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無良接著想起件事兒來了。
    “你們倆別磨蹭，進了貨就快去化隆搞些獵槍，狼群指不定哪天心血來潮了又夜襲一次，現在就我和小鳳倆人有槍，狼群來了頂不住。”
    “嗯。”
    單慎點點頭。
    夏冬生撐著單慎的腿爬起來，和單慎夫唱夫隨的調侃了贏無良幾句，夏冬生和單慎身體接觸的尷尬不知不覺散了不少。
    夏冬生的下巴抵著單慎的肩，眯起眼睛往車窗外看，蒼茫的天空下，蕩氣回腸的盤山公路上遠遠的有輛客貨兩用車開來，單慎順著夏冬生的視線一看，笑笑。
    “來了。”
    “就那車？我去看看！”夏冬生稍稍興奮了一下。
    “等等，你少忙。”
    單慎攔住夏冬生，“你還暈著呢，坐著別亂跑，我下去就夠了。”
    單慎順了順夏大貓的毛，叮囑一句就跳下車去了。
    夏冬生坐在車上，有氣無力的扒著窗口看單慎和運貨的司機交接。
    司機帶了個大墨鏡，看見東風貨車停在路邊，司機踩了刹車搖下車窗，探頭探腦的和單慎打招呼，嘴一咧像是要寒暄。
    “閑話不說了。”【注：這裏單慎和司機的對話是烏爾都語的，但是連叔顯示不了烏爾都語，見諒。】
    單慎卻微微的搖頭，然後手一甩把一個小皮包從高高的車窗裏砸進去，嚇的那個司機臉一白，烏龜一樣的把頸子縮了回去。
    “數數。”
    單慎示意司機打開行李袋。
    小皮包裏是紮好的紅鈔，單慎傾向於現金交易，會有種厚重的踏實感，也不容易因為轉賬的戶頭讓警方抓到把柄。
    司機擺擺手，客氣的說不用，單慎在生意方麵的信譽可是鐵打鋼煉的，說好了兩萬就是兩萬，無論如何都不會少。
    單慎輕笑了一聲。
    司機的放心讓單慎很滿意，但單慎對錢貨當麵理清這一流程寸步不讓，以免時過境遷了被瘋狗咬上。
    “好好數數，數額對了再交易。”
    “這……”
    司機稍稍推脫了一下，見單慎認真，司機喜笑顏開的說道，“既然單先生堅持，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司機旋即迅速的拉開了小皮包，兩手猴急的探進去摸索。
    不數錢是對單慎的信任，能數上一數更是求之不得，雖然單慎是眾口鑠金的金字招牌，但是畢竟‘信譽’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眼見為實才是亙古流傳的箴言。
    夏冬生百無聊賴的撐著下巴，兩人的對話夏冬生聽不懂，高原反應也一直盤桓不去，覺的不適的夏冬生懶洋洋的嘟噥道。
    “幹啥呢，好沒好啊。”
    “等不及了？”
    單慎見夏冬生不太耐煩，哪裏還管的了什麼流程不流程，勒住正數的歡的司機的頸子就吩咐道，“別數了，交貨。”
    “呃！”
    司機被勒的咳嗽了幾聲，來不及想單慎怎麼忽然改了主意，司機一個激靈跳下車帶單慎去取貨。
    接著夏冬生就看單慎霸氣的撬開貨車的機油箱，然後丟沙包一樣的把幾捆目測百餘斤的槍扔了進去。
    “完事兒了？”
    夏冬生暈乎乎的問。
    “嗯。”
    單慎點點頭，上車整理了一下被山風吹亂的衣襟，然後繞盤山公路往下，帶著夏大貓一路往化隆開。
    海拔越低，夏冬生越生龍活虎。
    開出山區，喀什往東是一望無際的沙漠，夏冬生已經滿血複活，扒著車窗把腦袋探出窗外，上躥下跳的猴子一樣兒的往外張望。
    蒼茫的天地間，馬路兩邊的塔克拉瑪幹沙漠波瀾壯闊，風馳電掣的東風貨車像是怒海行舟，車輪呲了一地的黃沙，一路前行一路風塵滾滾。
    夏冬生很亢奮，索性站起來把整個上半身都吊出了車窗外。
    單慎不得不單手扶著方向盤，另一手揪住背對著他的夏冬生的褲子往回拉。
    “小心點，別被甩出去了。”
    “不會，我抓牢了。”
    “生子，抓牢是沒用的。”
