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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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張坤的傷口經過吳邪的認真處理,鮮血已經止住了,順便也幫自己的手背包紮了一下。
抬頭看著頭頂的藍天,吳邪鬆了一口氣。
不管怎麼樣,總算是出來了,但是想到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吳邪又忍不住擔憂起來。
“這次多虧了這位小哥和阿坤,你們果然不是一般人。”郭天把槍插回腰上感激的看著船頭的兩位。
吳邪知道現在高興還太早了,如果進魯王宮後還都能夠保持原班人數平安出來,那才是謝天謝地。
三鬥撐著船,看著船頭臉色蒼白的兩人,說道:“這水路還要走一段時間,你們先休息一下,等到了目的地我再叫你們。”
雖然小張坤平時也是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但是這一次明顯是失血過多,臉色慘白得如一張白紙一樣。
“要不要睡會兒,等會我叫你。”話音剛落,小張坤已經閉上了眼睛靠在他身上睡著了。
吳邪挪了挪自己的姿勢,想讓小張坤睡得舒服一點。這稍一放鬆,先前被那糟糕的山路折磨的疲憊感又回到了身上,過了不多久,吳邪也靠在船裏睡著了。
這時候,郭地猛然間睜開眼睛,似乎是做了什麼可怕的噩夢,一臉驚恐的準備大叫,眼睛就被光線刺得睜不開,口中聲音轉換成痛苦的“唔~”聲,就見自己大哥忙轉頭示意他安靜點。
看了半天頭頂的天空,拍了拍自己的臉,發現不是在做夢,一下子恐懼感就全部消失了。
“怎麼回事?我們出來了?”
“我他媽都叫你安靜點,你還這麼大聲!”
郭天氣憤的敲了一下自己弟弟的腦袋瓜,然後指著正依偎在一起睡得很熟的兩人。
“沒看到這一大一小兩位爺還在睡覺!你這崽子就知道添亂。”郭地也知道自己剛才確實很孬種,被自己大哥數落也覺得不好意思,但是還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後麵發生什麼事了?那女粽子呢?”問道。
“粽你個頭!”郭天沒好氣的甩了一句,懶得繼續理自己窩囊的弟弟。
倒是三鬥,耐煩的把洞中遇到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就見郭地張大嘴巴難以置信的看著睡熟的兩人,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我說三鬥,這一大一小兩位爺的血,居然這麼好使,那女屍少說也有千年了,居然能讓那玩意下跪,嘖嘖嘖……真他媽神了!”
“……”三鬥撐著船沉默。
“再說這小哥我以前都沒見過,到底什麼來頭,難不成跟阿坤還有血緣關係?”想到兩人的血都有一樣的功效郭天不禁問道。
“這些事情跟我們沒關係,總之有這兩位跟著,我們的路就好走一分。”
郭天一聽有道理,也不再說話,船上忽然間變得安靜起來。
船使到渡頭的時候,吳邪已經醒了,小張坤還在睡。他沒有要吵醒小張坤的意思,背著小張坤上了岸。
“天啦!你們居然出來了!”剛上岸,就見遠處屁顛屁顛的跑來一個中年男人,經三鬥介紹,那中年男人是他安排的接頭人,之後還要靠他領路上山。
幾人在岸邊等了一會,就見領路的中年男人拉著一輛牛車過來了。
一行人上了牛車前往前麵的村子。到了村子進了領路人給他們準備的住處,就出現了一點小問題。原本這個村子就缺少資源,為幾人準備的房間是又窄又小,當初三鬥也沒想過會有吳邪加入,所以隻準備四間房,現在多了吳邪,一時也不好找住處,弄得大家十分為難。吳邪覺得這根本就不算是問題,搖搖頭說和背上的阿坤住一間就可以了,幾人沉默了一會,覺得也隻能將就著這麼辦了。
三鬥安排的領路人也是熱心,為幾人準備了熱水,讓幾人洗了個澡換了一身怪味道的行頭。吳邪把小張坤安排到床上,便準備下樓轉轉,正好看見三鬥幾人讓領路人準備吃的。
郭家兩兄弟一看吳邪下來了,便問道:“小哥,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們也好準備準備。”
這個稱呼對吳邪來說實在是不陌生,從沒想過有一天別人也會這麼稱呼自己。
想了想,開口道:“就弄份豬肝吧!”他也不指望這窮鄉僻壤的地方能有什麼,都說缺什麼補什麼。小張坤現在還在發育期,動不動就下地,應該弄點有營養的東西,免得到時候長不高。
“再弄碗骨頭湯吧!”
