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  【第二十四章】破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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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破
    漫天的昏黃,追隨著妖冶的明黃,遍布六合八荒。天與地,風與火,是暗沉的風雷交疊,雨與淚交合一直一起,是嗜血的狂魔。金戈月輪方鐧,五色玄黃各自交錯著,一場殺戮的盛宴綻放在廣漠的無垠之上。
    “乖乖等著!待我前去……”伴隨著一聲低語,清墨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高台之上。
    隻見,空曠的場地之上,一柄長劍劃破那種明晦不清的黃,一瞬間情節陡轉。
    銀亮的色澤,帶著特有的清逸飄灑,破開那種厚重的黃。昏惑的黃,想爬滿舊書桌的蛀蟲一般,厚厚實實地纏繞著整個隊伍。一次次被驅散,然後又一次次重新交疊上來。
    隻聽一聲長嘯,甚至連最近的人都不曾看清,一柄長劍出手,光影之間,不曾有血,之間黃色如潮,正漸漸退散。
    “殿下……”山脊之上,侍從湊到一側建議道:“機不可失,不如……”
    蕭道舉手製止了侍從的建議:“不急,看看那個人到底有什麼本事?”
    “是……”侍從不甘心地退下。他們素來行事果決的王,竟然會呆望著戰場,僅僅為了證明一下那個人的實力?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被困在陣中的清墨,微微皺眉:這一次不同往日,雖是盜版而來的陣法,卻因著那一絲明黃的妖氣而威力大增。幸而,自己不曾托大,入陣之前,借了一柄長劍。蕭道隨身的配角,想來是喂了不少鮮血,故而對付這種妖媚之物必然事半功倍。
    眼眸中閃過一絲清明,好似獵豹看到獵物一般,清墨嘴角劃過一絲殘忍的笑意,同她的父兄一般,他們一族從來都不曾畏懼過鮮血和殺戮。
    “是了!就是他!”
    清墨長劍一轉,劍勢硬生生地上挑,那些湧過來的士兵終於禁不住那股劍勢,被生生逼退。
    好似感受到威脅,那一抹明黃的身影,猛地頓住,回身。
    清墨猛地心底一顫,拿是一個帶著麵具的身影。而麵具背後的麵容,雖然不曾辯清,但在原本是雙眸的地方,竟然被硬硬地摳出一雙空洞。深邃的黑,不帶一絲色澤,漫布著濃鬱的惡毒,隨時吞噬著光和熱。
    “弋兒……弋兒……”恍惚之間,清墨好似聽道一個熟悉的嗓音。
    天色竟然漸漸暗沉了下去,漫布的烏雲遮蔽著豔陽,不經意間吞噬著蒼涼的荒漠。
    清墨的神色漸漸迷離,那個聲音如此熟悉,就像記憶中兒時的回憶一般。隻是……她越是想看清,卻越是模糊。
    越是往前走,迷霧愈發重了起來。那些團成絨毛的飄絮,飛揚在風中。一道道箭矢,交錯在空中,在樹幹上留下一道道痕跡。腳下是一片片枯黃的落葉,被踩得瑟瑟作響。
    隻聽到那個聲音繼續在喊,溫柔地喚著她的小名。
    “弋兒,還猶豫什麼呢?”
    “快些過來吧……”
    “弋兒,乖,快到這裏來。”
    “弋兒!快來!後山的桃子熟了,我們去偷偷摘了吃吧!”
    “弋兒,來,快來父皇這裏……”
    聲音時不時地變換著,時而溫柔,時而幼童般天真,時而又殺機四起!
    “賤人!現在知道晚了!我要讓你永世沉淪苦海,生生世世不得超生!”
    “滾!”清墨神色一淩,殺機頓起。一柄長劍舞得熠熠生輝。
    “殿下!不要啊!”“不要衝動啊!”好似有人在拉扯她一般,清墨搖晃著腦袋,既想要甩開身邊的人,又想要看清那個下令的人。
    但無奈,就像瞌睡一般,眼皮竟越來越重。
    山脊之上,占據著最高點的蕭道依舊一臉冷漠:既然有人自告奮勇,自己樂得清閑,坐個觀壁者。
    一側的副官終於忍不住,問道:“殿下,那位公子好像有些麻煩,需要我們……”
    “不必……”蕭道繼續凝視著戰局,悠悠地說道:“此人,若是為我所用,逐鹿中原勢在必得。若是為敵,必為勁敵……隻可惜,他終究不可能是朋友!”從第一眼,看到那個少年開始,他就知道清墨必有所圖。這一次,若是他能成功解西涼之危,那便是最好。若是不能,戰死陣中也不是什麼壞事。
    眼見著清墨神色愈發迷茫,陣眼中身著明黃的將領好似笑了一下,隻是他笑得格外扭曲,好似在哭一般。終於成功了?雖然說這個人,還是有些麻煩,不過總算圓滿解決。
    隻是……為什麼,總感覺心裏有些不安呢?
