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斜風細雨不須歸  上路奔洛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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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良和房諾白前一晚都沒怎麼睡,很早就在院子裏撞在了一起。
    “這麼早?”
    “我來看看黃大哥。”
    “他倒睡得熟。”
    黃凱是真的醉了酒,直接在庭院裏睡了。
    兩人叫了他半天,黃凱愣是沒有什麼反應,隻好先合力將人拖回臥室。
    陳良做了早餐,兩人吃完了就閑聊起來。先是說起洛地的美景,之後又提到各地的名山大川。
    “我怎麼瞧著你是很懶的人,可不像是能有心情把名山大川遊個遍的。”房諾白揶揄道。
    陳良也笑出聲:“的確,我們相識沒幾天就被你發現了。可有的人就是無論你怎麼暗示都油鹽不進,而我又不善於直麵拒絕,倒是真的把這些名景遊了個遍。”
    “喂,你說的不會就是韓謙吧?”
    陳良頗為無奈的攤攤手,兩人相視而笑。
    “既然你這麼懶,我可不可以把你兩次邀請我去洛地當作是一種禮節,而不是真心的?”
    陳良好像想起來了些什麼,有些尷尬。
    “因為你沒有喜歡的人啊,當你開始喜歡上一個人就會想和她一起遊賞。把自己見過的美景都讓她看到,不想讓她有遺憾。”
    陳良倒是有些悵然:“真的麼……也許有天……真的會不一樣……”
    房諾白揚起下巴,抿住雙唇,半眯著眼,讓陽光直直的射到自己的臉上。
    陳良抬起頭,靜靜的看著對麵的房諾白。
    半晌,房諾白忍不住笑出聲:“看什麼?”
    陳良挑挑眉:“我在看日晷,現在應該已經快正午了。估計我們是等不到黃凱醒,隻能先行告退了。”
    房諾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聳聳肩,表示聽大軍師的。
    兩人留了封書信,和村民道了別,而後上了馬車。
    “你那些聽話的小廝呢?”
    “他們去京城報信,還沒有回來。淩姑娘要跟著良受苦了。”
    房諾白撇了撇嘴:“客隨主便……我倒是很好奇,你到底給黃凱寫了什麼告別信,讓他裝睡到現在。”
    陳良低頭笑笑不語。
    房諾白也笑笑:“可別是什麼勸他投身丞相府,共同為你們的太平盛世奮鬥之類的鬼話。”
    陳良抬起頭,笑著看著房諾白,眼中有些許光芒:“這難道不是最常規的說法嗎?”
    房諾白不以為然的玩弄著車簾的穗子:“我隻不過認為如果這是這樣的話,還不至於讓他躲到這種程度。”
    陳良嘴角微抿著笑:“何不十年後見分曉。”
    房諾白挑眉看了對方一眼:“天下第一謀士果真名不虛傳啊……”
    兩人相視而笑。
    這回倒是一路太平,無人打擾。車夫在外麵趕路。兩人都不是那麼看重禮儀的人,再加上沒有熟識的人,索性就一起坐在車中,閑聊些野史趣聞,漫談些詩詞歌賦,倒是悠閑自在,不像是戰亂年間。
    “到了。”陳良拉開車簾,語氣中都頗有些得來不易的感慨與興奮。
    房諾白更是高興:“我還是第一次來這裏呢。以前我從未離開過京城。”
    陳良聽了張張嘴,似乎有什麼就要脫口而出,然而最後還是忍住了。
    房諾白看著陳良古怪的表情,忍不住想逗逗他。
    而陳良似乎還沒從剛才的驚訝中緩和過來一樣,對房諾白的揶揄不置一詞。
    房諾白也感覺無趣,便撇撇嘴,放過了對方。
    兩人入住了一個很精致,景致不錯,而也不算奢華的地方。
    房諾白跟著陳良走進去,看了看自己的房間,不禁吐了吐舌頭:“真是陳良的風格。”
    開開房門就看見陳良從對麵的房間出來:“淩姑娘還滿意麼?”
    房諾白聳聳肩,對陳良的問話不置一詞,倒是揶揄了一句:“你住我對麵啊?”
    陳良倒是很嚴肅的點點頭:“我們沒有帶什麼仆人,良也隻是一介書生。還是住的近一些比較方便,以免姑娘有什麼差池。”
    房諾白無所謂的仰頭看著房頂。陳良拉著她走下樓梯,神情有些複雜。
    兩人趕了半個月的路,都有些困頓,便在客棧裏隨便點了些什麼。房諾白吃的沒心沒肺,動作優雅,戰鬥力也是一流。而陳良卻總有些心不在焉。房諾白那夜說出那樣的話一是情感的自然留露,其次又抱著有陳良的關照,自己在京城這段時間起碼丞相不會殺了自己的特殊想法。這時便權當陳良是有情感問題正別扭著呢,不想有他,就任對方繼續自己想清楚。而陳良確實是有情感問題,但他糾結的可不是這麼單純的情感問題。因此兩人一起吃飯,卻是各有各的心思。
    陳良終於抬起頭問了一句:“你喜歡沈將軍麼?”
    房諾白正笑眯眯地等著,這一來差點把嘴裏的東西噴出來。兩隻眼睛不停的咕嚕嚕轉,急著想對策。她都很久沒有想起沈傲了,這麼一來把他提起來,房諾白怎能不驚訝。再加上想起沈傲就想起兩人也是有婚約的人,自己總不能遇上陳良這個靠山就把幫過自己很多忙的沈傲給忘了。一時便有些糾結。筷子也放下了,兩隻手把桌巾上的穗子扯得七零八落。
    陳良看著桌巾不斷遠離自己而去,房諾白自己的碗就要扣到了她的身上,不禁失笑。隻能出手,摸了摸房諾白的發頂:“我懂了,沒關係的。”
    房諾白正在思考對策,這麼一下被嚇了一跳,兩手一使勁,一整晚的飯全部扣在了身上。
    兩人隻能相視而笑。
    不同的是房諾白是臉全部皺到一起的苦笑,而陳良卻是全部釋然的微笑。
    晚上都收拾好,房諾白躺在床上,沒有絲毫的睡意。
    房諾白起身看著窗外的月亮越升越高,不禁苦笑:“在這樣下去肯定會神經衰弱。”她走向了門邊,趴在門上,隱隱約約能看得見對麵透出的燈光。轉身靠在門上,閉上眼,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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