卻慶災樂禍得打了聲口哨，“恭喜你，找到浴簾了。”
    “還有失蹤的女人。”格瑞格轉身從布瑞斯手裏拿過照片，和屍體進行對比，不知是不是由於倒吊的緣故，女人的臉顯得比照片上豐腴，鼻子有些塌，雙眼充血，雖然也是金發，但怎麼也無法讓人把她與照片上的女人聯係到一起。
    格瑞格轉過身，將照片還給布瑞斯，“呃，不過那張臉不像是佩奇•沃森斯。”
    “Well，不管怎麼說，現在是425變成了419，輪到你女朋友艾薇出場了。”布瑞斯打趣得拍拍格瑞格的肩膀，然後開始用呼叫器進行呼叫，“服務中心，這裏是查爾斯大街5號，419，我們需要法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