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 酒毒情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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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嗎?”他紅了雙眼,想從他口中得到另一番答案,但終究落空。
“僅是這樣。”元顥無動於忠,仿佛這些事情不是發生在他與他之間,事不關己。顧謙辭的悲憤化成一陣苦澀的笑,他執起酒杯,似是陷入了回憶之中,他中毒的那一次,風淩玉為了試探他騙他說那是一壺皇帝賜他的毒酒,當時他想賭一次,他不會真的想要他的命,所以他喝下了。這一次,他卻是真的想讓他死。他將酒杯遞到唇邊,他隻是靜靜的看著他,依舊無動於忠。他閉上眼仰頭喝下,元顥的臉色變得蒼白,“朕告訴過你,這是一杯毒酒,你為什麼還要喝?你知不知道真的會死?”
腹中的巨痛襲卷而來,顧謙辭冷汗如雨而下,黑色的血水沿著嘴角沒有間斷的溢出,“若這是你想要的結果,去死也無妨。這是你僅需要我為你做的唯一一件事,你的鐵石心腸不需要我的愛,也不需要我的關心,我不知道還能為你做什麼```我死了,你是不是就會高興?”
“在這個世上,能這樣為了朕不惜自己生命的人除了你,不會再有別人了,顧謙辭,你太傻太傻了。”元顥輕顫著身體淚水如雨而下。
溢出的血很快浸透了衣襟,顧謙辭掙紮著想要站起來,才抬腳走出一步卻無力的重重摔倒在地,元顥緊握雙拳眼睜睜的看著他在生死邊緣掙紮徘徊。
守在門外的風淩玉和楚嘯天聽到聲響,顧不上任何禮數衝了進來,當看到倒在地上縮成一團的人時風淩玉從所未有的恐慌,他上前將顧謙辭抱在懷中,哭喊著他的名字,“謙辭!?謙辭!!你怎麼了?你看著我!!跟我說話,不準死,不準你死,你聽到了嗎?``````”
“主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楚嘯天隱忍著心中的悲痛質問著依舊端坐在案前的男子。元顥漠然冷峻道:“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
“你是皇帝又如何?”風淩玉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恨聲道,“他死了,我要讓你跟著一起去陪葬!”
顧謙辭渙散的眼神終於有絲清明了,他緊緊握住風淩玉的手,斷斷續續十分堅難的說道,“幫我```幫我```做最後一件事情```帶```帶我```走!”他不要讓他看到他最後狼狽的樣子。
“好,我帶你走,我帶你去找大夫,你一定不會死的!”風淩玉哭泣著抗著他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裏。他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可是他的擔憂和心疼讓他無法抑製心中的急切和悲傷。
“為什麼?”楚嘯天無力跪倒在地,冷峻的皇帝隻是淡然道:“他不死,我們就得死。你走吧,朕隻想一個人靜一靜。”
楚嘯天失魂落魄的走出了房間,替元顥關上了門。此刻房間隻剩下了他一個人,偽裝的冷漠和堅強全然崩塌,他慟哭著,像個受盡委屈的孩子。他掏出袖口裏的一個小瓷瓶,將裏麵的液體全數倒掉,地麵瞬間變成黑色然後腐蝕出了一個大洞,這一瓶才是世間無解的毒``````。他絕望的閉上了眼,淚流了兩行,“顧謙辭,走吧,走吧``````,遠遠的離開我,天涯海角不要再回來了。我罪孽深重帶給你的隻有痛苦和災難。”
風淩玉用盡全力飛身帶他趕到一處郊外的小道上,顧謙辭堅持著要他將他放下來,風淩玉拚盡力氣堅決的搖了搖頭,“我不會將你丟下的!你能不能別再廢話!!”
“我累了```你也一定累了``````。”顧謙辭虛弱的笑了笑,“讓你```讓你將我放下```不是想要就這麼死去。”
風淩玉這才聽話的將他放下,可才放下他,顧謙辭就不斷的吐出黑色的血水,風淩玉心痛得幾近崩潰的吼道:“是毒藥你也喝,你知不知道會死人的?你有沒有長腦子啊?你敢給我死我就將你剁成碎肉喂狗!你聽到了沒有?”
顧謙辭喘著氣連動一下都感覺痛到快散架,有一瞬間失去了意識,還好風淩玉一直在叫他的名字才讓他恢複了神誌。看他哭得一雙眼睛又紅又腫,顧謙辭的心在那一瞬間被他融化,慢慢新生。
“我還沒死```不要哭成```哭成這副德性。我腰間```有兩顆續命的靈丹。”聽到他這麼說風淩玉趕緊在他腰間摸索著,“為什麼不早說?”說話間風淩玉已將一顆喂到了他嘴裏。顧謙辭吞下後氣息漸漸平穩定下來,“你帶我回元國,在皇城郊外有一坐煙波樓,你將我送到那裏,興許有人能解我的毒。”
“好,我記住了。你要給我撐著!若是```你敢拋下我,我就殺了狗皇帝然後再到黃泉找你!做鬼也不放過你!!”
“風淩玉,你能不能溫柔點?”說罷顧謙辭的意識徹底隱入了黑暗。風淩玉大驚,檢查後才發現他的氣息越來越平穩,也不再吐血了,看來毒性暫時穩定住了,目前還不至於會要了他的命。他的腰間還有一顆續命靈丹,應該能夠撐到他將他送回煙波樓。
夜涼如水,寒風夾雜著細雨淒淒涼涼的景像很容易觸動人心底那根最脆弱的神經。失神的看著窗外元顥無心做任何事情。
“你又走神了!”鬱破宙不知何時來到他的麵前,緊蹙著眉頭道:“本皇的探子告訴本皇你給他喝下毒酒後你還為了他流下眼淚?”
元顥冷哼道:“就算是養條狗也是會有感情的,何況他都忠貞得明知是巨毒還是喝了下去,這份情義,流兩滴淚水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你從來都沒有為本皇流過一滴淚。”鬱破宙的話語讓元顥嘲諷的笑道:“這輩子你也不會為了我毫不猶豫的去死。”
鬱破宙扣住他的下巴戾聲道:“你真的和顧謙辭沒有關係嗎?”
“你擔心什麼?就算有他也已經死了,更何況我跟他什麼也沒發生。”元顥的冷漠讓鬱破宙漸漸放鬆下來,這才是他,這才是正常的元顥!
“最好是這樣,不然我們之間的約定就全部做廢!本皇能夠扶持你做元國的國君,也同樣能讓你成為一條喪家犬!”
“我當然相信你有這個本事。”元顥毫不在意的冷笑道,“明日我便回元國了``````”
“不能為了本皇多呆一些時日嗎?再見你還要等到來年的這個時候!”
“日複一日,年複又一年,又有多長呢?還不是彈指之間?”說罷元顥站起身與鬱破宙道了別離開了霜華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