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風去，扶搖盡碧霄。回首且顧風塵，終留柔絲繞。半張薄宣，可堪窺天意？
    天放晴，陵越坐在院子，看著手中的書卷，偶爾揉揉眉心，看著在院外嬉戲吵鬧的兒童，最終放下書，回屋泡了杯茶。看著倚在窗口看著外麵的屠蘇，便走近，將茶盞遞與他。屠蘇接過，卻隻是放在一邊。看著天空，輕聲問道：“師兄，我可曾養過一隻鷹？”屠蘇看上去有些苦惱於如何描述，“有些……肥？”，陵越喝茶的動作一頓，隨著他的目光看去，天邊，幾隻風箏平穩的翱翔，細線的一頭緊緊握在門前兒童的手中。其中一隻，隻用了濃墨勾畫了幾筆，就可看出是一隻鷹。
    陵越看著屠蘇側臉，許久才回答“恩，是隻海東青，叫阿翔。”
    屠蘇回過頭看著他，“是嗎，阿翔……”屠蘇淺笑，卻將眉目低垂。“師兄記得，我是什麼時候和它遇上的，我想知道？”
    陵越摸了摸他的頭，目光遼遠，“是在昆侖天墉城。”
    “天墉？是我們……”
    陵越點頭。
    屠蘇看著他發上的羽毛，抬手握住，攆著發尾，陷入沉思。陵越看著他悵然的樣子，背過身去，卻聽到屠蘇，近乎喃喃地說：“師兄，我們，回天墉一趟，可否？”
    陵越不知如何回答，天墉城，似乎已經太過遙遠。靜默許久，陵越才道了聲：“好。”
    屠蘇聽罷，將頭靠在窗沿上，喃喃自語“阿翔……阿翔……不知它如何了？”
    陵越無法回答，也無法詢問。隻能默默的退出了房，闔上了門。站在階上，抬頭目光聚在天空的紙鳶上，終是低聲歎了口氣。“會記起來麼？師弟……”
    屠蘇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一抹苦笑印在唇角，緩緩閉上眼。
    “師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