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章 公主之心難測之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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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公子,怎麼沒見三皇兄呢?”封雪衍剛跟越千安告別,出來的時候正巧遇到回來的唐晚慈。
    唐晚慈今日穿了件淡淡的紫色羅衫,頭上隻配了一根簡單的檀木簪子,大半的青絲垂落及腰,優雅而美好。
    封雪衍意識到失態,趕緊的垂眼施禮,“拜見五公主。三殿下好像有事出去了。我就過來看看千安!”
    “我聽聞封公子棋藝精湛,不知是否得空與我切磋一下?”唐晚慈語帶笑意,不著痕跡地再次打量了封雪衍一番。這人倒確實看著順心。難得這明爭暗鬥的朝堂中,還有這樣一位出淤泥不染的主。
    “五公主麵前,雪衍不敢獻醜。”
    “封公子,這是不肯賞臉了。”話語之中幾分惋惜,幾分惆悵。“我也知封公子日理萬機,怕是也沒空與我這女兒家對弈。”
    “五公主言重了。這…那雪衍就是恭敬不如從命了。”
    晨風徐徐,涼亭下,一人執子皺眉緊盯棋盤,一人品茗笑語看另一人。外麵晴空萬裏,此處才子佳人共暢談。
    這一下便下了一個晌午。唐晚慈有心留封雪衍用膳,可被其宛然推辭了。她也就不再強求了,獨自用了些膳食,本是打算小憩片刻,可閉眼躺了會如何也沒睡意,索性出去閑步走走。
    後宮繁華之處,唐晚慈不喜多加流連,最愛走的是那冗長地從後宮一直通向皇城正門的那條宮道。宮道旁的樹不知看盡多少朝代更迭,沿途散落的樹蔭遮蓋了整條宮道。也正是因為如此,宮裏又起了謠言。
    不知是從哪朝開始傳起,曾有一名妃子在此與情郎幽會,後被君王所見,直接斃命當場。妃子的血灑了一片。又曾有一名宮娥被自家主子杖斃在這條宮道上……其實皇宮中幾條人命也不足為奇。奇的是,很多人多次聽到女子的哭聲——一聲聲慘厲得似要沁入人心。
    這樣一來,晚上也無人敢走這宮道了。而白日裏,這樹蔭越漸越濃,走得人也就慢慢少了,久而久之到成了條無人問津的小道。
    唐晚慈駐足,抬頭看斑駁的陽光,淡淡地扯開一抹笑意,耳邊若隱若現地傳了一陣陣曲聲。那調子不悲不喜,聽著卻是讓人無端心靜,配著這寂靜小道,倒也別有一番風味。不知不覺,竟隨著這曲調而行,待意識到的時候,已經看到樹蔭下坐著的君青瑞。
    “五公主,安好啊!”
    那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眸比之前些日子見時越發奪目了。唐晚慈很是後悔,那晚不曾看到真顏,而今對著這張平凡的臉,實乃想象。
    “君殿下這是雅興所至呢,還是故意引我來此呢?”唐晚慈施施然地走到石桌旁,自顧自地落了座,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君青瑞一番,將視線落在了搭在琴弦上的那雙手上,骨感分明,十指修長。
    “五公主,多日不見,甚是想念,故而特此獻醜一曲,為求公主賞臉。”停了的十指再次撥動,依舊是淡淡的曲調,不見情愫不見愁。
    “君殿下可還記得當日我說的話?”唐晚慈已經收回了視線,淡淡地看著地上斑駁的樹蔭,眼睫投下的暗影處看不出個中情緒。
    “五公主怎知我一定要利用呢?也許是別有他意呢!”琴弦輕挑,曲調悠揚。君青瑞笑意滿滿的眼看著唐晚慈。
    唐晚慈抿唇未語。
    一曲作罷又複一曲。
    “君殿下,你我尚且不知,倒不如先靜觀其變!”唐晚慈起了身,若有所思地又看了君青瑞幾眼,纖長的手指輕輕劃過君青瑞的臉頰,輕浮地挑起下巴,玩味道,“真想看看這雙點漆的眼下是怎樣一張皮相!”
    “到時五公主自然會知曉的。”君青瑞眼神一飄,同樣玩世不恭。
    “那麼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衣袖拂過,唐晚慈轉身,順著來時的路,向那宮道走去,待慢悠悠走回晚寧宮的時候,蘇憐已經恭候多時了。
    “主子,適才陛下來過。憐去找您沒找著。陛下等了會便回去了。”蘇憐順手接過唐晚慈脫下的外衫,低垂著恭候在紗帳外。
    “父皇可有說什麼?”唐晚慈站在落地鏡前,由著蘇琴伺候著更衣。
    “倒是沒交代什麼,隻說明兒個再來看您。”
    唐晚慈皺了皺眉,也想不出唐齊天這一趟所為何來,推算來推算去怕是理由隻有一個。“最近宮裏可還有什麼瘋言瘋語?”
    “這…說您與君殿下的倒是少了,不過看您和二殿下走得近,那些個愛嚼舌根的也都管不住嘴,就怕閑著似的。”
    “哼,我跟唐時峰的傳言反正也說了不知多少年了,她們倒是也不嫌膩味了。”換好了衣衫,唐晚慈走到了一旁落座,順手接過蘇琴奉來的茶。
    “皇後那邊可是有什麼動作?”
    “隻聽聞前些日子又有妃子被打入了冷宮,好像封貴妃也受了些牽連,罰了個閉門思過。昨日還有個宮女死了,屍體是在河裏找到的。怎麼死的,倒是也沒徹查了,隻這般草草了了。”
    “看來我們皇後娘娘是閑不住了。大概除了她,有些人也要閑不住了。隻是不知道這算計來算計去,會不會統統算計到我頭上來了?!”唐晚慈笑笑,看樣子似乎也不在意。
    “主子,我們是不是也該提防點?”
    “如何提防?都不知道如何個算計。還不如見機行事得了。免得想破了腦袋,累著了自己,得不償失啊。”骨玉茶盞被輕輕放在了桌上。唐晚慈起了身,朝內室而去,“我去睡會,醒了再用晚膳。”
    “是。”蘇憐目送著唐晚慈進去,眼神複雜。也猜不出自家主子到底是已經心裏有了底,還是當真這怕不管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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