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七、魔手 狼心 毒掌 空山 雲雨 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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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溶洞中,李承訓和宇文長崎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隻見滿地碎石,定是打鬥所致,姬紅裳不知去向,柳青思昏倒一旁。
李承訓趕緊扶起柳青思,運動內勁之氣施救,但是無能為力,柳青思沒有半點醒來的意思。
宇文長崎道:“你看看小丫頭的左手手臂上是不是有一道烏黑的印子?”李承訓將柳青思的衣服撩開,道:“果然有道烏黑的印子。”宇文長崎點點頭,喃喃道:“是鬼麵獨行張幽冥。”李承訓奇道:“這又是誰?”宇文長崎道:“那是多年前的事了,在陰山深處,有一個不歸穀,穀中都是些正道中人所不齒的邪魔,不歸穀的穀主上官灼野心製霸武林,這張幽冥正是他的護法之一。後來正道武林發動紅樓血戰,楚秋塵殺了上官灼,不歸穀被剿滅,江湖才太平了一些。”
李承訓道:“這個張幽冥沒有死嗎?”宇文長崎道:“這我也不知道。”李承訓道:“張幽冥在此出現,應該不會有什麼好事情。”
宇文長崎道:“嗯,鬼麵獨行張幽冥,最為人知的功夫,莫過於這一手‘萬物淒涼大悲掌’了。”
李承訓道:“那柳姑娘還有救嗎?”
宇文長崎詭秘一笑,道:“當然是有救的。”
李承訓道:“如何救?”
宇文長崎詭秘的笑意更重,道:“你猜猜。”
李承訓可不想跟他開玩笑,道:“我不想猜。”
宇文長崎知道承訓在怪他這種時候還開玩笑,便正色道:“張幽冥是個下三流的胚子,做出來的事情往往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記得當年一位女俠被張幽冥抓住,這位女俠寧死不屈,張幽冥就打了她一掌,並且告訴她了一個解毒療傷的法子……”
宇文長崎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李承訓對他這種賣關子的行為極度不滿,斥道:“要說就說,別跟個娘們似的。”
宇文長崎嘿了一聲,清了清嗓子,續道:“張幽冥說,隻要隨便找個男人,魚水一下,或者雲雨一番,這傷毒自然就解了。若不這樣,那就隻有在三個時辰之後肺腑寸斷而死。”
李承訓一聽,臉一紅,顯得有點尷尬,聽宇文長崎這麼一說,一時不知怎麼接話,短暫的一陣怪異的沉默後,李承訓說道:“那,那……”
宇文長崎道:“那什麼?”
李承訓半天憋出一句話:“那個女俠是誰?”
宇文長崎被逗得笑出聲來,啐道:“你這個臭小子,關你屁事!趕緊的救柳姑娘吧!”
李承訓看看昏睡中的柳青思,心頭一動,這時的柳青思,安靜得就像一朵即將綻放的海棠,在燭火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明豔,不可方物,比起姬紅裳的成熟嫵媚,更多了些秀麗婉約。
李承訓的心頭很矛盾,很糾結,因為紅裳,他才通了人事,現在紅裳不知去向,他又不得不和另一個女人行雲雨之歡,雖說這是迫不得已,但是,如果紅裳知道了,會恨自己嗎?轉念又想,如果不救柳青思,這任她肺腑寸斷嗎?自己對她,難道沒有一絲的情愫?想起在薔薇穀中的種種,他竟恍然若癡。
宇文長崎見承訓發呆,笑道:“怎麼?你不會啊?需要為師教你嗎?”
