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奔者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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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鑫的死對她家人的打擊程度可想而知,若是事後,那美麗閃亮的一家子趁著夜黑風高,點上蠟燭咧著惡魔尾巴般的嘴角說:“撒,不合格產品終於走了~咱們歡呼吧。”
那為人性絕望得哭死的絕對是在碼字的咱。
在此咱不打算寫這種黑暗星球劇,所以緊密跟蹤記錄接著報道。
無疑,金鑫是愛她的家人的,為此她還擔心過父上大人今後在家裏的地位該如何如何地急劇隕落。但是這都是她死後的事了。
她甚至還想過,要不就讓我看看自己的葬禮吧?至少讓我看到他們漸漸地走出悲傷。
她並不苛求家裏人要記得自己一輩子,背負著另一個人的死亡的悲傷是沉重的。
但是,死後的金鑫什麼也沒看到,她希望家裏人好,好好的,能吃能睡地度過他們閃亮美麗的人生。
就像隕石群一樣,飄飄搖搖的她劃過宇宙,興許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還進入黑洞,並且億萬光年地旅行過了也說不定。
最終,也是一個新的啟始,她透過自己那沒有實質存在的眼皮,感覺到了微弱的光。
想睜開眼嗎?不想睜開眼嗎?
她的意識隻在這一點空間裏徘徊。
忽然,恒久不變的黑暗死寂中,有女子破碎的心念傳來。
“我恨你!!”
在遇上什麼事的時候,心念總比身體乃至神經反射要來得快。要是事已成定局,那這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的想法就等同於馬後炮,徒增無盡譏諷。要是誤會,那就潛伏直至消散。
無暇分心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認知,女子淒厲清冷的心念過後,驀地,金鑫像是瞬間沉入了深水中,年輕女子的情癡和遇人不淑的綿綿恨意襲湧而來。
就像是真的沉入了水中,恨意和癡心全部消散,剩下的隻是一抹昏沉意識的金鑫本能的心慌。
沒有實質存在,掙紮不能,隨即由意念深處湧溢而出的是綿軟的厭倦疲憊。
咕嚕嚕的意識沉墜中,又有人一遍又一遍地哀求呼喚:“少爺……少爺……”似是身心受縛。
又有年輕男子,卑劣地顫抖著,聲聲悲愴地卑微討饒:“對不住……對不住啊寶伶……”
屬於年輕女子的,無窮的恨意再次沒頂,金鑫毫無預見地,忽然又全無意識了。
在地球人平均每個人想過兩次以上渴望行李款款趕赴穿越熱潮中,當然,眼下這種盛況生產的天雷狗血已經到了部分人嗤之以鼻的程度了。但是,金鑫就是趕上了這一趟了。
她似乎也想過,比方說自己要是得到了一次穿越機會的話,該做些什麼以示自己的與眾不同?當然,事實上對她來說,隻要換一具稍微好一點點的皮相,僅此一條她就會滿足得每日三次每次8個小時,持續一生不斷地對god大人表達無盡的感激和無上的愛戀了。
八過,夢想總比現實棋差一招,而這一招,關係重大!
在緩慢的,開機和數據重啟中,那名叫做寶伶的少齡女子怨念難消,金鑫無意識地花了好長時間才重新有知覺。
在此期間,一行華服少君們鮮衣怒馬,得啦得啦經過了城外的百裏楊林,就在背對老城的楊林那頭,他們撿到了一對包袱款款的小姐與小廝組合。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遇上了流寇劫匪了,包袱中的細軟散亂滿地,很有目的性地,殘破的包袱皮顯示了他們此時已經身無分文的窘迫。
然而,最最狼狽的是,全無意識的兩人中,小廝慘遭暴打,小姐……被綁縛在楊樹下,已然衣衫不整。
策馬的少君們看清了側前方不遠的狀況以後,放慢了腳步的同時,幾人開始麵麵相覷。
少有片刻默然打量了一番以後,為首的最是雍容貴氣的男子終於出了聲。
“私奔吧?”
他這一句話已經說得篤定,其餘人連忙隨聲附和。
百裏楊林確實有這樣的傳統用法,順利的穿過這裏以後,四通八達的各路山徑都足以讓少男少女們尋到落腳的村落。比起從南北東的三個城門沿官道出去,還是這一向活路多一些。
在那一片應聲的附和中,浮金雲紋少君蹙著眉,冰冷的視線毫不避諱地打量著楊樹下的昏迷少女看。少女生得並不特別出挑,當然,女人隻要不醜不缺陷,撥開衣服看都差不多。
但是,眼前的女子,已經髒了。
仿佛是看著一文不值的物件,浮金雲紋少君的冷漠眉眼透出了一抹若有似無的厭惡與譏諷。
正確仔細地分析的話,眼下他們有四個選項。
第一,無視。
但是,為首的少君顯然不是一般人家,在他們身後的這座城中,不,放眼庸國天下,縱然貴族弟子各個都可以叫少君,能著金色浮雲紋的人卻不多。
事關德行,縱然他現在還未正式負擔接任什麼,縱然現眼下是縱馬行樂時,也不該選此項。
第二,救助,順利送回去。
這也不是多好的做法。未出閣的少女,與人私奔,卻落得這般下場。奔者為妾,若是此時此刻救了她,難免被無條件贈送。這樣的德行,這樣名聲的女子,縱然未出閣也不屑要。這是尊貴少君的奢侈自我之心。
再者,想依附攀高的人家多得是,為大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顯然,在場的其他少君們也在短時間內都想過這些問題,也就是因為如此,就算是交好的甚至想討好的關係,暗暗攀比較勁的少年心事還是有的。所以,在背後的男子們暗暗互相擠兌著,卻沒有人及時地出來收下這個戚少君不想要的女子。
再到第三,顧及同行縱遊之興,隨處將兩人送往附近農家,仁至義盡,從收拾包袱的時候就該為一切自負其責。
想到這裏,雲紋少君無禮的直視著衣衫不整的少女的目光玩味譏諷更甚。
為何在此說自負其責呢?這樣一個香軟女子,送進鄙俗野蠻的農家,會出什麼事誰也說不上。
“哼。”少君微不可聞地冷哼了一聲,殘酷的玩味著無腦少女自食惡果的肮髒境地。
最後,雲紋少君不動如山地瞥眼意欲冷眼掃視身後眾人的畏縮模樣。
他並沒有回頭,預料中的交好頑伴的嘴臉在靜默中得到確認,他說:“送到牙婆那兒吧。”
距離他們最近的是城西牙婆,牙婆就是人牙子。
依然是仁至義盡,若是少女家中還有人舍得下臉認領回去的話,在牙婆訓教人的數日到數月的時間內,自然會有人去解救她於水火,若是沒有……
此女依然要墜入肮髒的紅塵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