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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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暗了下來,吳邪靠在樹幹上心不在焉的看著繁星當頭的天空。這是隻有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才能看到的景象。
小張坤靠在他身邊維持這一樣的姿勢。曾經隻是模仿吳邪的樣子,覺得如果自己很多地方都和吳邪相同的話,自己將更接近吳邪一步。他不明白看天的意義,卻不知不覺的陶醉其中,每每想到自己看著天空的同時,吳邪也有可能看著,他就會不受控製的維持這樣的姿勢。
“我說三鬥,你要說這兩人真不是爺兩我還真不信。”
三鬥瞟了遠處大樹邊兩人一眼,道:“……也許吧!”
這時候就聽見,下麵的郭地叫道:“到底了!”
忙活了這麼長時間,天也黑了,領路人升起了火堆,弄了點吃的給幾位補補體力。
郭地已經按耐不住自己了,隔三差五就要往洞裏看,郭天罵了他句他才安分下來。大概休息了個把小時,幾人準備起身。
背上裝備,吳邪怕這位領路人跟當初那老頭子一樣惹出事端來,便多了個心眼提醒道:“古墓中的凶險程度不是你能想象的,進得了出不來的幾率占九成,栽在裏麵的行家不計其數,在這裏麵報僥幸心理是行不通的,再值錢的東西也要能換成錢才行,錢的話要有命花才行,別因為耐不住寂寞與道聽途說的誘惑,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吳邪的話透露著幾經滄桑的味道,聲音像是透過幾世外飄過耳邊一樣,讓本想乘機渾水摸魚的領路人打了一個冷顫,瞬間讓頭腦清醒不少。
幾人先跳下洞中,吳邪就看到郭地不安分的用手敲打磚塊,立馬臉色一變,抓住對方的手道:“什麼都別碰!”表情太過嚴肅,把郭地嚇了一大跳。
小張坤伸出兩指在磚麵上摸了起來,讓原本被嚇了一大跳的郭地,看得一臉緊張直咽口水。
摸了很久,小張坤才對吳邪說道:“有夾層,磚塊不能推不能砸,隻能往外拿。”
郭天在磚麵上摸了摸,說道:“連條縫隙都沒有,這怎麼往外拿?”說完看了看吳邪。
吳邪沒說話,目不轉睛的盯著一臉認真的小張坤,幾人一看他這樣,跟著他的目光都移到了到了小張坤身上。
忽然,小張坤摸到一塊磚,兩指一發力,那磚塊就硬生生的被兩指拔了出來。
估計這功夫沒在三鬥他們麵前展示過,幾人看得是目瞪口呆,連吳邪也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就在剛才的一瞬間,他居然再次把小張坤和悶油瓶重疊在了一起。
小張坤把磚塊扔到一邊,指了指磚塊後麵暗紅色的蠟牆看著吳邪。
後者看了一眼蠟紅色的牆麵說道:“這牆裏全是煉丹時候用的礬酸,如果一打破,這些有機強酸會瞬間澆在我們身上,馬上燒得連皮都沒有。”
按照當時悶油瓶的樣子,吳邪讓郭地往下麵也挖了一個五米的直井,然後從自己的包裏掏出早預備好的一隻注射針頭和一條輸液管子。
別說,找這點東西還花了他不少精力,最後在鎮上醫院的垃圾簍裏才找到,不知道接收了多少人異樣的目光。如果要不是他以前來過這裏,誰能想到會用得上這兩樣東西……想到這裏,突然間,腦子裏有什麼一閃而過。
我靠!難道那悶油瓶當時真不是第一次來魯王宮?要不他還能提早預知這裏有強酸,需要用到針頭和塑膠管子?他娘的!這純屬扯淡!雲頂天宮那會也是,就像是進自己家一樣,這悶油瓶他娘的還真把這些地方當他家了。
吳邪一分心想別的,手指就被針頭紮了一下。
“小哥,你小心點。”三鬥忙提醒道。
吳邪暗罵一聲:他奶奶的!這針頭……總不會傳染艾滋病吧!
想了想,便把手指放到嘴裏把血吸了出來,然後舔了幾下傷口,貼上一個創口貼,繼續擺弄起手中的東西來。
他學著悶油瓶的樣子,把管子連上針頭,然後把另一端放進那深坑裏。招呼小張坤打起火折子,把針頭燒紅,然後小心翼翼地插進了蠟牆裏,馬上,紅色的礬酸便從管子的那一頭流進直井裏去。
果然還是那悶油瓶子厲害!吳邪心道。
很快,就看到暗紅色的蠟牆變成了白色,吳邪點點頭,說:“行了!”幾人馬上開始搬磚。這簡直就是當初的情景再現。很快,在牆上搬出了個能讓一個人通過的洞,三鬥往洞裏丟了個火折子,借著火光,觀察了一下裏麵的環境。
都說一個師傅一個模子,經過吳邪指點江山,這洞又是從墓的北麵打穿進來的。三鬥和郭家兄弟打著火折子扔進已經滅了的長明燈裏,墓穴的全貌差不多都照了出來,類似八卦的排列方式的石板上刻滿了古文字,這時候墓穴中間放著四足方鼎是兩隻。正對吳邪的地方,放著一口石棺。
這郭家兄弟也是個急性子,看到棺材就往上撲,被吳邪一把攔住:“什麼也別碰!”
