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章:誰流產了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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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搖頭,深深看了我一眼,“你應該聽說,五王妃多年來未有生育,五弟這段日子一直在太醫院走動,無果後,又在全國各地尋覓良醫。”
    我聽不出什麼奇怪的地方來,薑狄點破,“但據探子來報,五弟正是借此名義在民間廣納賢才,還私造兵器。”
    意思再明顯不過,我輕呼,“他這麼快就想造反!”
    “造反是遲早的事情,當年,他是知道的……”薑狄深深地歎息,語氣中有前所未有的沉痛,“父皇的遺詔,屬意他繼承為皇!他是知道的!”
    我的心,隨著他一起跌入穀底,“那你準備怎麼對付?”
    他接下來說的話,令我心頭一跳,他道,“五弟在薑國還有一處府邸,聽說比他在京城裏的王府還要大,下人小廝無數,所有的能人異士,都被他聚集在那裏!還有兵器,不知道已經囤積了多少?朕怕是不能再心慈手軟下去了,結局已經注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從朕第一天登基為皇時,就想過有這麼一天,含貞,往後的日子怕是不安生。”
    他攬過我的肩膀,我靜靜地伏上他的胸口,心中卻異常的忐忑,“我不怕。”
    說不怕是假的,我多麼渴望能過上安穩平靜的生活。以前,我企圖通過和親,換來對武兒這輩子的庇佑,卻絕對沒想到自己這麼快會自身難保,被卷進另一個漩渦裏。
    假如薑狄輸了,那我就會成為廢後,說不定還會丟掉性命。那麼武兒……往壞處想,若失去了我這層關係,他的帝皇之路,怕也走不長。
    不,我絕不會讓他成為無依無靠的孤王。
    焦灼,油然而生。夾雜著濃濃思念,一絲絲腐蝕我的心。
    我找出宣紙,親自磨墨,許久沒寫字,握著毛筆的手輕輕顫抖。開頭便是:武兒,近來過得可好?接下來無外是問他和烏雅的關係怎麼樣?和朝中眾臣的關係怎麼樣?又叮囑他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要好好吃飯,好好休息!都是些老生常談的內容。
    寫好信,命人快馬加鞭送去照月國。讓信鴿送,我總是不放心。信差告訴我,來回最快十五天能到。我便抽了宣紙,在上麵記日子。
    一日又一日,可惜我等到的並不是武兒的回信。
    中秋將至,作為皇後,掌管後宮,凡事都需親力親為。我並無什麼經驗,索性身邊有幾個得力的老嬤嬤,幫我打點一切。
    “皇後娘娘,您看,這是禦膳房師傅呈上的月餅花樣,您覺得哪個花樣比較好?中秋晚宴時,我們便做哪種。”
    嬤嬤將繪製好的幾個圖樣遞給我,中秋佳節,花好月圓,圖的是個好彩頭,大抵就是些繁縟喜慶的花樣,我隨便指了幾種,嬤嬤又端上一盤月餅。
    “娘娘,這裏是用幾種不同的餡做的月餅,有豆沙、紅豆、五仁、花生、芝麻,您要不要先嚐嚐?”
    我並不喜歡吃月餅,但記得合歡是極其喜歡的,以前我們在照月國時,我因牙齒不好,每當中秋節,就把月餅賞給她吃。念此及,吩咐宮女,“帶合歡姑娘上來。”
    宮女去了片刻,回來時,驚慌失措,卻沒有帶來合歡。“皇後娘娘,不好了!”
    我擰眉,倚著椅背站起來,宮女慌道,“合歡姑娘躺在血泊中,昏迷不醒。”
    “怎麼會這樣!”我徒然大聲。
    宮女怯怯回道,“奴婢也不知發生了何事,奴婢推開門時,合歡姑娘就已經躺在地上,痛苦地捂住肚子……”
    不待她說完,我已經不耐煩,“還不快傳太醫。”一邊著急地往合歡的住處奔去,當初考慮到她的特殊身份,把她安排住進冷宮邊上的偏殿裏。並留有兩個宮女照顧,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我焦急趕到,她還伏在地上,鮮紅的血浸染了大片裙子,我跪在地上,扶她靠在我的懷中,輕拍她的臉頰,“合歡,合歡!”
