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一弦一柱思華年 第三章·曾是驚鴻照影來(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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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國近年來是西南大陸上崛起的一個新興國家,其軍事實力在西南一帶都是數一數二的,更以其“啟明軍”聞名遐邇,橫掃西南,但啟國物資平乏,對發展不利,因此近年來,啟國新登基的君主連連發動戰事,以掠奪他國財物。
北宸的迅速發展引起了啟國的興趣,據前線傳來的情報,啟國已經準裝待發,隨時可以揮軍進攻北宸西南部。北宸的軍事大多駐紮於北麵,倘若啟國攻掠,一時間調動軍隊花費時間過長,很難抵禦西南麵的進攻。
這幾日,李承嶧為了這件事情已經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大多數的臣子要求聯姻,李承嶧已經沒有辦法拒絕了,確實,與西燕的聯姻百利而無一害,西燕地處西麵,啟國倘若進攻,西燕可以第一時間派兵支援,且西燕與北宸一衣帶水,本就是友好的領邦關係,祖上也有過聯姻的曆史,再者,西燕皇室公主眾多,對方也早就有了與北宸聯姻的意願,若是李承嶧斷然拒絕,怕是西燕也會惱羞成怒,但所幸,目前為止,西燕方麵還沒有主動提出要求聯姻。
入夜,今夜的星空很澄淨,可以看到很多的星星,它們在遙遠的那端俯瞰蒼生,不明白為何人世間會有這麼多的悲歡離合。
李承嶧來到鳳翔宮,他幾天沒有來看錦之了,但心裏始終放心不下。他屏退全部的下人,獨自一人走進內殿,錦之在燈火下看著書,沒有注意到李承嶧的到來,直到他走到她麵前,錦之才抬起頭,慵懶地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道:“你又來幹什麼?”
李承嶧在錦之身邊坐下,“這麼不想看見我?”
錦之沒有理會李承嶧,依舊埋頭看起書來,燭光躍動,照著她明晰的臉。
“錦之,朝中要我同西燕聯姻。”
“哦。”錦之淡淡道。
“你不介意嗎?”
“不介意。”
“錦之,你在意過我嗎?”李承嶧哀傷地道,他伸出手,想要握住錦之,錦之卻抽手回避,放下書,起身道,“皇上,很晚了,臣妾要休息了。”
“慕錦之——”李承嶧用力地抓住錦之的手腕,像要被捏碎一般,痛地錦之倒吸了一口冷氣。
李承嶧的吻覆上來,不,這不是吻,是發泄,是對這段時間忍耐的爆發,唇齒相依,他用力地吮吸著她,讓她甚至覺得呼吸不過來。
錦之推開李承嶧,李承嶧的眼裏充斥著欲望,麵前是他的女人,可是她的心裏住了另外一個男人,她為他受盡委屈卻不說苦,她為他流盡眼淚卻不覺傷,李襄允啊李襄允,你到底有什麼好,能讓錦之對你這般,為何你死了,還要在她心裏盤踞著不肯離去?
李承嶧想到這,心一橫,他抱起錦之,轉身大步走到床邊,把她重重地扔到床上,居高臨下,“慕錦之,你是朕的女人,休想離開這皇宮一步,朕要你為朕生兒育女!”
錦之這才意識害怕,麵前的李承嶧不再是平日裏那個溫和的少年了,這些年的磨礪,他吃過太過苦,不管是戰場還是情場,他都逼著自己去贏。
李承嶧從來沒有碰過錦之,可是此刻,他卻想全部地占有她。
“怎麼?不喜歡?”李承嶧停下動作,嘴角輕佻地問道。
“李承嶧,你再這樣,我會恨你的!”錦之咬牙切齒地說道,眼裏滿是恨意。
“既然你不能愛我,我情願讓你恨我,至少這樣,你還能記得我。”李承嶧的手掌輕輕拂過錦之的臉龐,幫她擦去腮邊的淚水,“李襄允讓你很舒服,是嗎?”
錦之別過頭,倔強地說道,“你根本沒有資格和他比。”
——你根本沒有資格和他比。
你有看到過我的努力嗎?你有知道我吃的苦嗎?你體會過一個人孤立無援的感覺嗎?你感受過在生死邊緣徘徊的危險嗎?慕錦之,你的心是不是沒有溫度,還隻是對我沒有溫度?
這一句,讓李承嶧失去了最後的理智。
他要讓她記得,曾經有一個男人,在她生命裏,這樣用心地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