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二十章 相似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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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和那個人一起生活麼?”
“是的。”
女人穿著一席紅色長裙,端坐在那邊,讓蔓草想起了回憶中的人。
隻是回憶裏的那個人,擁有長長的波浪卷,而不是短發。
“好久沒見到你穿裙子了。”
女人聽見,下意識抿著嘴笑起來,“好看麼?”
“嗯,好看。”一直都很好看。
女人就像是偷擦了媽媽口紅的小女孩,在那邊笑得很開心。
蔓草看見這笑容,闊別多年的笑容,“你愛他?”
女人沒有回答,但那副表情已經很好地說明了。
蔓草一時想起了很多東西,比如說遊戲裏那個叫卡薩的家夥。
她還是不明白這種情感是什麼。
無法理解產生的原因,無法理解產生後人們的變化,無法理解它的期限為何有長有短。
“我之前遇到了一對姐妹。”
“姐妹?”
“所以我決定真正地好好麵對。”盡管這話聽起來牛頭不對馬嘴,“我想知道,那個讓你決定和他度過一生的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知道我和你爸爸離婚的原因麼?”女人將掌心朝內握在胸前,目光向右移。
“你爸爸,不喜歡我剪短發,不喜歡我拚命工作,不喜歡我和他吵架永遠不服輸。”
“而那個人,卻和我說‘一起為喜歡的東西努力吧’。”
女人這樣笑著,笑著……
蔓草伸出手去,在她臉上輕輕撫過,“不久前,有人和我說了這樣的話。”
“時間能夠證明的,不是兩人所剩無幾的愛,而是在激情過後還願意付出的包容與責任。”
“如果被接受的,隻是那個被希望的樣子,倒不如打破一直以來的幻想。”
“我知道,明知道是假的,還要裝成真的,那樣真的很難過。”
蔓草終於知道,為什麼在卡薩說那句話的時候,她竟然會有一瞬間的動心。
“蔓草是個好孩子,能夠體諒媽媽的心情。”女人眯著眼睛笑著。
不是的喲。在不久前,還一點也無法體諒的。
蔓草這樣想著,沒有開口。
是不是,她被父母接受的,也隻是那個被希望的樣子呢?
“幸好你一直都很聽話,和我一點也不像。女人不願意服輸的時候,總是會被人說不溫柔。”
蔓草繼續撫過她的臉,覺得今天鼓起勇氣是對的。
得到了……很大的信息量。
不過……
很可惜呢。
真相是,她也是個會被說不溫柔的人。
如果騎士先生在這裏,一定會舉雙手讚成她的這句話。
雖然覺得這種結局像是缺了一塊碎片的拚圖。
但如果爸爸是像騎士先生那樣的人的話,果然還是不要找到那塊碎片了。
“不是不願意服輸,是堅持自己的原則。”
“隻是,吵架過後,總要有一個人負責收拾殘局。大概爸爸是厭倦了這樣的安排吧。”
蔓草看到對方驚詫的眼神,直直看著她,“隻有你讓對方,沒有對方讓你,的這種安排。”
這是她在無意中翻藍莓的少女雜誌看見的,讀者來信谘詢感情上的煩惱,有個人來給對方提建議。
雖然沒有具體的感悟,但還是會輕而易舉地說出來。
就像是自己親身經曆過那般。
現在的大家,不是經常幹這種事嗎?
蔓草像是醫生一樣診斷完後,就像爛大街的那些話常說的那樣,發現兩個人都有問題。
一個外表強悍內心少女卻不讓對方知道還很嘴硬。
一個弱爆了一直壓不住對方氣場就說對方不溫柔。
但,那又怎樣!
蔓草起身,看著正自己抹臉的女人,“訂婚快樂!”
然後迅速開門,竄逃。
在走廊裏拚命奔跑,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引來旁人的側目。
逃到安全出口,坐在樓梯裏,喘著氣。
她剛剛好像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真是世事無常,明明不久前還無法想象,沒過多久就這樣親手幹了。
然後她是不是該去男人那邊,攛掇他們直接去民政局領紅本本呢?
這還是熟悉的自己嗎?
究竟是什麼時候……悄悄接受了呢?
玩了那款不正常的遊戲以後嗎?
蘇雅萱再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正雙眼無神地像是腿腳出了毛病,如鴨子那般行走。
而此時,蘇雅萱也做完了自己的事,正站在某個角落裏默默觀察著某個男人。
“蔓草……”她拉住蔓草的手。
被阻止繼續行走的蔓草抬頭看向她,“我說了喲。和她說了喲。”
“嗯,那就好。”蘇雅萱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就像是大公主和二公主她們那樣。突然想著,為什麼自己一直都沒有去和她做這件事。”
“那些事情都過去了。”
“其實我是很開心的……”
蘇雅萱突然打了個冷顫,瞥了一眼那個男人,發現他正看向這邊。
她看見他看著她們,然後在發現她看他之後,又跑去和賓客打招呼。
“蔓草,你要小心那個人。”她領著此時此刻反射弧很長的蔓草,指過去,“隱隱約約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蔓草順著她的手指看去,“他是誰?”
“……阿姨嫁的人的兒子。剛剛觀察他的時候,從他和那些人的對話知道的。”
蔓草雖然和他有過一麵之緣,但等到後來藍莓再提到那個人時,她早就不記得這張臉了。
“唔……”就更別說是現在了,“讓人無法記住的臉。”
相比較起來,果然還是另一邊那個送她菜單的臉更讓人記憶深刻。
雖然那兩個大人訂婚了,不久後還會結婚,住在同一屋簷下。
但到了這個年紀,擁有了自己的意識和想法後,總是會有自己不肯放手的固執。
不想與那個人太親近,不想與那個人熟稔起來。
那個人會不會也這麼想?
“雅萱,我會小心的。”
蔓草瞥了幾眼那個男人,正如她所說那般,讓人不太舒服。
可這種感覺若隱若現,很容易讓人懷疑它的存在性。
不過不管是哪一邊,她都無所謂。
和表姐她們坐在一桌,看著訂婚儀式的舉行,聽著司儀的話語。
蔓草掃了眼賓客,還真的是,隻認識表姐這桌的人。
“小姨知道你來的事麼?”
蔓草側向旁邊的表姐,小聲地問道。
“呃……”
“外公外婆知道你來的事麼?”
“呃……”
“原來是這樣。”
“姨娘真是勇敢的新時代女性!嗯!沒錯!很有爺的風範!”
“……是你很有她的風範才對吧。”
“不過最像她的人,還是你啊!”表姐露出潔白的牙齒,拍住她的肩膀,“小蔓草!”
“啪!”蔓草立刻拍下按在她肩膀上的爪子,“這不是廢話嗎?她是我媽!我是她女兒!”
她和那個人一直都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