郭地一看吳邪這樣就不樂意了:“我說小哥,我們進古墓就是來淘東西的,你這也不給碰那也不給碰,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吳邪不語的看著這隻棺材,想到這血屍極其凶狠他就覺得後怕,再說他原本是個謹慎的人,處理事情的方式是盡量避免發生狀況,而不是在發生狀況後才想到解決。這棺材下麵的主現在是安安靜靜的,但不代表你去掀它的棺材板都沒反應吧!
“是啊,小哥,你總給我們個理由吧!”郭天也忍不住說道。
對第一次見麵的人,吳邪不可能把自己的老底掀給他們看,心裏盤算著怎麼應付,突然間,墓室裏就傳來一種令人發寒的“咯咯”聲,這聲音吳邪熟得不能再熟了,下意識的去看小張坤,卻發現聲音是從棺材裏發出來的,這一突變立馬讓所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先前不安分的郭地已經抱著自己哥哥的手臂尖叫了起來。
尖叫聲一下子在安靜的墓室中格外的刺耳,弄得幾人心驚肉跳,郭天直罵自己弟弟不爭氣,抬手準備給他一巴掌,這時候墓室裏的幾盞長明燈突然晃動兩下,嗖的一下滅了,就像是有人一口氣將它們吹滅了一樣。
墓室裏瞬間隻剩下幾人手中笨重老式手電筒,所發出的昏黃亮光。
再次突來的變故立馬就讓郭地失控了:“鬼……鬼吹燈!”跌跌撞撞的想要逃離這裏,被郭天扇了兩大耳刮子,按在了地上。
“你他媽不想死就給我安分點!”說話間咬牙切齒,顯然是恨得不行了。
“咯咯”的聲音在想過幾聲後突然停了下來,頓時詭異的墓室裏變得寂靜無聲,更是讓幾人心底有點亂了方寸。
“我的祖宗!你這不是耍人麼?我們這還什麼都沒拿呢,你也顯靈得太快了一點吧!”郭天按住不安分的弟弟叫苦道。
古墓裏除開點冥器以外,基本上不會發生什麼好事。三鬥拿起手電筒照了照石棺,這一照,棺材板突然向上一震,開始劇烈地抖動起來。然後從石棺材裏發出來了陰森得讓人不寒而栗的聲音。
吳邪心中暗叫不好!原本臉色本就不好的他,現在在昏黃色的燈光下變得極其難看,幾人一看到這位爺都這樣了,頓時嚇得雙膝顫抖,險些跪在地上。
這猶於青蛙叫的聲音一直持續著,嚇得郭地抱著他哥哥發了瘋似地嚎叫。
吳邪距離石棺比較近,看到這一幕更是讓他覺得無比驚悚,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不受控製的從他的後背蔓延上來,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這緊要關頭,棺材抖動的聲如催命的弦弧,異常的激烈,仿佛再多響一下,棺材板就會飛出來。
這東西要是出來,他吳邪可是拿它沒轍的,一旦真跑出來,所有人都沒命活。
小張坤自知情況不對忙上前拽吳邪,就見吳邪跪在地上磕幾個頭,好像嘴裏還在念叨什麼。可能是由氣氛所感染,原本就慌亂的幾人看到這一幕,也開始盲目的跟著跪下。
“小……小哥,我們該怎麼辦?”郭地不爭氣的發著抖。
吳邪站起身指著石棺後的墓道,說:“快從那個墓道離開,千萬不要挨著棺材!”瞬間幾人像是得到命令一樣,起身就貼著牆跑了進去。
剛才愣了片刻,也不知道耽誤時間了沒有,他吳邪也很想第一個跑出去,但是他不放心這些人。現在總算是體會到,當時追著胖子跑的悶油瓶的心情了。悶油瓶怕冒失的胖子觸動棺材,他現在也怕啊!特別是那個一受驚嚇就亂了方寸的郭地。他下過這麼多次地,從來就沒做過墊後的工作,此時也不得不為了盯著這些人而落到個墊後的下場。
棺材鬧得越來越凶起來,他也是依葫蘆畫瓢,學者當初悶油瓶子的樣子,也不知道有沒有用。想必那屍體也是聞到了活人的氣息才在下麵鬧騰,雖然力大無窮,恐怕一時半會也難以出來。要是這主真不給麵子蹦出來的話,他可以試試當時悶油瓶教的閉住呼吸的法子。
剛準備離開,就瞥見小張坤也跪了下來對著石棺磕了三個響頭。
吳邪立馬就火了:“我靠!你怎麼還在這!有時間在這裏學我還他媽的快逃命!”氣憤的拉起小張坤就跑。
進入墓道後不久,吳邪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鬆了一口氣。
“我們天亮前必須離開。”
啥?
吳邪看了看小張坤說道:“你怎麼知道的?難不成你剛才還在跟那墓主人討價還價?”話語一出,吳邪身子就陡然一頓。
“那你為什麼要磕頭?”
如果這一切都發生在悶油瓶身上,吳邪不會有太大吃驚,但是這一切卻偏偏發生在小張坤身上,他並不是不知道他厲害,但是現實與想象是有差距的,就像他看到在水洞看到那效果驚人的寶血一樣,難以想象這是一個還在發育的孩子能辦到的。
吳邪摸了摸小張坤的頭說道:“我是跟別人學的。”
小張坤目光閃了閃,盯著吳邪說:“是被你叫做悶油瓶的張起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