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四十一章 非分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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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雙`唇交疊的須臾之間,仿佛有什麼變得清晰起來。
君湛然的體溫,他的呼吸,每一絲變化都在提醒著南宮蒼敖,他為何會身在此處。
幾日之前,舜都。
連日被家中那些親族遊說,失去耐性,南宮蒼敖索性躲到了花樓。
舜都之中有春香閣,聲名遠揚,閣內女子才貌俱佳,能書能畫,歌舞更是一絕,舜都乃是皇都,各方官員也時常悄然而至,在樓中約見同僚,或是純粹喝喝花酒,賞賞歌舞,大家彼此心照不宣。
南宮蒼敖是這裏的熟客,他來這裏並非為了女人,而是為了查案。
有時與人相約便在春香閣,因為他時常來這裏,故而樓裏上上下下也都早已認識他這位鷹帥。
南宮蒼敖一直是個受歡迎的客人,他出手大方,對樓裏的姑娘也十分禮遇,言辭適度,絕不過分孟浪,但寥寥數語便已足夠撩撥得人春`心萌動,也所以,即便假設他不是鷹帥,不是威名遠播的鷹嘯盟盟主,春香閣裏依然會有許多姑娘甘心作陪,陪酒也罷,侍寢也罷,即便不收分文,也甘之如飴,隻因為他是南宮蒼敖。
進了春香閣,一待便是幾日,無論誰來傳話,一概回絕,南宮蒼敖起初還是獨飲,到了後來,終於從門內走了出來,醉態熏然,招來管事的紅姑。
“鷹帥可終於出門了,要不要找春香,讓她為你解解乏?”春香閣之所以叫春香閣,之所以有如此大的名聲,與閣內的春香姑娘不無關係。
南宮蒼敖點了點頭就走了進去,誰見了他的臉色都知道,此時他並不愉快,需要的便是軟語溫存。
春香是春香閣的頭牌,人比花香,嬌嫩的仿佛能滴出水來,媚而不俗,本來最得南宮蒼敖的喜歡,需要有人作陪的時候,便找春香,春香本來不喜歡陪其他客人喝酒,但隻要是南宮蒼敖所點,她必定答允。
她歡歡喜喜上了樓來,剛進了雅居,便被人一把拖了進去。
“今日留下陪我如何,春香?”南宮蒼敖神情陰鬱,口中在問,雙手卻已鑽入她的衣內,春香求之不得,哪裏會拒絕,微微點頭,傾身靠了過去。
剛剝開衣裙,南宮蒼敖的動作卻突然停了下來,在他眼前浮現的居然並非女子的軟玉溫香,而是君湛然那張冷峻的臉。
那一夜雖說並非什麼情意纏綿,隻是陰差陽錯發生的意外,但南宮蒼敖至今未能忘記那時的感覺。平日不覺,今日竟分外的想念。
欲`望霎時平息,另一種欲求卻驟然升騰,當他想到那一個夜晚,回想起唇上的滋味,想到那個冷漠的男人臉上泛起的紅潮,心裏便燃起一團火。
“鷹帥?”春香不解的抬頭,看到的卻是南宮蒼敖緊緊皺起的眉,若有所思的模樣,“你說,我若是想做一件事,是否便該去做?”
