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第二章 初次相逢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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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戴黃色花環,身穿墨綠色犬戎服的女孩,背著框簍,像一隻歡樂的鳥兒,一雙梳於耳後的長辮子飄蕩在身後,一邊興奮的吟唱著犬戎歌,一邊將新發現的草藥裝進框簍裏。
    額頭上的細汗在昭示著她整個上午的忙碌與辛苦,可浮在白皙臉蛋兒上的兩抹紅暈卻在散發著因執著而快樂的信息。
    “小兮,你別跑,快回去吧,山前還在打仗,太危險了。”韃虜瓦,如今已十六歲,麵容俊朗,身材魁梧,皮膚黝黑,是個打獵能手。
    最近他越來越高興,因為下個月,他和姒兮就成親了!而令他最擔憂的就是這場仗千萬別打到山後來。
    “你忘了我是爬山長大的嗎?況且,經年累月的打仗,咱們這兒是塊淨土,你見過哪一場仗打來過?”姒兮歪著頭微眯一雙璀璨如明珠絢爛的眸,展露的笑容霎時能令時間停止,不覺間令人纏醉,令嬌花羞澀,令日月無光,仿佛周圍的花草樹木、壯麗山河,都成了她柔美的陪襯。
    那年幼卻發育有些早的腰身,在犬戎服的遮蓋下好似蠢蠢欲動。那白皙柔嫩的肌|膚與犬戎女人的黝黑粗糙迥然不同,那如勾勒出的如黛彎眉,粉嫩櫻唇,每一寸都令人感覺加之一筆則冗餘,少之一筆則淺韻。
    韃虜瓦憨笑著欣賞姒兮的美,隻覺得他是這世上最有福的人!
    “韃虜瓦?你阿媽叫你趕緊回去!”山下是犬戎族大哥提高了嗓子大喊了一聲。
    “哦!好,我這就回去。”韃虜瓦笑眯眯的看著姒兮,眸中滿是珍惜。“小兮,咱回吧。”
    “你先回,我很快回來。”姒兮望見遠處的山頂長有一顆紅色藥草,如果沒看錯,那是株百年藥草,十分難得。有了它一定可以治好阿嬸的病。。。想到這兒,姒兮笑了,腳步不停的攀爬。
    看著一項倔強的姒兮朝山頂爬去,韃虜瓦搖搖頭,誰叫他從不曾對她有過辦法。“你別摔著,早點回!”畢竟,從小到大,確實沒有一場仗打到山後過。
    姒兮爬到山頂,來到火色藥草前,笑靨更深,連忙輕手輕腳挖出藥草,寶貝似的藏進衣裙中,興奮過頭的她,竟忘記了阿媽的話。
    在山頂唱歌跳舞,不停的旋轉,衣袂飄起,長發隨轉,像極了一朵含苞待放的雪蓮。
    運動令她周身散發一股股奇香,引來彩蝶無數,鳥兒縈繞,山間的小動物也紛紛跑來,成群的圍繞著她,蹦跳不停。
    “子都,你帶人從山前直攻進山!”男子容顏俊美,器宇軒昂,一雙鷹般的眸似瞬間便看透了周圍地勢。
    “謹諾!”公孫子都即刻帶領兵馬直壓進山,不覺間唇邊噙起一抹壞笑,這些犬戎小兒,必將全軍覆沒!可沒想到,路走一半,所有兵將,包括他都停了下來。
    率先聞到一股奇香,緊接著便被山上的仙女落凡的奇異景觀吸引得目不轉睛。。。
    “呂叔,我們從山後繞進山。”“諾。”
    姬寤生帶著公子呂和其餘兵馬繞道進入山後,行至山腰,卻同樣被山頂景象吸引,那番景象,那令人陶醉的奇香,簡直是人間仙境,那翩翩起舞的確為謫仙。
    “國君?”公子呂低語提示姬寤生。“再若看下去,怕會延誤軍機。”
    姬寤生猛然收神,目光流轉,見身下皆是農家,崔煙嫋嫋,祥和萬分。頓時心生憐憫,當下調轉馬頭,決定原路返回,隻功山前。
    “國君,國君!似這般,國君將以身犯險,況死傷將士多矣!”公子呂忽然抬手抓緊了姬寤生手中的韁繩,勒住了馬匹前行的腳步。
    姬寤生回眸凝望山頂,此時姒兮已發現了山下的兵馬,舞早已停止,一溜煙的跑下山,邊跑邊喊:“誰許你們進山,你們是哪國兵馬?”
    公子呂凝眉看著跑下山的女子,聞著那股子邪魅的香氣越來越近,微微搖頭:“難怪人們都在說犬戎族人的本性如惡犬,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這女子絲毫不懂禮數不說,香料竟用了這麼多。”
    姬寤生卻在女子越來越近時,漸漸睜大雙眼,這女子的容貌。。。“呂叔,你可還記得,十二年前,恭君殿。。。畫像。。。”
    公子呂如今已有些老花,待女子到了馬前,陡然驚愕,險些摔下馬去!隻為這張臉。“這!果真妖孽。來人,處死她!”
    “慢!拿下她。”姬寤生高聲下令,更改了公子呂的命令。
    “國君,此為妖女,不可留下!”公子呂大睜雙眼,急切的再次下令:“快!處死她!”
    “你這老頭兒,怎麼見麵就要處死人?”姒兮已來到姬寤生馬前,側頭看著一臉猙獰的公子呂,絲毫沒有畏懼。
    “你們是哪國人?為什麼屢次侵犯我們?難道讓我們過得安詳些,你們這群人就得餓死麼?”
    姬寤生對上那一雙清澈如泉的眸,隻感覺香氣縈繞,頭腦有些發昏,那曾經的畫像盡浮眼前。
    見姬寤生一抬手,兵將上前將姒兮捆綁好扔到了軍隊一旁,可誰想,姒兮非但不怕,還高聲唱起了犬戎歌曲。
    山下的人們不多時就拿著耕地用具,呼喊著衝上山來。怒罵的,想衝上來打死姬寤生等騎馬帶頭的。
    “姒兮!我來救你~”韃虜瓦混在人群中帶著弓箭不顧一切的向前奔跑,嗖的一箭射出,目標是姬寤生!
    “國君!”公子呂瞬間大喊,整個身體恨不能擋在姬寤生前麵,隻是他的位置在姬寤生的右後方,眼看千鈞一發,箭已到了。
    姬寤生猛一抬手,打飛了箭,麵無表情的看著已跑到近前來還想再補射第二箭的韃虜瓦紋絲未動。
    韃虜瓦以及衝上來的犬戎族人各個被被生拿活禽,雙手都被擰到身後,齊刷刷的跪地一排。而他們身後是鄭國手握長戈的士兵,他們的目光全部凝聚在姬寤生的臉上,隨時準備動手。
    禦前將軍已高舉長刀,揮刀便準備砍掉被壓得趴在地上卻依然怒瞪著姬寤生、企圖反抗的韃虜瓦的頭。
    “那騎馬的!你若是敢殺我們犬戎一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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