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珺川篇  第五十章 舞踏清風歌逐江(一)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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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殘和莫如影一行共九人,一輛馬車一匹快馬,在兩日後終於來到了位於達江邊上的小城沄城。
    “這就是達江?”莫如影站在達江邊,讚歎著向江對岸望去,但窮極她的目力也還是望不到對岸。
    風殘在一旁點頭,指著寬闊的江麵道:“這是最長,也是最寬闊的江,同時也是唯一一條橫跨整片大地的江。”他轉而又繼續說了不少和達江相關的事。
    莫如影在一旁聽得連連點頭,那些事中還夾雜著不少傳說,讓她聽起來覺得還挺有趣的。
    “少莊主。”石生從碼頭上快步朝正在等他消息的幾人走來,“這段日子碼頭上的船夫好像都不會替人擺渡過江。”
    風殘皺起了眉:“多出些錢呢?”
    “屬下已經把價碼提高了一倍,但那些船夫還是不肯。”石生搖頭道,“這該如何是好?”
    “珺川王病危,得盡早前往珺川。”風殘吩咐道,“得快點想辦法才行。”
    莫如影奇怪道:“為什麼那些船夫都不願意渡江?”
    雷逍在一旁回答她道:“並非是他們不願意渡江,而是這幾日他們不能渡江。”
    “為什麼?”莫如影越發不解的追問道。
    “如影妹妹竟連這也不知?”柔絮走近她身前,笑道。
    子音在一旁順著柔絮話,譏諷莫如影道:“那你也還真是太孤陋寡聞了點吧?”
    “我們見識過的事可比你多多了。”陳婉君回了她一句,她說的可是事實,她和莫如影見過的東西,這裏的人可是一輩子都見不到的。
    子音見她也幫著莫如影說話,卻被柔絮拉住了。
    “陳姑娘,真是抱歉,子音她不會說話,但並沒有惡意,還請姑娘不要和她計較。”柔絮輕柔地說道。
    “我才不會和她計較呢。”陳婉君又朝子音翻了個白眼,誰讓她的小姐要來搶她最好的朋友的男人,更何況她和莫如影說的每句話都像這樣帶著刺,不讓人討厭都不行,當下也不再理會她,轉頭扯了扯顏少清的衣袖問道:“阿清,這是怎麼回事?”
    顏少清對她和莫如影解釋道:“其實是因為九月初五到初十這五天正好是祭祀江神的日子。”
    “今天剛好是初五……”莫如影剛才聽風殘說的那些事中自然也包括著達江江神的傳說,又開口問道,“難道祭祀江神的時候就不能渡江?”
    顏少清點頭道:“這是自古以來的老規矩了,按照傳說,若是在祭祀江神之時渡江,江神便會發怒,連人帶船一同吞沒。”
    石生無奈道,“既是規矩,那些船夫漁民又都是靠達江過活的,自然不會違反,那些渡船當然也不敢擺渡。”
    柔絮在一旁說道:“而且這傳說並非沒有由來……以前有過不少在祭祀江神之時執意出航的,結果全都被江水給吞沒了。”
    “不是吧……”莫如影顯然不信江神之說。
    雷逍在一旁說道:“這傳說也不過是些無稽之談而已。”
    “確實,但是確切說來,每年在祭祀江神這幾天達江的水流的確會發生些變化,原因不明,若不加小心,確實會被江水打翻船隻。”風殘見莫如影滿臉不信,便解釋給她聽。
    這麼說來此時渡江顯然有不小的風險,自己好像還不太會遊泳,莫如影抱怨道:“但是祭祀要接連進行五天,要等到那時候豈不是來不及了?”
    “也不是沒有辦法。”風殘說道,“若要在祭祀江神的日子渡江,隻需在江中撒下祭品即可。”
    “就這麼簡單?”莫如影難以置信地問道,也不懂這又是什麼原因,“那些船夫又為什麼不肯送我們過江?”
    芽兒卻對她說道:“這和那撒入江中的祭品有關。”
    “是什麼?”陳婉君問道,“難道顏家堡和禦風莊都拿不出這祭品?”