    單慎手下更用力的扯著夏冬生的褲腰帶，有些鬼氣森森的說道，“曾經有人把上身探出車外，然後和一輛相向而行的車擦上了，倆車的車速都快，那人直接被攔腰切斷，腸子腎子流了一地，腦殼也被接下來的車碾的粉碎。”
    “惡……烏鴉嘴！”
    夏冬生渾身雞皮疙瘩的罵了一句，抓住都快被單慎拽下來的褲子，乖乖的坐了回來。
    接著夏冬生好一會兒沒了動靜，單慎偏過臉去看夏冬生的臉，夏冬生像是玩兒瘋了的小孩，被娘親拖回來之後鬧脾氣了，一臉陰鬱的坐那兒還習慣性的扁著嘴。
    單慎盯著夏冬生豐潤的嘴看了好一會兒。
    單慎起初是覺的鬧脾氣的夏大貓好玩的。
    但是久了，單慎就想歪了，回憶起昨晚含著那兩片嘴唇啃噬的美妙感覺，單慎就起了色心。
    而色心一起就如洪水衝閘，尤其單慎已經食髓知味，知道夏冬生個中滋味的單慎更狼性了，幾乎刹不住想直接咬上夏冬生的衝動。
    “生子。”
    單慎把車靠邊停下，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微微笑的看著夏冬生。
    “幹嘛？”
    夏冬生愛答不理。
    “我想做了。”
    單慎扶了一下眼鏡。
    夏冬生木愣愣的咀嚼了一會兒單慎的話，接著驚的整個人從座位上彈了起來，大著舌頭結結巴巴，“做，做什麼？”
    “愛啊。”
    單慎的語調風輕雲淡的。
    “操！你想做|愛關我什麼事，和我說幹啥？”
    夏冬生兩眼溜圓的瞪著單慎。
    ——做|愛和做你是一回事。
    單慎是想這麼說的。
    但是這話一出口，就算是遲鈍的夏冬生也會察覺到被盯上了而危機感爆棚，所以單慎努力把‘做夏冬生’這件主觀化的事情客觀化。
    “和你有關係，大有關係。”
    單慎的表情很認真，“我們都是成年人，生理需求是不可避免的，不光我想做，你也會想做，但是走私槍械風險很大，身邊不能帶個敗火用的女人，女人跑不快，和警方對峙時也幫不了我們，萬一被抓了供出我們那更是壞了大事，這麼一來，生理需求該怎麼解決？”
    “……”
    夏冬生被單慎說的一愣一愣的，好一會兒了才嘟噥道，“自行解決唄，生了兩隻手幹嘛用的。”
    “這樣生活品質好低呢。”
    “媽的，你都被跨省通緝，懸賞捉拿了，還想追求生活品質？”
    夏冬生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單慎，接著擺了擺手，“而且你是有媳婦有兒子的人，找別的女人是出軌！”
    “喔，說的是。”
    單慎讚同一樣的點點頭。
    “那也許可以拿男人試試。”
    單慎單手撐著下頜，像是在沉吟，兩眼卻不動聲色的看著夏冬生的反應。
    “男……操！”
    夏冬生汗毛直立，夏冬生從小到大看的是A，聽的是男女的葷段子，春夢時身下壓的是女人，聽夏媽媽的話想娶的也是個能生娃的乖媳婦兒，乍一聽單慎說‘拿男人試試’，夏冬生惡心的臉都皺了。
    “單慎你太惡心了！為了不出軌就去找男人？男人可沒女人香沒女人軟，還長著一條雞|巴！讓我和男人滾床單，不如去死算了我！”
    “但是，你不是已經和我滾過了麼。”單慎的表情很無辜。
    “呃！”
    夏冬生一瞬間像是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了。
    單慎輕笑。
    “覺的惡心麼？”
    “……”
    夏冬生紅了一下臉。
    不惡心，還挺爽的。
    但是這種自打耳光的話夏冬生怎麼說得出口，夏冬生隻能把臉埋進胳膊彎兒裏，鴕鳥政策的窘迫了很久才哼哼唧唧道，“那啥，你不是說過麼，酒後的事兒當不得真，我和你滾的那次我們倆都醉的連親娘都不認得了，不能算！”
    “喔，這樣。”
    單慎不置可否的搖搖頭，接著問道，“那現在你是清醒的麼？”
    不知單慎意欲何為的夏冬生下意識的點點頭，“我清醒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