    他轉身,回望清墨,暗叫一聲:“不好!”
    不等他喊出聲,清墨好似恢複一般,一雙眼眸格外清明。
    “想走麼?!”
    清墨冷笑一聲,繼續棲身上前。
    誰都不曾想到那個少年竟會恢複,故而那些土黃色的軍隊甚至不及反應,目送著清墨躍到近前。
    “既挑起了戰鬥,不如打完吧……”清墨笑得淡漠,卻隱隱透出一絲殺氣。剛剛也真實好險,若不是真的看到可惡的蕭後,自己恐怕還困在迷障中出不去。在看到那個女人的一瞬間,她不禁嘶吼一聲,一柄長劍硬生生破開幻影的身體。一瞬間,她低吼了一聲,同時迷障竟然就這樣消失了!
    原隻是無心一吼,沒竟然勘破迷障?!
    明黃的身影,呆滯地望著清墨走進,若是相隔著遠些,或許他還有辦法可想。隻是此刻,那個素衣少年就站在自己的麵前,一柄嗜血的長劍滴著兄弟門的鮮血。一瞬間,他覺得很無奈,也很痛苦。
    他猶豫著拔劍,抽出腰間不常用的劍。不論成敗與否,總要一戰。
    清墨卻隻是笑,嘴角劃過一絲笑意:“同我比劍?你不是找死麼?”
    “即使明知是敗,但必須一戰!”
    “哦?”清墨嘲諷似地笑了笑:“既然找死,不如我成全你!”
    不及對方反應,長劍已出手,僅在一瞬間再度回鞘。
    一柄長劍破空,發出淒涼的嘶吼。手起,劍落……那一抹明黃,如同流星墜落般,瞬間失去了神采,隕落在黃土之上。
    誰都不成見到長劍出手,隻是頃刻之間,那個麵具男已墜落馬下,再無生還。那隻怪異的麵具已然斷成兩半,原以為是個醜八怪羞於見人,才帶的麵具。想不到,麵具背後倒是一張英俊的麵容。
    “不醜啊,為什麼要帶麵具呢?”清墨喃喃自語著,望著那張麵容,隱隱覺得有些熟悉。
    “你……你到底看到了什麼?”那人致死不信:他,陣眼之主,竟然被那個看似普通的少年攝去魂魄,恍惚之間遁入幻境的人,變作了他自己。就在生死一線之間,他竟然看到一條翔龍,從少年的背後竄出,在蒼茫的上天盤旋著。伴隨著一聲長嘯,他招來的雨雲,竟盡數被驅!
    “我?”清墨也是一臉迷茫,凝視著那一雙不甘心的眼眸。此刻那雙眼眸終於恢複了正常,那一劍好像真的將惡毒的氣息盡數驅散幹淨。
    “其實,我我也不知道……”清墨無奈地搖了搖頭,半是為了地上這個人所可惜。
    一身天資,竟然被這樣生生浪費,借助非凡之力,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隻可惜,邪終難勝正……修羅之力再強,卻無法在白日之下占優。
    陣眼已失,天方之陣再無威力。
    五色旗幡來回流轉,重新將那抹土黃色困在中心,一點點蠶食殆盡。
    清墨抬眼,遙望山脊之上的蕭道,一身玄色繡金長袍,銀色長槍握在手中,格外地豪氣萬丈。他那樣的人,又是正,還是邪呢?若說他正,卻野心勃勃,試圖問鼎中土寶座;若說邪,他確確實實是頂天立地的英雄!
    也許,對世人來說,誰當王並不重要……
    因為,哪有貓兒不偷腥,哪有老虎不食人?
    清墨悠悠歎息一聲,見戰場之危已除,策馬準備離開。
    ps:不知不覺一場戰鬥寫了兩張……
    幻境隻是放大記憶中的某個點,並不是杜撰的哦
    清墨的記憶中,有父皇這個詞哦……
    算是半劇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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