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一殤經年 第一章 風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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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蘇心妍
年齡:還未頹敗的茂盛年,25歲
工齡:4年零3個月。
男朋友:無
房子:無
存款:負數
興趣:睡覺、上網、收集一切卡哇伊的小玩意、好奇一切詭密的東東
家庭成員:見錢眼開的老爹一個(讀大一的時候帶著怨恨魂歸西天)
最喜歡的食物:海鮮鍋
最討厭的食物:西湖醋魚(第一次吃就吐,不明白那種粘不拉幾的食物怎麼會有人喜歡)
喜歡的人:無(如果硬要算上八字沒一撇的待定的,現階段,慕珩)
討厭的人:現階段,喜歡過慕珩的女孩,慕珩正追逐的女孩(倆女滴尊姓大名生辰八字三圍尺寸家庭背景未知,但必有其人這是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的)
性格:說風就是雨,來不及過腦子就已經奔出一百米的行動派,行動速度毋庸置疑(但都是三分鍾熱度,虎頭蛇尾是家常便飯);堅決不折磨自己,超陽光女孩,自我調節指數五星級;不因為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但不反對因為自己的錯誤懲罰別人
現狀:25歲的白領女孩。臉上沒有歲月的刮痕,上比得起剩女,下壓得住蘿莉。青春貌美,小有姿色,樂此不疲地周旋於形形色色的男人當中。工作上也有過剩的精力,時常冒出不知名的積極力量。優越的情況在這剩女成群的社會裏一下子便能脫穎而出。但是每一天都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在優秀的男人麵前吃得開,更要不斷提高自己的職場履曆和資格應對世風日下的社會經濟。即使年紀不大,也因為繁華都市中無形的壓力不堪重負,結果想要走輕鬆悠閑的路線,然後天不遂人願就好自為之地當起幹巴巴的女人來了。到最後卻完完全全忘記戀愛這回事,既不羨慕也不渴望地修成了看破紅塵的世外高人(備注:戀愛可以忽略,嫁人不可以)。
——
生活就是一場戲。蘇心妍卻不是唱戲的主角。
但她是主角們唱戲絕對缺不了的,龍套、觀眾以及重大與非重大事件實錄的見證者。
——
第一章:風乍起
蘇心妍從床上栽下來了。剛剛她夢見自己去遊湖,碧波蕩漾,風荷片片,陽光落在身上細細碎碎的暖,她張開雙臂仰起臉,閉著眼睛好享受地在橋上轉著圈,聞著空氣裏微風送來的碧波、風荷與陽光的味道,轉啊轉啊,腳下突然有種洇濕的感覺,睜眼一看嚇了一大跳,那橋就像是凝冰化凍似的從對岸簌簌有聲地消融開來,已經就要消到她腳下!蘇心妍尖叫著撒腿就轉身往後狂奔,卻奔不過橋融的速度!蘇心妍急了,黃河飛人似的抬腿就一跳!然後就從床上栽下來了。
一切都過分的真實。
疼得真實。
蘇心妍齜牙咧嘴哎喲喂呀揉著她可憐的尊臀,越想越覺得這是警兆。說不準是她的死鬼老爹破天荒良心發現來給她提著醒呢。蘇心妍對怪力亂神一貫嗤之以鼻,但自從那天路過天橋被一算命的死乞百咧拽住唾沫橫飛掰扯她桃花運正在進行時,隨即便砸到了慕珩,蘇心妍就有那麼點動搖了。唔,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大爺的!摔死人了你丫咋連個屁都不放?”蘇心妍從午後的昏睡中疼醒過來,一開門衝對麵咒罵。咒罵完了才看到慕珩表情糾結,來回踱步。那模樣怎麼說呢,就像是咽了一隻蒼蠅,哦不,更確切地說,應該是一隻蒼蠅被夾到嘴邊,看著都難受得夠嗆,卻為了某種不可說的原因不得不忍著惡心準備咽下去。
她揉了揉迷糊的眼,越過一米寬的過道詢問對麵半開著門的慕珩,“喂怎麼了?”
慕珩不耐煩地連連擺手。
蘇心妍歎了口氣,遮蓋自己幸災樂禍的臉八卦,“喝花酒被聲討了?”說完又深深一個“我懂我知道我都明白”的眼神推心置腹地補充,“……得,看我這張嘴,笨……不是喝花酒,嗯,是花錢喝酒……”
慕珩聽了,噗一聲,像像漏氣的皮球,過了幾秒才皺眉擠出一張倍感無奈的臉,搖頭歎氣表示懶得理她。
蘇心妍一向有做狗仔的潛質,你越隱晦她就越兩眼湛亮,激動得就跟追蹤到火星要撞地球似的,倚在慕珩門框上眨眼睛,“哎,我說對方是視死如歸還是視歸如死的?”