李承訓白了宇文長崎一眼,道:“誰說我不會的?!”宇文長崎笑著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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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思中了‘萬物淒涼大悲掌’之後昏迷,卻並非不省人事,宇文長崎和承訓的對話,她聽得清楚非常,當宇文長崎說起解毒一事,心底又是驚又是羞。從她見到承訓的第一眼,她就傾心,有時候,情這一字,就是這麼奇怪,有感覺就是有感覺,沒意思就是沒意思。對承訓,她自是很有感覺,對商少陽,她當然是沒有半點意思。可是當她得知承訓和姬紅裳、卓荔菲都有些扯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時,她心裏是非常傷心的。
所以自從找到承訓,見到他,她一直都沒和他說話。母親薔薇夫人身死,還有姐姐姬紅裳昏迷,更令她不知所措。一個小姑娘,連遭變故,身心已不能承受了,這時,她最想的是自己的父親柳時風,她想帶著姐姐一起去找父親,希望父親能讓紅裳甦醒。
就在她呆然木立的瞬間,一個黑衣人閃電般出現,已極快的手法打了她一掌,她就什麼也不知道了……中了那一掌,她沒有感到疼痛……
她醒來的時候,麵色酡紅,她靜靜地靠在承訓肌肉結實的肩頭,看著已經睡熟的承訓,看著他的眉,他的眼,因為漂泊江湖已有了幾分風霜色,她知道這些都是歲月曆練出來的,將來,也許還會更多,這是承訓和那些養尊處優的公子哥是完全不同的地方,甚至可以說,這是這個男人所獨有的魅力。柳青思聽著他的,他呼吸沉濁,顯然是很久沒有這麼放鬆地休息過了,他沉沉的夢裏,不知道擁攬的又是誰呢?是自己嗎?
李承訓在一陣倦怠中睜開眼,看到柳青思美麗的眸子正仔細地端詳著自己,不由一笑。柳青思道:“你……”欲說還休。李承訓撫了撫柳青思的頭,道:“你沒事就好了。”柳青思當然知道李承訓的心情,說道:“多謝你救了我。”想到母親身死,眼圈一下紅了。李承訓心思敏銳,豈能不知?安慰她道:“赭衣公子不是給你時間了嗎?你到時候可以找他報仇的。”
柳青思道:“報仇?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其實我娘這一生,淒苦非常,死去也未嚐不是一種解脫。”李承訓輕輕一歎,他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李元吉,其實他並不知道自己其實是李建成的兒子,隻不過是過繼給了李元吉而已。李元吉對承訓視如己出,但是從很小的時候起,承訓總覺得和這個“父親”在心理上有一種說不清的隔閡。李元吉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這些年他多多少少還是有所了解的。殺死了李元吉和李建成的那個人,當今天子李世民,英姿不凡,天縱偉略,自己如果去找他報仇,是不是錯的呢?為什麼不能像青思一樣,把仇恨看淡些?仇恨會讓人變得陰鬱,李承訓卻並不想整日與陰霾為伴,他喜歡明媚陽光、皎潔的明月、和煦的清風、清冽的美酒,他認為,人生在世,要活得瀟灑暢快,不為世俗所累,這樣的人生才有意思。若說他與李世民有多深的仇恨,每思及此,他都不明所以,自己和他真有那麼大的仇恨嗎?即使報了仇,將李世民梟首示眾,又能如何?
想著這些的時候,柳青思隻是安靜地看著他。她當然不能盡知承訓的心事,還當她在想紅裳,有幾分幽怨地說道:“你在想姐姐嗎?”
李承訓的思緒被柳青思的這一問打斷——對啊,還有紅裳,不知道身在何處?是否無恙呢?又想起宇文長崎對他的忠告,他便沉默了。
柳青思歎了口氣,為承訓披了下衣服,道:“放心吧,她吉人天相,應該會沒有事的。”這話說出來,她自己都覺得牽強,一個人如果是落在了張幽冥這樣的惡徒手上,怎麼會吉人天相呢?如果會,真的是觀世音保佑了。
李承訓聽柳青思這麼一說,略為困難地起身,望著溶洞的某個角落,心中暗自說道:“紅裳,你一定要沒事。”
兩人整裝完畢,去尋宇文長崎,宇文長崎卻不在了,但聞一聲猛虎長嘯,他們循聲而去,見老虎已在半山腰上,宇文長崎正騎在虎背,如世外仙者一般。
李承訓不清楚宇文長崎是何意?正要運功發問,宇文長崎的聲音已經傳來:“小徒弟,稍等為師,我這就去找那個鬼麵獨行算賬!”
乍聞此話,李承訓和柳青思麵麵相覷。
——他們沒有想到宇文長崎會如此仗義……
其實,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宇文長崎對李承訓可以說是有了較深的感情,就像他當年對赭衣公子一樣,他對這兩個人真的是推心置腹,寄予厚望,所以,他要去幫助承訓,找到紅裳。可是無音無信的,怎麼找呢?李承訓和柳青思心底都很疑惑,他們隻好在溶洞裏靜待消息。
很久以後,宇文長崎疲憊地回來了。
他提著張幽冥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