    她微微恢複清明,“公主……”
    伸手觸及的都是黏黏的鮮血,我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手指,“怎麼會這樣?血,都是血。”
    合歡卻道,“這不正好遂了你的意,孩子沒了。”
    “你說什麼?”
    “我吃的日常三餐,都是公主命人拿來的膳食,如果出了什麼問題,也是在這些食物上麵。”
    她的冷漠,刺痛我,我不敢置信,“你懷疑我?我如果想要處死你的孩子,大可冠冕堂皇,何必偷偷摸摸。”
    她蒼白與我對視,“奴婢也希望,最好不是那樣。”
    恰好太醫已到,我不想和她爭執,便命太醫好好診治。宮女把合歡扶上床,地上那攤觸目驚心的血如一朵芍藥綻放開來。不是沒有動過殺掉這個孩子的念頭,但是眼前此情此景,卻令我心裏發麻。這攤血,就是一個孩子?!
    原來,生命如此脆弱。
    太醫把好脈,出來回話,“這位姑娘本就身子骨弱,早前路上顛簸,已經胎像不穩,進宮後,再加上心緒不寧,情緒煩躁,這才導致小產。”
    我看了合歡一眼,“太醫的話,你可聽明白!好好休息,沒了孩子也好,免得你和那些人還不清不楚。等你身子好了以後,就重新回到我身邊伺候吧。”
    她低臉,十指煞白地抓著被褥,“孩子……孩子真的沒有了嗎?怎麼說沒就沒了呢?本來還好好的。”
    “沒了便是沒了,如果真的要怪罪,也隻能怪你這個做母親的。”
    “沒了便是沒了?你怎麼可以輕鬆地這麼說?”她惶然抬起臉,怔忪看著我,“公主,你沒懷孕過,你不知道那種感受。若你也有懷上孩子的那一天,你就不會這麼說。正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公主……你可知合歡此時的痛苦……這裏。”她哽咽,閉目,指著自己的心,“這裏痛得快要死去。”
    她太悲傷,哭得陣陣抽氣,我隻好輕言安慰,“你也不要太傷心,先補好自己的身子,免得日後落下病根。”
    她淒淒哭了好一會,淚眼紅腫,“當日,我被你們抓來時,我就知道保不住這個孩子。”她擦幹眼淚,已經漸漸平靜下來,“路上那樣顛簸,又有打鬥,孩子怎麼受得住。”
    她還是在怪我,如今,我是和薑狄是夫妻,是綁在一起的。
    “公主!現在我在你們的手裏,連孩子都失去了,不知公主,是否能答應奴婢一個請求。”
    我幾乎不假思索,“你有什麼請求,盡管說來。”
    她淚盈於睫,“孩子沒了,我想去寺廟裏上香,以祭孩子在天之靈。”
    皇宮裏有座廟堂,平日裏乃是後宮嬪妃們所去祈福禱告的地方,我略一思忖,覺得無大礙,便答應,“等過幾天你身體好些了,我再陪你去吧。”
    “不,下午便去!”她似乎迫不及待。
    我不讚同道,“剛小產,怎麼可以下午就去。現下風又大!”
    她突地抓住我的袖口,又跪在床上向我叩頭,“念在奴婢曾經伺候公主的份上,就請公主答應奴婢的請求,奴婢想早點去,這樣才能早點為孩兒祈福。”
    我望著她巴掌大的小臉,覺得如今情景已然物是人非。我有了自己的夫君,她亦有了自己的愛人。可同為女人,就算沒有姐妹情分,但主仆情分還是在的。
    我心軟,扶起她,“答應你就是,但是外麵風大,你要多穿幾件衣服。”
    她忙不迭點頭,我看著她,陷入深深的矛盾和鬱結中。
    下午時分,剛用過午膳,合歡急急地就要去寺廟。我著人給她多披了披風,一行人走到寺廟前,剛要踏入時,合歡卻阻攔,“廟堂乃安靜之地,合歡不喜歡這麼多人一起進去,擾了清幽,公主,你我二人進去就好。”
    我並無多想,當下對一眾宮女太監道,“你們在外麵候著,沒本宮的命令,不得進內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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