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憶篇-往昔歲月 第四章 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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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竹筏飄至江心,春雨後的清新顯得越發襲人。女子深吸一口,眉宇間寫滿歡顏愉悅。
“臣,上來啊!”
女子悅顏道。碧林蔥景,男子凝視著秀麗的山水風光,情誼正濃。江水熠熠,不禁使人心曠神怡。男子身形如煙,步履輕盈。江岸距江心十餘丈,站在江岸處隻能隱約看到一點綠絨,其餘盡是橫流的江水。
江麵上波痕蕩動,空餘下幾行漣漪,他已在青竹之上。天高雲淡,虛榮名利,如過眼雲煙。隻願與她攜手一生。男子撐著青竹,竹竿幾入江水,翠豔欲滴。青青竹筏,起伏與江水漣漪之間,扇狀波痕,在春日下,閃奕著盈盈金輝。
傲臣與慕容念雪,當夜離開“天水閣”後,每日飄遊、四海為家。傲臣早已習慣顛沛的生活,時時細心照顧念雪和小殃月,不想姐妹倆竟不覺得清苦反是玩的不亦樂乎。自此傲臣懸著的心,方才放下。說起來,傲臣每當回憶起那段時光,雖短暫,但卻是他這輩子最幸福的。
山風習習,念雪身子單薄,不由一顫雙臂抱在懷裏。
“是冷了吧?雨後,天氣漸涼,恐你身體受不了的!”
傲臣一臉關切,身上的白衣,此時已套在她身上,雙臂也換在念雪的腰間。慕容念雪,心中一甜,溫暖、甜蜜。白玉似的手,貼在他的掌心
“我沒事的,你看,這裏山朗水清,臣,你喜歡嗎?”女子柔情地注視著眼前男子,輕聲道。
傲臣,抱緊了懷裏嬌柔伊人“喜歡,你喜歡,我便是了!”平靜、尋常的話語,極為樸素。她聽得卻是琴瑟之好的絕愛。
山水蔥蘢,青綠的竹舟,此時靜靜的漂浮在江麵。風靜江平,一對佳人依偎在一起。滿眼風光,在他們看來,遠不及相互的眼眸。
驀地,不知何時,江岸上,悄然浮現兩跡人影,目光如箭,射向江心竹筏。傲臣一驚,劍眉微鎖,星目望著江岸兩人,臉上些許凝重。
“臣,怎麼了?”
慕容念雪眼見傲臣麵色轉變,心緒起伏,但卻沒有一絲驚慌,因為懷抱著自己的男子,有他,便是天地崩潰,又有何懼。傲臣笑著,一隻原本環著念雪的手,握住“斷水”。
“念雪,恐怕有點麻煩,你和殃月在這,我去看看。”
慕容念雪輕促一聲,所想的,終歸會來,無法逃避,隻能去麵對。“嗯,你要小心啊!臣,對不起,讓你。。。。。。”
念雪表情錯綜複雜,雙目低視著江麵,水平如鏡,淚點滴起漣漪。她心頭苦澀,也許怪罪自私,本無牽無掛的傲臣,如今。。。。。。這一切,隻讓他一人承擔嗎?傲臣分明看出她心中所想,低聲道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誰也不能拆散我們。反倒是你這樣,我更放心不下了。”
他望著江麵,倒映著傾城容顏,爽朗一笑。“嗯,千萬小心!”她用力攥住傲臣的手,手相牽滿含深情愛意。緊握著他,才有那分久違的依靠。傲臣微微一笑,回頭對小殃月,囑咐幾句。
為了她,舉劍!
水痕瑩爍,白影一閃而過,前行幾步停在江岸上。白衣、墨劍,依然不變,唯獨多了份愛戀、牽掛和責任。傲臣外衣披在慕容念雪身上,單薄的外衣,罩住的是溫暖歉意。岸上,兩人,一襲黑衣,各執長劍、銀槍。與傲臣形成鮮明的比較。
二者,臉色漠然。不錯此二人,正是“天水閣”請來追回慕容念雪的“幽冥雙魂”。傲臣,目光如電,刺在兩人身上,氣勢,遠勝過二人。
“蕩魂劍,北寒山、點陰槍,陳啟寒,兩位來這窮山之地,不知有何貴幹?”