    眾人皆知,禦風莊和顏家堡也算是擁有不少錢財的一方勢力,若是這兩家合起來也拿不出的東西,那便隻有王族才有可能擁有了。
    顏少清長歎一聲:“是水玉。”
    此話一出莫如影當場就愣住了。
    顏少清沒見到她的反應,繼續說道:“若隻是船隻的問題,我倒是可以出麵雇到一艘,隻是這水玉……卻也是無能為力了。”
    “水玉是什麼東西?”陳婉君歪著頭問道。
    “傳說中水玉是水之精靈所化,正因如此,水玉是獻給江神最高的祭品,就算是一小塊就能,也是唯一能夠平息江神此時怒意的祭品。”顏少清說道,“但是,水玉極其稀少,各國王族所擁有的也僅有那麼幾塊,我們又能從哪裏去找來呢?就算出再多的錢,那些船夫也沒辦法。”
    莫如影將陳婉君扯到一旁,輕聲對她說道:“水玉就是水晶,你的那串粉水晶手鏈在這邊可值錢的不得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將水晶投入江中就能使達江的水流恢複平穩,但顯然在這個世界中還存在著許多不能用原先的常理來推斷的事。
    “難怪你還我的時候說要我好好藏起來呢。”陳婉君恍然大悟,“這樣的話,是不是隻要從我那串手鏈上拆出一粒水晶就行了?”
    “應該是這樣沒錯。”莫如影有些猶豫地道,“隻是……要不然還是用我的那條項鏈吧。”
    “那串水晶手鏈對我來說雖然有著紀念意義很重要,但是現在情況緊急,隻是拆出一顆水晶來也沒什麼。你的那條項鏈上就那麼一顆紫水晶,扔了就沒了,還是用我的吧。”陳婉君笑道,“就這麼辦。”
    “那好吧……”莫如影點了點頭,抬頭又對顏少清道,“我和婉君已經有辦法了,能否請你幫忙租船?”
    顏少清疑惑地看著她們兩人,他顯然還不知道陳婉君有串水晶手鏈,就見她們剛才說了會兒悄悄話,怎麼這麼一會兒工夫就已經有辦法了?
    “既然已經有辦法了,那我們就先去把船租來吧。”風殘拍了拍他的肩,招呼他一起去港口碼頭上和那幾個船夫談談。
    他倒是從莫如影那兒見到過那串手鏈,也明白剛才那兩人是在商量什麼,隻是要拿出水玉,還得讓他搬出親王的身份才行。
    那碼頭上的船夫見風殘亮出自己雲王的身份,也猜到這行人是擁有水玉,當下也就同意擺渡他們到達江對岸去,隻是又漫天要價狠狠地宰了他們一筆。
    風殘等人也沒辦法,時間緊迫,雖花了不少銀兩,但最終還是登上了渡船,不過這艘渡船是停泊在碼頭處最大的一艘,也算是價有所值了。。
    正當幾人走進船艙,雷逍吩咐船夫準備出航之時,碼頭上忽地傳來一聲高喝。
    “各位,請等一等!”
    留在船艙外的顏少清抬頭看去,卻見喊話的是個年輕男子,正滿臉焦急地站在碼頭上,朝他們揮著手。
    “這位公子,有何貴幹?”他問道。
    “在下有急事回珺川,隻是正巧碰上這江神的祭祀之日,若幾位方便的話,可否順道載在下一程?”那人見船上有人搭話,忙抬手施禮道,顯然是認出了顏少清,畢竟他這位武林盟主的獨生子,顏家堡的少堡主,知名度還是挺高的,尤其是在景城以及周邊的城鎮。
    “這……”顏少清側頭看了身邊的風殘一眼,這事畢竟也不是他一人就能決定的。
    風殘將那年輕男子打量了一番後,開口道:“既是如此,倒也方便,隻是還請公子自己想辦法上船。”
    原來那男子喊話之時,雷逍沒來得及叫停,渡船已經出航,此刻離碼頭也有了些距離。
    卻見那年輕男子朝這邊用力一躍,落在了船尾,微晃了兩下才站穩。
    “在下林華,在此謝過各位。”他朝風殘和顏少清稱謝道。
    “既是順路,也不必客氣。”風殘說道
    見這林華腰間係著一把佩劍,應該會些武功,但是見他跳上船的動作,卻不甚精通,這船上有石生和雷逍,再加上顏少清和他自己,料想這林華也不會對他們產生什麼威脅。
    林華見那兩人一直在打量著自己,便笑道:“在下隻學過些粗淺功夫,方才倒是讓顏少堡主和這位公子見笑了。”
    顏少清也笑了起來,抬手往船艙方向做了個“請”的手勢:“我等與林公子的相逢也算是緣分,請與我們同進船艙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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