“……”
“嘎?不明白?嘁!現在不都流行這麼說嗎?真老土!”蘇心妍鄙視,“視死如歸就是還在愛情路上,冬天裏的一把火似的,能燒死決不凍死型的。視歸如死就是一腳栽進婚姻的牢籠,又不甘心困死所以‘喜出’‘望外’,能撐死絕不餓死型的。”
“這都什麼什麼啊!八竿子打不著嘛!我說你想象力簡直太豐富了!佩服佩服!”慕珩沒好氣。
蘇心妍鍥而不舍,“不是?我知道了,那一定是……”手機突然響了,蘇心妍嗖地躥進房間拿手機,一邊躥一邊還不忘交待慕珩,“等下啊,還沒說完呢我。”
慕珩不是蘇心妍的男朋友,也不是她包養的小情男(話說她要有那經濟基礎,怎麼著也得自己整套別墅享受先)。關於住到她家這件事,還得要從十來天前說起。某年某月某日某時,被某無良算命仙兒送了一支桃花簽的某人,在她家後陽台上給她的死不了花澆水。
她滴那個神啊!蘇心妍覺得自己真是忒天才了,死不了都能給養死了!拜托,她不就是才一天沒有澆水嗎?要不要整得所有苗都打橫蔫死啊!恨向膽邊生,蘇心妍怒目金剛似的把花盆就那麼往下一推。
下麵是才拆遷的一片地兒,狼藉得跟剛發生過地震似的,雖然算是她這個小區通往外麵寬闊大馬路的捷徑——直線距離一百米左右——但小區根本沒人就這個近,像蘇心妍這種貪睡的家夥,都懶得去節省那一分半鍾。笑話!扭了腳摔了跤蹭了皮破了相咋弄?姿色對一個剩女來說何其重要!
所以蘇心妍想也不想就順手推了。
哐當……以及後麵綴著的極不和諧的意料之外的晦氣十足的一聲責語:“誰啊這是?!”
蘇心妍捧著小心肝一看,便看見跳著腳的慕珩。大概是角度問題,也或者是怕被勒索的心理問題,蘇心妍印象裏那一霎慕珩青麵獠牙猙獰得很。她第一反應就是縮進龜殼死不認賬,可偏偏那會兒是午飯點兒,左鄰右舍都在,隻聽得哧哧啦啦一片開窗急走如雷霆驟雨似的聲音,隨即呆愣在陽台上的蘇心妍就發現小區整一排房子,從六樓到一樓都是探照燈。探照燈清一色地朝她聚焦。蘇心妍小人物慣了,一下子成為名人哪哪都不自在,隻好訕訕地對探照燈們敬敬禮,灰溜溜地奔下樓去親情慰問名人蘇心妍的製造者慕珩同學。
慕珩同學還沒開口,蘇心妍已經不由分說熱情洋溢地勞動她三寸不爛之舌把他從事故現場請到自己家。嗯,這一來,探照燈下有些事總是不好了結的,二來伸手不打笑臉人麼,她這麼熱情一小姑娘,他那麼一男子漢大塊頭總不好意思再訛她去醫院拍片透視什麼的了吧。
後麵對話大體是這樣的——
“……大哥,我很窮的……你看我房子都是租的,你看房東黑心的我隻住一個臥室還非讓我按兩室一廳的標準付租金,要不就不租給我,說什麼現在行情不好了,她一般都一起合租給人的,剩一間不好租出去,因為人家問租的時候還會考慮跟我性格合不合,會不會摩擦。天,這關我什麼事……”
“……那另一間房還沒人住?”
