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番外 生存之道(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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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番外主要是交代狼王與貞德(也即是巫遙)之間曾經發生的事。
這女孩是人類,曾經。
跳躍的火光,照映在魁梧英俊的紅發男人若有所思的臉上。為營火添加了些幹材,男人盯著這名已有人類模樣的少女,眼底是一份好奇。
想起適才這人類被他撿回來時還是具活似木炭的『屍體』,可現下哪兒還有一絲木炭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美麗的少女。
從那具被火燒得如此徹底的軀體來看,他想,他大概知道這個少女還是人類時的身份。
被人類視為女巫的奧爾良少女,法國的救星,同時也是英國的克星——貞德。即使是屬於黑暗住民的他們也知道,今天是她被處死的日子。
坦白說,他對貞德並沒有多大認識。人類世界的戰爭對他們黑暗一族來說不過是件無關痛癢的事,特別是自己的族群也麵對著另一場生死戰的此刻。
他隻知道那一場在人類世界打了近百年的戰爭,因為貞德的出現而有了轉機。在人類世界甚至還有傳言說,貞德能夠創下那些奇跡,其實都是上帝的旨意。
嗤笑一聲,男人脫下身上的披風,披在少女赤裸的身子上。
無論她的所作所為是不是上帝的旨意,可現在的貞德也不過是與他同屬黑暗住民的不死巫妖。這樣的存在,不可能會是上帝的安排吧?
他會把這具被放在小船上,任之漂浮在塞納河上的燒焦屍體救上來純粹是過於旺盛的正義感以及好奇心。
雖說他是活了上百歲的狼人之王,不過他還沒見過有哪個被燃燒得如此徹底的屍體還能沿路吸食徘徊的死靈,以補充自己的養分。他的經驗告訴他,這個即將成為不死巫妖的燒焦屍體,在這塊大陸上將會是個很特別的存在。
抬眼凝視著掛在天邊的半圓月,他知道到了午夜,這個新生的不死巫妖就會睜開雙眼。而他,也得與她道別,回到自己珍愛的族群裏,保護族人不受到傷害。
右手撫上被繃帶重重纏著的傷口,男人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那些混帳吸血鬼難道真的認為,隻要在月圓之夜殺了他,他們就能統一狼人嗎?即使失去了他這個領導,他們狼人一族的驕傲,也絕不可能如此輕易地被踐踏在腳下。
一聲細微的呻吟由少女處傳來,男人抬眼望去,見到的是猶如天空一般湛藍的迷茫雙眸,「你還好吧?」
少女睜開雙眼,在瞧見火光時又閉上。待真正適應了火焰的光芒,她才緩緩睜眼,看著唯一在她身邊的男人,聲音沙啞地開口問道,「你是。。。。。。」
「威廉。」眼也沒眨一下,男人丟了一個化名。
少女茫然地看著四周的景物,不安地拉著身上唯一的遮蔽物,察看自己的完好如初的身子,她困惑地眨了眨眼,「我不是被火燒了嗎。。。。。。?」
威廉有點驚訝了,難道她並沒有發現自己成了不死巫妖?根據很久以前他聽過一位族中對黑魔法略有涉獵的長老的說辭,不死巫妖一般都是黑魔法師施法,甘願墜入不死之路。不過眼前的少女一臉迷茫,好似不知自己為何會複活,這和他所知的巫妖有些不同。。。。。。
對麵男人的沉默不語加深少女的不安,咬了咬下唇,她拉起身上的披風,巧手一弄,披風化為簡單的衣物。威廉隻是看著少女弄著這一切,思考著該怎麼向她開口。
「你已經死了。」在少女坐下的當兒,威廉單刀直入地道,「你已經不是人類了。」
聽到這事,少女隻是攏起一雙黛眉,抬頭望向四周圍的景物,「如果我已經死了,為什麼我還能感受微風的輕拂、火焰的溫暖?」
威廉淬不及防地抓住少女的手掌,將之按到少女的胸口,金色的雙瞳直直望入少女染上驚慌的雙眸,「你。。。。。。有感覺到心跳嗎?」
心。。。。。。跳?
少女的臉色倏地蒼白,威廉放開她的手掌,坐回自己原先坐著的位置,看著少女白著臉,努力地組織前因後果,最後卻依然得不到一個所以然。帶著深刻的絕望,少女握緊拳頭,顫聲問道,「如果我不是人,那我現在是什麼?」
不愧是被上帝遴選的救世主,遇上這種死而複活的事也能那麼快冷靜下來,問出最關鍵的問題。
帶著一絲賞識,威廉淡淡地吐出四個字,「不死巫妖。」
「不死。。。。。。巫妖?」
看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這和一般成為巫妖的黑巫師不一樣。
威廉的眉頭微微攏起,心底也有了個決定。金褐色的雙瞳盯著迷茫的少女,他緩緩開口,「人類那兒你是
不可能回去的了,你要不要隨我到我的族群裏?」
「你的族群?」
揚起一抹稱得上溫柔的弧度,威廉淡淡地吐出兩個字,「狼人。」
「狼人?」
再確定不過地點頭,威廉說,「我們自己也有點麻煩,不過要照顧你還不成問題。」他站了起來,一個響指,河水就猶如有隻手掌托著一般,漂浮於空,看得少女一愣一愣的,但藍眸中,卻是一片新奇。他隻是輕笑,熟練地把火滅掉,「雖說我們狼族擅長戰鬥,但魔法還是略懂皮毛。我正好有學過一些,如果你願意,我是可以教你,順便告訴你巫妖可以做些什麼。怎麼樣?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他伸出大掌,金褐色的雙眼直直地盯著猶豫中的少女。他就要看看,這奇異的少女,是否真如傳聞般的勇敢。
少女緩緩地伸出手,抓住了威廉的厚實手掌。
從此,與黑暗一族結下不解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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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德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威廉扛著一柄大斧,眼中帶笑地看著金發少女輕鬆自在地掌控著她的第一隻不死生物,一隻紫色的鳥兒,與一群小狼崽子在空中遊戲,不由對自己的眼光感到佩服。
仔細回想,距離與貞德初遇的半圓月至今也快半年了,適應力超強的貞德也毫無困難地融入他的族群之中。
當他帶著貞德回來的時候,族中的長老們頗有微言,但是當他們瞧見貞德在極短的時間內掌控狼族不甚擅長的魔法後,也以開放的心態欣然接受了她。之後,她還以她的智慧協助他們擊退血族的侵犯,不得不說,當初他還真是做對了選擇。
或許貞德能夠激起法國人的愛國之心,扭轉百年戰局也不全然是上帝的傑作。
隻是,對於貞德成為不死巫妖這件事,還是存在著一些疑點。如果不是貞德自願,那是什麼人讓她成為不死巫妖?代表著不死巫妖生命的生命匣子究竟消失到哪兒去了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