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野戰帝國???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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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再無他話。
    第二日一早,費婆婆倒了一碗水從門縫遞進來,金鑫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動靜後猛地抬起腦袋看了看。
    費婆婆也借此由外往內窺視了一眼,視線與金鑫對上後,她若無其事地轉身,又忙自己的去了。
    作為守門的婆子,其實她是沒有多少本職之外的事可做的,收曬點藥草,熬熬湯藥至多隻是順帶。與她相對比,西子廂還有另外的兩個小角門,同樣都是供由外出赴邀歸來的伶人夜歸用的。
    而那兩個角門守著的婆子比之費婆,就無所事事得多了。她們那兒也有煮湯藥的附帶差使,卻是抽打了才會動一動。
    基本上,守門婆子就是守門而已,平日斷然不會離開自己的崗位。然而,這一日午後,總算感到饑餓,並且快餓瘋了的金鑫發現,門外沒有費婆婆的身影。門廊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名粗使的婦人。
    金鑫毫無準備,猛不丁地感到一陣戰栗。這人是什麼時候來的,費婆婆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她居然一無所知。
    約摸有二盞茶的功夫過後,從後門那頭晃晃悠悠地走來了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
    估計是才飽食過一餐,男人叼著一支細竹篾子,嘖著牙一臉饜足逍遙的晃過。見到屋簷下小板凳上坐著的婦人後,男人黝黑的臉上露出了一道醜惡的笑意,隨即視線有意無意地看向了落鎖的門,試圖從門縫中看到裏頭的人。
    “喲~張嫂啊。”男人笑道。
    張嫂見了他就蹙起了眉,嗔怒似地問道:“你來這裏幹什麼?”
    “這是什麼話。”男人又走了幾步,來到屋簷下的台階前流氣地側身坐下。“巡院可不就是我的活兒麼。”
    張嫂嗤之以鼻:“平日怎地也不見你。”
    “嘿~”男人又嘖嘖牙,笑道:“你沒看到而已吧。”
    說著,側過腦袋肆無忌憚地上下掃視著張嫂,與其說是打量,他那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消遣調戲。做巡院的,三教九流,且先不說本質如何,身家小有,卻因為買賣於人,一般人家的女子是看不上的。
    這類人,說白了是饑不擇食,大院裏的姑娘緣由種種,也不是輕易就能出手的。而男人們,真缺人了,需要時什麼長得美醜無關緊要,什麼女人不是當成一個在洞看?
    張嫂因他放肆的眼神氣的眼角直抽搐。
    這邊,男人卻若無其事地,調笑著,一轉眼把視線轉移到了落鎖的門上。
    張嫂心裏一緊,連忙喝止道:“別亂打主意!!”
    是啊,新人的開苞可以買不少的錢呢。但是,男人長期在這種地方給人做護院的,何嚐不知?
    張嫂話一說完,自己先綠了臉。護院男人轉過頭看著她,露出了笑。
    “反正你也沒男人,癢得很吧?”
    這種時候,金鑫的存在是尷尬的。
    張嫂惱羞得滿臉漲紅,男人卻不由分說,站起身來,拉上人就走。
    拐彎行至一牆根下,男人一手把張嫂推到牆上,另一手已經撩衣開始解自己的腰帶了。
    金鑫是尷尬的,非常尷尬。她腦袋側上方的通風孔,從那邊戰局一開始就源源不斷地傳來哼哼唧唧的粗喘呻吟聲。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費婆婆出去了半個多時辰,回來時這邊大戰方休,護院男人一臉身心具足的惡笑悠優哉哉地,在通往大院的外跨門前和她擦肩而過。
    再回到後門門房,費婆婆的臉都黑了,張嫂羞愧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的就鬼使神差地,半推半就地就……
    她縮頭縮腦地一如前不久隔間裏的金鑫,待婆婆走近,她趕緊地就要走,卻忽然被婆婆叫住了。
    “把人帶過去。”
    婆婆的枯槁老手風幹中帶著不自然的泛白,似乎是長時間泡水洗滌了什麼。她解下了腰上掛著的鑰匙,顫巍著手打開了門鎖讓金鑫出來。
    在金鑫驚恐交加的眼神下,她平靜穩著地說:
    “去吧。”
    被買回來的新姑娘,跨過外圍往大院走,這是條無形的不歸路。
    金鑫縮著腦袋忐忑不安地跟著張嫂走,氣氛尷尬極了。不知怎麼的,費婆婆開門後的那句話讓她莫名覺得可以安心。
    原由不知。反正貌似死到臨頭的她,這會兒居然還有閑心顧及到氣氛的尷尬。
    穿過了外圍跨門,映入眼裏的是叫人耳目一新的亭台樓閣,假山小池,廊道花木植被應有盡有。要是沒事先知道的話,指不定要誤會是進了什麼大戶人家的後院兒了。
    金鑫沒有進大觀園的劉姥姥感悟,這個時間還沒到開業迎客的點,整個院子裏靜悄悄的,還有種說不出的空乏和死氣沉沉之感。想來,環境事物都是人造就,閨家自有閨家的靈秀潔淨,至於娼家,除了錢財往來的糜爛交易以外,剩下的不是空乏又是什麼?
    對,還有的是痛苦。一如花晴。
    張嫂將金鑫帶到了鴇媽的獨立小築前,通傳過門前的丫頭後,她並沒有留下一齊待見。交差後,她自覺地退下,走前怯弱地窺視了金鑫一眼。
    就算是來到大院深處,金鑫依然是以被押送狀態領到了鴇媽的房門前。丫頭敲過門後,房內傳來鴇媽慵懶的應答聲。
    “讓人進來吧。”
    “是。”丫頭本分恭敬地垂首回道。推開了門,站在金鑫身側的她暗暗地把惴惴杵立的她推送了一把,然後門又關上了。
    金鑫是不安的,不能不不安,這是麵臨行刑的場麵。
    房內,鴇媽一身舒適寬鬆的素裏衣,外披一件錦繡彩裳側依在貴妃榻上,一頭烏黑的發絲閃著水澤攏集著,由後繞過頸項鋪過她身前榻麵,足有三尺多長。
    金鑫忐忑不安地看著,也不知道是不是該見禮,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她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裏擺放,正慌不迭心悸汗涔時,忽然聽鴇媽細聲媚氣,卻目中無人似地問道:“會絞發麼?”
    “呃?!”金鑫一大楞,回過神來忙不迭地應:“會。”
    榻邊就有幾張絞巾,頓了有一頓後,見鴇媽沒有其他指示,她心擂如鼓地試探著上去拿了絞巾,回身繞過榻在鴇媽腦袋上方那頭蹲下。
    繞過榻轉到這邊來是有理由的,絕對的理由!
    一邊把鴇媽堆置在榻麵上的青絲攏在並列的腿麵上,蹲於地上的金鑫不著痕跡的深呼吸了一下,鬆出了一口薄氣。這要是在近前麵對麵地大眼瞪小眼的話,小心肝兒都要係統崩潰了。
    接下來的短時間內,房中就隻有金鑫小心翼翼的擦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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