“……你想幹嘛?你別以為我一個女孩子住你就能胡作非為啊?我告訴你剛剛你也看見了樓上人都在呢,還有這屋裏我可裝有針孔攝相機什麼都錄得下來……”
“……我想租房。”
“……身份證戶口本工作證拿來看看先。”
“……”
“……不是假的吧?現在辦證的滿大街都是……先放我這裏研究下再說。”
“……”
“……再預交兩個月租金……不交?一提到錢真實嘴臉就露出來了吧?看樣子你還是居心叵測啊……我報警了啊。”
“……我交。這是一個月的。下個月住不住得看情況。”
“……真給錢……嗯,你大概真不是壞人。”
“……你要是真裝有針孔攝相機,就別大咧咧告訴人,容易激將,鬧不好真犯罪了。”
“……”
接下來的幾天,公司剛好工作繁忙連著加班,蘇心妍累得跟狗一樣,還被老板抓去應酬,終於暈頭漲腦地醉裏叭嘰爬回來,轉身到廚房喝了一大瓶酸奶,之後心滿意足地摸到房間倒頭就睡。隻是早晨醒來發現自己臥室哪哪都變了,氣勢洶洶衝到對麵興師問罪,他就一她好心收留的流浪貓,他憑什麼進她房間,憑什麼清空她東西,憑……
那些個“憑”,蘇心妍一個字不落地又給咽了回去,她看見……她的維尼小熊抱枕、她的藍精靈書架、她的小天鵝台燈、她的米老鼠拖鞋……好端端地放在它們應該在的位置……蘇心妍咬了舌頭,那麼說,昨晚上她進錯了房間睡錯了床……
蘇心妍心慌慌地四下裏一掃,還好還好,慕珩應該上夜班,還沒回來,呃,要不真是糗大了。
當時她真以為無巧不成書才避免了自己衣衫不整的衰樣被人發現的窘境,慕珩那人挺實誠不會趁人之危是有的,但終歸影響不好,萬一說漏嘴了自己還逃得了這樓上探照燈們的惡毒口舌?
就在她以為巧合無限好而悲劇沒有上演的時候,對門阿姨竟然出人意料地告訴她,“小姑娘晚上睡覺可要當心鎖好臥室門啊。我跟你說,昨兒個夜裏我回來晚了,竟然發現你那個同租客靠著門睡在樓梯口。肯定喝多了。幸虧他沒進去。喝多了啊……酒後……多危險……”
蘇心妍意外地半天沒吭一聲。心想原來慕珩這樣上的夜班。怪不得早上他進門的時候她覺得那走路姿勢有點別扭呢。他身上一點酒味沒有。呃,他是怕自己尷尬才裝上夜班表示一無所知?
蘇心妍被這種不尋常的舉動震了震,立刻對慕珩好感攀升,同時鄙視自己眼神忒差,剛開始怎麼能把那麼一個帥哥看成青麵獠牙呢!
當好感開始攀升,蘇心妍的剩女情結就鬆動了。本著這種男人嫁了多放心的思想,行動派蘇心妍說風就是雨地行動起來,端茶送水笑臉搭訕,將近水樓台的優勢發揮得淋漓盡致。
不想人家直接把她的幻想扼殺在搖籃裏。
慕珩在她眼前舉起剪刀手,說,“我有兩個喜歡的女孩子。我一生都會記著她們。她們一個愛我愛得排山倒海卻時時給我平淡如水的溫馨,一個跟我隻是萍水相逢卻給了我最為縹緲迷離的夢。”
“啊……你腳踏兩隻船!”
“是一隻也沒有。一個我給不了她同樣純粹深沉的愛,一個把她同樣純粹深沉的愛係在了天邊,宿命就是這麼讓人捉摸不定。但我喜歡她們是不會變的。你跟我……不可能。”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真誠無比,毫不掩飾內心的糾結,那樣一份坦誠特別打動心妍。她覺得能那麼坦誠的人一準會是個體貼顧家的人,可惜體貼顧家的人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於是現階段蘇心妍就有了兩個討厭的人,喜歡過慕珩的以及慕珩正追逐的那倆。
且說這會兒蘇心妍奔進房間接電話。“……於沁南!……聚會!沒問題!……哪裏哪裏……知道了!不見不散!”
“你剛剛說於沁南?”蘇心妍扔了手機出來,正準備繼續之前的八卦,卻被慕珩先劈頭問了一句。
“是啊。S大文史學院中文係的同屆校友,邀我周末去A城參加校友聚會呢。哎,陪我去吧?我都跟人吹了牛,說帶男朋友一起的……”
慕珩黑了臉,“這世界真小……”
“你也是?”蘇心妍兩眼放光了,鬧了半天這位是她一個學院裏蹲過坑的,“你甲班乙班的?”
那屆中文係四個班,甲乙丙丁。專業課有時會兩班合上,甲班乙班跟丙班丁班各一套老師。蘇心妍是丙班的,為此丁班的大部分也都認識,就算不認識看著也臉熟。所以,排除慕珩是丙丁班的。
“甲班。”
“……哎我說同學聚會你咋跟咽蒼蠅似的?你不想去?怕見著誰?……啊我知道了,就是喜歡你的那個!敢情是同學啊!沒準我還認識哪!誰啊?說說嘛……”
“……”
“好了不逗你了!也許她不去,她不想見你呢?哎她要是去了更好,慕珩你這回真該裝我男朋友了,你不至於要害人家一輩子相思等著你直到老死吧?長痛不如短痛你懂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