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逃離埃塞亞 12 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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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越來越小,不過十多天便徹底停止。
門前屋後或站或立望著天空的人們不斷的歎氣,氣氛沉重,連小孩都沒有那麼歡快活潑了。
母親黯淡的藍眼裏滿是愁苦,夜不能寐,摸著泰瑞的額頭不斷祈求神的保佑,嘴裏念念叨叨的,期盼下雨。
不管人們如何祈求,太陽出來了。
熾熱的太陽橫亙在天際,遲遲不落,連遮擋的雲層都沒有,炙烤著大地。
在雨水和太陽的滋潤下,植物抽枝發芽,開花結果。
泰瑞和母親采集了很多的莖葉和花蕾,甚至一些花朵整朵整朵的帶回家,這些都可以吃,而且滋味別致芬芳。
肉和糧食都保存著不吃,這段時間都吃這些。
母親很焦躁,似乎在懼怕著什麼的到來。
這一天,兩人又出門去采集食物,走到草地一看,奇怪,怎麼好多葉子磕磕巴巴,是蟲子?
泰瑞好奇的撥弄了一下,看到葉片下有著拇指大的蟲子躲著,是昆蟲,模樣和螞蚱有點相似。
“咦,這種蟲都有了?太好了,這東西據說味道不錯營養也好呢。”笑嘻嘻的去捉了,撕掉翅膀和細足,塞到袋子裏。
大眼睛骨碌碌一轉,繼續尋找其他的螞蚱,今天晚上回家可以吃肉了!
“該死的東西,惡魔……”痛苦的呢喃。
泰瑞飛快的回頭,驚訝的看著母親手中抓的螞蚱。“媽媽,那個蟲子可以吃。”
利迪婭看到懵懂的孩子,焦躁的說:“不,這是魔鬼!是啃噬大地的怪物!”說著,母親忍不住露出憎惡的神情,轉頭一看那些被咬得磕磕巴巴的植物焦急的說:“快,趁它們還沒有全部到來,趕快多采集一些!”說著,手下如風,快速的采集著各種可以吃的食物。
泰瑞蒙了,滿頭霧水的跟著母親收集食物。
到了傍晚,他終於知道母親所說的是怎麼回事了!
鋪天蓋地,遮雲掩日的蝗蟲!
黑壓壓的一片,好像沙塵,又像是雲,嗡嗡嗡的可怕噪音裏蜂擁而來!鋪滿了整個天空,和大地!
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綠油油的植被飛快消失。
在雨季後短暫出現的色彩繽紛的花朵凋零破碎,連著葉片甚至一部分莖都被吞噬殆盡。
老人們說過,大雨大旱,出蝗災,而蝗災出,則大旱,災難連著災難!
一些老人和婦女在家裏嗚咽出聲,小孩也害怕得哇哇大哭,男人們和一些堅強的女人們唉聲歎氣,滿臉愁苦。
這讓本來就艱難的日子,更加艱辛。
如果真的大旱,那麼,這裏的人全部都會餓死。若像不餓死,隻有逃離這個地方!然而路上卻是九生一死,離開這片土地的道路上鋪滿了白骨,血肉成泥。
泰瑞知道,背著他,母親已經悄悄的哭了幾次,他在深夜聽到了她的聲音,看到了她紅腫的眼。
“媽媽,天無絕人之路,我們會好的。”靠在母親的膝蓋旁,他安慰她。
利迪婭覺得他的孩子說了一句很深奧有哲理的話,盡管她依然憂心,卻放鬆了下來。世世代代生存在這片大陸上,早已習慣,麻木。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年幼的孩子還沒有能力獨自生存,她不會這樣著急難過。
家家戶戶都忙碌了起來,在蝗蟲嘴裏奪食,存儲食物。
甚至,抓了大量的蝗蟲,清理掉細足翅膀觸須,烘烤得焦幹儲存著,這也是以後重要的糧食之一。
蝗蟲飛走了,留下滿目瘡痍。大地上留有一星半點的綠色,其餘皆是一片焦黃枯葉和砂土。
這裏不能住了,年老的人去看了,這裏被它們產下了卵,雨水後會孵化。
雨水再也沒有下來,每天每天都是烈日灼灼。
忽然有一天,村中的一些年輕人不在了,留下了老年人坐在門後悶悶的抽煙。
太陽越來越熾熱,食物幾乎難以找到,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河水在減少,泰瑞甚至好幾次看到了之前一直隱匿的鱷魚們。
村裏的年輕人越來越少,一個個消失了,留下的女人和老人小孩越來越多。
母親說,他們走了,離開這個荒苦之地,去遙遠的馬達馬達尋找難民營。
這片大陸有七個難民營,那是個天堂一樣的地方。有著和這裏迥然不同的環境和體製,那裏的人們喝的是蜜,吃的是最鮮美細嫩的肉和各種水果,還可以吃到遙遠地方的任何東西。那裏有著最美麗的少女,和俊美強大的青年,睿智的老人,神一般的強者。
在那裏不愁吃不愁穿,生病了可以醫治,傳說還可以上學,是美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