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默攤手，笑對顧觴：“這把隻不過是普通的槍罷了，想要對付鬼靈還得先附魔，問題是，你會嗎？”
    一針見血。
    顧觴握著槍的手鬆了一下，一眼瞥了過去，刀鋒淩厲：“你會？”
    “我不會……”言默故意拖長了音，看著槍口重新瞄準了自己的心髒部位，笑得玩味，“還有誰會呢？”
    顧觴終於把槍放在了地上，一腳踢到了言默腳邊。
    前者雖一言未發，後者卻懂了他的意思。
    “你叫我幫忙我就幫，我豈不很沒麵子？”言默抬腳又把槍踢了回去，笑中帶著痞氣。
    顧觴看著重回腳邊的槍，倏忽間笑了。言默被那笑容晃了下神，待目光重新聚焦之時，才發現顧觴竟拿槍指著自己的太陽穴，手指扣上扳機，毫無停頓的意思。
    “嘭。”
    子彈出膛，槍曱支落地。
    顧觴微笑，言默氣急。
    “你幫是不幫？”顧觴挑眉。
    “……幫！”言默咬牙。
    顧觴一命何時變得如此金貴？言默要挾顧觴時以此為砝碼，成了。先下顧觴要挾言默時亦以此為砝碼，又成了。
    時局萬變，此時看來竟又是言默落了下風。
    言默撿起了地上的槍曱支，麵色微沉卻也看不出什麼氣急敗壞的樣子來，他清了清嗓子麵向顧觴道：“要我幫忙也可以，不過，你得先準備一些東西。”
    顧觴一口應下，然後對著言默開出的單子皺起了眉頭。
    他原以為言默要的不過是些朱砂，銅錢，狗血……之類類的慣用物，誰知道對方給出的單子卻是異常匪夷所思。
    ——三兩金錠一枚，蘋果若幹，（劃掉）水果刀一把（劃掉），可以用你的匕曱首代替，撥浪鼓一個。
    “……”顧觴將單子揉成了紙團，接著摔門而出。
    言默在他身後笑得人畜無害，原本出來溜達的低級鬼靈們卻是紛紛搓曱著自己的手臂，抖抖索索地找好位置躲了起來。
    一小時後，顧觴歸來。
    言默正蹲在地上捏著一隻沒及時躲起來的鬼靈玩兒，一會兒把它捏成球狀，一會兒又捏成朵花形，鬼靈掛著兩個大大的淚泡敢怒不敢言，其他圍觀的鬼靈則……繼續瑟瑟發抖。
    好在言默看見顧觴回來了，便鬆開了手上的鬼靈，後者顧不得收回臉上那兩個大大的淚泡，一溜煙縮進了窗簾後麵，跟著其他鬼靈一起瑟瑟發抖。
    那堆單子上的東西被扔在了地上，顧觴一邊脫掉白色風衣，一邊不耐煩地說道：“開始吧。”
    言默對他微微一笑：“有鏡子嗎？”
    三分鍾之後，穿著襯衫的顧觴一手拿著蘋果，一手拿著自己的匕曱首，臉色發臭地坐在了一麵鏡子之前。
    言默站在他身後，微笑鼓勵道：“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