傲臣的臉上柔和,“斷水”斜在身側。陳啟寒,拱手道“不敢,我料是誰,不曾想擄走慕容姑娘的是你。”傲臣輕歎,似無奈似悲涼。
“公子,請交還慕容姑娘,我們也好有個交代。兵刃相見,對你我都沒有好處!”北寒山,近前一步,淩厲的盯著江麵竹筏。
“念雪,並非我擄走的。。。。。我。。。唉,我多說無益,請賜教!”二人不由搖搖頭,傲臣的性格就是這樣,為了他所愛之人,不惜一切。兩人斷喝一聲,劍光流轉,白芒縱橫錯雜,劍法之流暢,全然不俗。傲臣讚道
“好劍法”,銀花耀眼,劍劍逼喉。傲臣,疾退兩步,墨色“斷水”上下翻飛,黑白交錯,空中迸出金輝。北寒山,手腕一翻,淩空斬下一劍,劍影似電。
江心青竹,她緊張的注視著他,心被勒的窒息了。手心處,盡是汗水,情非華發,難解所心。
傲臣眉心一皺,身法輕盈。順勢讓過勢可斷石的一劍。忽的,眼前一花,無數槍鋒似銀星濺碎,好一式“星河漫步”,槍法與劍術配合的天衣無縫,渾然天成。不愧這一“魂”的名號。招式飄忽而又寸寸逼人。
似鬼魅笑夜,如奏挽歌。後者回望江心,自知要盡快遠離這是非之地,再見江上伊人,不容耽誤。墨劍,劍花亂舞,恰似揮筆甩墨,點綴在宣紙之上。
劍華由點變麵,交織錯雜,竟比“星河漫布”更加迅疾。傲臣手中斷水,如蒼龍嘯天的氣勢,迎上銀槍。又是金華四射,陳啟寒揮舞銀槍,勉強護住心脈,繁星般的槍式,頓時被攻的散亂。相反,墨影左右翻飛,劍如殘煙,與江河可比,穿流不斷。
頃刻,北寒山,慌忙揮劍,可僅僅擋住幾重劍芒,瞬間即讓墨影吞噬。劍氣撕吟,紛飛的劍影,瞬間消逝。二人盡皆鄂然,劍影突然逝去,卻沒有一絲收式。正當兩人,疑惑之際,墨色斷水,悄然橫在二人頸前三寸。懾人的寒氣,隱約滲透到血液裏,慢慢凝聚。
“算了,你們也是受人托使,你們走吧,不過,念雪是心甘情願跟我走的,請二位明白!我傲臣雖不是君子,但也算磊落。”墨劍收斂,淩人的寒氣頓然散去,“幽冥雙魂”險些就如其所號了。傳說中的“斷水”果然非虛。二人退後三步,身鞠一躬。
“多謝公子不殺之恩!但‘天水閣’不會就此罷手,兩位多加小心。”傲臣道了聲謝。
“幽冥雙魂”漸退出視線,眼前仍舊是無暇的青山碧水,盈碧青翠。傲臣回首望著江心,翩翩竹筏上有自己心係之人。她歡悅、她憂傷。一句言語,一動形影,必定牽係於心。江影處,淡粉衣著表情反複。
直到此刻,她的心才得以平靜。好似間隔三秋的笑容,淺淺浮現在她的容顏上。平撫了擔憂,會心一笑,仍舊是那麼醉人。翠碧江水,襯托著一孤紅蓮。
風未息止,傲臣稍緩和的臉,再次寒下眉心緊湊,風中透出半笑半嘲“好一式,‘痕飛花’!不曾想,這麼快就見識到‘斷水九瀚’的‘痕飛花’佩服!”聲色中,有敬有嘲。風聲擺動江岸槐柳,平靜的春水,又起波瀾。。。。。。
一聲破空,萬千碧色中,黑影如電,一道火花在墨劍上濺起,熠熠璀璨。傲臣急切地回視,江中幽幽竹筏,無盡牽掛、楚楚相思都輕浮在這一行扁舟之上。天漸晚,水更寒,心中所係,傲臣又豈是不急。
伊人傷,百花殘。慕容念雪,眼神幽怨略顯傷愁。如今隻恨自己不懂武藝,空有絕代姿色也是亦如草芥,能幫上他什麼呢?隔著寒江水,誰人可解心中急愁。如此深情注視而已,隻希望與他心意同牽。難道自己真是美人禍水,真心相愛為何多磨多難,心手相牽,偏偏有人萬分阻撓。愛他,最後卻是害了他嗎?
這並非自己所願啊,隨著兩痕淚跡融入江水,輕漾漣漪,滴滴淚水全然是苦澀、悲涼。一向活潑的殃月,伸出手,抹去她臉上的淚水。
“姐姐!”
天意弄人,注定我們逃不出它的擺布,前方的路,斬不斷情絲。她懷抱著殃月,斑斑淚滴,幹澀心田。
傲月冷懸,山風寂寂。弦月排江而上,水麵上點染著層層朦朧,白華渲染著江麵,碧綠林木上也如冬晨霜露不盡茫白。傲臣心緒急亂,恨自己過於自負。雖然江上竹筏隱約可見,但多是茫茫月色與縱橫江水,青竹上的兩斑人影卻不鮮明了。
碎石淩亂,一支暗黑長鏢,斜插在腳下,月色傾灑在兵刃上,更顯得懾人。鏢尾紋刻的惡鬼麵容,異常猙獰。此正是傲臣所擋下的慘淡黑影。
“鎖魂鏢,江城鶴,怎麼也來問候在下?閣下不似無恥之人,請現身說話吧!”傲臣餘音未絕,樹影深處步出一人,撫掌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