就聽到領路人一聲“好呢!”拿起手上記錄的單子,說了幾句客氣話,就出了門。
吳邪原本是打算出去轉轉,但是看到這幾人聚在一起,又改變了主意,回到房間,床上的小張坤還在睡。
他不明白,這孩子經常進入這種地方難道就沒怕過嗎?不會哭,不會鬧,不會喊,不會叫,手背上割那麼深一條口子,眉頭也不皺一下……
“你到底是過著怎樣的生活長大的?”看著那張蒼白的臉,心中的疑問不禁輕聲脫口而出,在安靜的房間內格外的清晰。
安靜的環境總是很容易讓人入睡,吳邪看著房頂,不一會兒就靠在床上陷入了沉睡,等他醒來的時候,自己整個人都已經被搬到了床上,小張坤正窩在他胸口。
這個時候,房門被敲響了,房外傳來郭地的聲音,正在催逐他們下樓吃飯。
吳邪揉著太陽穴,應了一聲,便把小張坤叫了起來。
兩人都懶洋洋的下了樓,意識還在神遊天外,三鬥他們說什麼都不理睬,乍一看還真像兩父子。
郭天把骨頭湯推到小張坤麵前,說道:“阿坤快乘熱喝了,這是這位小哥為你點的。”
小張坤扭頭看了看吳邪,吳邪點頭說道:“我怕你營養不足,到時候長不高。”
“哦。”就聽見他哦了一聲,抱起碗一下子就喝了個淨。
吳邪夾了一筷子豬肝放到小張坤的碗裏,後者機械的吃著。
吃著吃著好像還在迷糊的腦袋似乎想起了什麼,伸手夾了一大筷子豬肝放到吳邪碗裏,說道:“你吃。”
吳邪知道,這家夥是心痛他,要他也補點血。
這一舉動讓其他三人看得是一頭霧水,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判斷。
“難不成這小哥是阿坤他爹?”郭地側頭小聲的說道。
“你他媽二十多歲的爹,得多大才生個十多歲的娃啊!”郭天罵道。
“弄不好,這小哥實際年齡比看上去的要大呢?”郭地不甘心的繼續說道。
這一次,郭天到是覺得有可能,摸著下巴同意的點點頭。
一臉懶洋洋的吳邪要是知道郭家兩兄弟談論的事情,鐵定當場就要翻臉,他一大好青年還是處男呢,連姑娘的手都沒正兒八經的牽過,現在被人詆毀清白,怎能不讓他暴走。
吳邪就知道這種地方還沒通電,晚上都是點的油燈,幾人圍在一張桌上研究地圖。吳邪坐在桌邊,看似覺得這人在認真的細琢路線,實際上早就神遊天外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一亮,一行人就背起了自己的東西,這時候的山路還沒崩塌,沒那麼難走,在領路人的帶領下,坐著騾子車上了山,省去了不少時間。
慶幸這時候的裝備都不繁瑣,就像那時候的三叔所說的輕裝上陣,再加上小張坤這個孩子在,看起來還真像來山裏轉轉的遊人。
到了密密麻麻的森林裏,一行人都下了騾子車。領路人把騾子都拴在了樹幹上,然後徒步進入綠油油的森林裏。
吳邪拿著地圖,借著以前的記憶,和領路人的指點,幾人在天黑以前就到達了目的地。
領路的中年男人,是個識趣的人,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該問,也不該好奇,一直呆在旁邊很安分。
吳邪指著地圖上的狐狸怪臉說道:“我們現在是在這裏,下麵可能是祭祀的地方。”
這個時候,還沒有用到那一節一節扭起來的螺紋鋼管,但是也差不多,隻不過是一節一節拚起來的的,一段拚得太長,支撐點就不是很穩,而且這東西一旦拚上了就很難拆。
每一根鋼管比較長,大概打了將近十節左右,就見三鬥臉色一變,把鏟子一節一節的拔了出來,最後帶出一撥血土。郭家兄弟和三鬥一看,臉色就白了,就是小張坤也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吳邪摸了摸小張坤的腦袋,輕聲說道:“我也知道擔心你是多餘的,但是你還小我又不得不擔心,總之進去過別亂跑就是啦。”
小張坤抬頭看了看吳邪,慢慢的點下頭。
“這泥裏帶血,下麵的古墓恐怕非同小可!”三鬥麵色嚴肅的說道。
這郭地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非要等危險降臨才知道什麼叫怕,扛起鏟子就說道:“管他呢!先挖開再說!”
說完就抄起鏟子和他大哥一起挖了起來。
三鬥掏出小刀,忙著定位,沒多久,幾人就把古墓的大概輪廓畫了出來。
“這就怪了,大部分戰國墓都沒有地宮,但是這裏下麵明顯就有,而且這地宮有點奇怪,居然是磚頂,我鏟頭沒法打進去。”三鬥看了看,有點為難的說。
“那就按宋墓的經驗,從後牆打進去試試,不行的話就重來。”吳邪看了看著熟識的場麵說道。
幾人一聽覺得有理,接著又忙活起來。
吳邪記得,那個時候大奎竟是幹些力氣活,合著潘子兩人兩把旋風鏟舞得是虎虎生威,當時他還直誇大奎能幹。
他倒是挺喜歡大奎的,憨厚老實,塊頭大有力氣,就是膽子小了點,腦袋轉得慢,但是在倒鬥這行中難得見到這種樸實的人。他沒見過大奎凶狠的一麵,或許因為他是小三爺的關係,才會有這樣的待遇。
那時候的他滿懷好奇心的進入古墓中,從沒輕身體驗過古墓中的凶險,豈料出來的時候卻少了大奎一人,他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形容那時候的感受。
不管是意外,還是他非死不可,大奎那張滿臉鮮血極其怨毒的麵孔一直都在腦海裏揮之不去,現在重新來到這裏,又再次勾起了他埋藏在深處的記憶。
三鬥和郭地蹲在坑邊和正在挖坑的郭天交談,忽然間就看見吳邪跪在了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頓時把這兩人嚇了一大跳。
“對不起,大奎。”吳邪小聲的念叨著。
這一切都全數落進了一雙純黑的瞬子中,哪怕是對方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他都沒有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