“鷹帥不是向來如此?”春香更為疑惑。
“不錯,向來如此,為何要例外。”嘴角一勾,把她放開,南宮蒼敖推開窗,竟徑直離去,留下春香一人站立窗前。
夜風徐徐,亦沒能吹散心頭的那團火,忍耐再三,到了此刻,那團火卻終於在見到那頁紙張飄落的時候,爆發開來。
南宮蒼敖本是顧忌君湛然的態度,幾壇酒下肚,耐性早已失去,如今終於如願以償,再次嚐到那日滋味,竟比記憶中的還要好上百倍。
舌尖從唇上掃過,深入口中,糾纏的舌激起君湛然的反應。
分明隻是皮膚的碰擦而已,卻像是倏然點著了一把火,從相貼的唇上燎原般的燒了開去。
南宮蒼敖站在椅後抬起君湛然的臉,從上往下俯壓而來的重力,將他的下顎固定在指間,唇舌交錯,這熟悉的感覺令人滿足的發出歎息。
手指仿佛有自己的意識,在他的臉側輕蹭,帶著薄繭的手指有著粗糲的觸感。
“湛然……”低吟般叫出他的名字,南宮蒼敖陡然移開唇,突然將輪椅中的人騰空抱起,直往竹榻邊走去。
“現在放開我,我就當做什麼都不曾發生,否則——”君湛然的說話聲低沉,又有幾分不穩。
南宮蒼敖將他一放,一雙發紅的眼睛裏仿佛燃著火光,“否則如何?”
“否則就來不及了。”隨著低低的說話聲,君湛然的手扯上南宮蒼敖的衣襟。
本就鬆散的外袍霎時被解開,南宮蒼敖身上的酒氣和胭脂香氣混合著,一時頭腦發熱,君湛然的牙齒咬上他的前胸,聽到一聲沉悶的喘息,不禁低笑。
“南宮蒼敖,莫非你在花樓什麼都沒做?”衣料摩擦,發出悉索的聲響,黑衣很快落在地上。
“你說這句話,可不要後悔——”被取笑並未惱怒,南宮蒼敖用陡然深沉了十分的眸色望著他,略微鬆散的淺色長衣在他的手中被驟然掀開,“你以為我在花樓做了什麼,不過是喝酒罷了,我是要了個女人,但我摟抱她之時,想到的竟然是你!”
像是傾訴不甘和無奈,南宮蒼敖酒醉自語般的喃喃說道:“君湛然啊君湛然,你到底有什麼魔力,我竟一直沒能將那一夜忘記,就連女人也失去興趣……”
君湛然抬起眼,微微挑眉,卻不答話,往上看去,那一雙狹長的眼深深凝視,幾分醉意之中,竟有幾分莫名的情意。
“我要做什麼你知道,若是不答應,你盡可以用你的暗器,或是用毒——”衣料發出嘶的一聲,脫下的外袍將君湛然的雙手上縛,置於頭頂,南宮蒼敖仍舊不敢掉以輕心。
“就讓我看看,你到底和其他人有什麼不同。”借著酒意,他毫不掩飾他的興趣,在他耳邊低語,“我要做的事我從沒對別的男人做過,我不想弄疼你,所以你最好不要反抗。”
君湛然一雙冷淡的眉眼也蘊起熱度,“我沒想阻止你,不過別忘了,你如何對我,我就會如何對你……你該知道什麼可做,什麼不可做。”
動了動手腕,綁在腕上的衣衫發出一道裂帛之聲,見他扶著竹榻想要起身,南宮蒼敖目光一閃,仿佛爆起一蓬烈火,忽而邪氣的一笑,“你可知道越是不能做的事,越是讓人想去嚐試?”
直接撕開君湛然的外袍,南宮蒼敖這一次不留餘地,出手如電,點了他的穴,又將撕碎的衣袍纏於他的手腕,綁在竹榻的一頭。
君湛然似乎沒料到他當真敢這麼做,一時疏忽,已不能動彈。
“這就是你說的知己?”不知是否後悔先前的決定,沒有在一開始就推開南宮蒼敖,君湛然語氣生硬。
南宮蒼敖似乎是在解釋,“這種感覺不該存在,我豈會對一個男人有情`欲之念,這個問題我已想了很多天,想要求證,不如親自來作驗證——”
解開君湛然身上殘留的衣物,發沉發熱的頭腦中知道自己這麼做會是什麼後果,南宮蒼敖卻不想停下。
“我視你為知己,既是知己,就該替我解惑,你說是也不是?”吐著酒氣的呼吸從君湛然胸腹拂過,南宮蒼敖因為酒醉而發紅的眼微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