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洗胃，打鎮靜劑後，aphrodisiaca的半衰期度過，林進言終於安靜下來，然後被推進普通病房裏。
    早晨日頭升起來的時候，林進言眨眨眼睛醒了過來，滿眼都是單調的白色。低頭看阿B和衣睡在旁邊的空床上，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腦袋，口有些渴卻沒忍心叫醒他。
    晃晃悠悠地走在醫院的走廊上，接了杯水喝下去，這才想起昨晚滿頭是血的尚正陽。
    打聽過後，林進言推開尚正陽住的加護病房。映入眼裏的一樣是單調的白色，尚正陽帥氣的臉過於蒼白，柔和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他睡得那般安靜，安靜得甚至都沒有心跳。白色的紗布纏滿頭部，有刺目的血跡滲出來，染出一朵詭異的花，那籠罩在病床上的好像是灰敗的氣息。
    床頭的一束康乃馨也是白色的，獨自靜靜的開著，不願打擾床上之人的好眠。林進言想起阿B說過尚正陽每晚都會做噩夢，猜測那昨晚該是沒有了吧，應該痛得狠了才對。
    推門進去時，門發出吱呀的聲響，伏在病床一側的尚董驚醒過來。抬眼看看兒子閉著眼睛還在沉睡，禁不住有些失望。
    “你是？”尚董事長的視線落在站在門口的林進言身上，疑惑地問道。
    林進言看著老人的一臉倦容，大概猜到他和尚正陽的關係了。麵對說話的這個人，他有些慚愧，無論怎麼說，尚正陽受傷都和他脫不了關係。
    “是伯父吧，我是他的助理，來看看他。”
    “進來吧。”尚董淡淡說著。
    林進言走進去，和尚爸爸一邊一個沉默地坐著，稍微坐一會兒就覺得尷尬了。
    尋了個借口從病房裏逃出來，正倚著走廊的牆壁歎氣，卻好巧不巧地遇見熟人了。
    “林先生，來看尚正陽啊？”顧俊彥淺淺笑著，嘴角處有一塊淤青，稍微扯動嘴角就有些疼，笑得很淺，很僵硬。
    林進言看顧俊彥的臉上掛著彩，看著他一副偽善的表情覺得有些諷刺，卻又天生是個軟柿子，說不來狠話。隻是緊緊咬著牙，一副氣鼓鼓的模樣。
    顧俊彥走近了些，湊在林進言耳旁故意問：“尚正陽昨天腦袋被人砸開了花，那你自己的問題是怎麼解決的？”
    林進言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顧俊彥問的是什麼，他臉皮薄，禁不住一下子紅了臉。咬著牙，依舊沉默以對。
    好一會兒，看顧俊彥還沒有打算走的意思，忍無可忍地問：“你這個人···會不會有點過分啊？”
    顧俊彥直了直身子，笑得詭異，“真是遺憾，現在都沒工夫逗你了。你的那個朋友叫吳年吧，還是最好提醒他一下，最近出門注意點，現在外麵很亂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耍我就很過分了，你還想去找我朋友的麻煩嘛？”林進言皺著眉頭說著，這下子是真的生氣了。
    “誰讓他惹到的人是我呢，尚正陽沒告訴你我的脾氣嗎？吳——年——”顧俊彥緩緩念著那個名字，“那麼拽的人，和許文做的時候應該是在上麵吧？要懲罰那麼驕傲的人，你說該用什麼法子才好呢？”
    林進言愣愣地看著顧俊彥笑意盈盈的一張臉，後背冷汗直冒。他竟然連小文員都扯進來了，氣量真不是一般的小。
    顧俊彥擦過林進言的肩離開，走了幾步又轉過頭來朝著林進言再次詭異地笑。那個笑帶著威脅的味道，讓驚愣在原地的林進言一下子涼到了心底。
    失神地回到自己的病房，阿B還沒有醒來。估計是昨天晚上累到了，林進言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這就準備出院了。沒生病卻無端端占著醫院的床位，心裏總覺得過意不去。
    有人輕敲房門，林進言轉頭的瞬間聽見有個溫柔的聲音在喚他，“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