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小連子連忙進來了。後麵還跟著幾個侍衛。
    杜昭儀臉色也微微變了變：“皇後可是要為難本宮？”
    “本宮可沒有說。”我冷笑一下。“今天是在本宮宮裏，你便敢公然對本宮的婢子動手。本宮若是將你如何了，少不得招來一片罵聲。如此看來，本宮竟動不得你了。免得別人講本宮欺負你，少不得本宮要請個見證。連公公，去一趟禦書房，問問英公公可得空兒。若是得空，請來一趟。”
    “是。”小連子答應著出去了。那幾個侍衛卻是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也不去看杜昭儀，自顧自坐下去。碧染已經站了起來，走到我旁邊站定。
    英公公很快就進來了：“皇後娘娘金安。不知娘娘喚奴婢前來所為何事？”
    “英公公請起。賜座。”我說完，小連子便搬了一張矮凳過來。英公公謝座後，便坐下了。“本宮進宮晚，對這宮裏的事，卻是一知半解。今天喚公公前來，想請教一下，這後宮中，可有沒有規矩？”
    “娘娘說笑了。老話兒道無以規矩不成方圓。這偌大個後宮，怎能沒有規矩。”英公公忙說。
    “杜昭儀，你可聽到了？”我轉臉去問杜昭儀。
    “非是本宮沒有規矩。是碧染不好，本宮隻是略施薄懲。”杜昭儀依舊說。
    “昭儀此話差矣。碧染是本宮宮人。如何輪到你來懲戒。更何況你隻一味要下人於你有禮，你可何曾於本宮有禮？”我哼笑一下。“英公公，可有後宮妃嬪在本宮麵前自稱‘本宮’的規矩？”
    “奴婢未曾聞說。”英公公連忙站起來。“昭儀娘娘不知規矩，衝撞了皇後娘娘，是奴婢未曾留意，奴婢有罪。”
    “英公公事務繁忙，本宮明白。本宮也不是那等不講道理不能容人之人。隻是眼看著太後回宮時日漸進，少不得得整治一番。不過既然昭儀於紫央宮有如此大的嫌隙，本宮出麵怕是不好。還請英公公請內務府調配幾個懂事的嬤嬤前來，好好教教昭儀，免得日後生出事端。”我說。
    “是，奴婢知道了。”英公公忙答應著。“娘娘休息吧，奴婢這就去辦。”
    **
    英公公帶了杜昭儀離開了，宮裏又恢複了寧靜。
    “娘娘，就這樣麼？”綠蘿有些不滿。
    “還要怎樣？”我笑笑。“說到底，杜昭儀現在還是皇上跟前兒的紅人兒。若是開罪了，多少對我們不利。那就讓皇上自己去管吧。本宮已然盡力了。”
    “那娘娘，接下來我們做什麼？”綠蘿問。
    “做什麼？你不累啊？”我笑一笑。“本宮是累了。要好好歇歇了。”
    “娘娘，這裏又沒有外人，對奴婢你還隱瞞啊？”哪知道綠蘿那個小丫頭對我的話完全不信，直接跳過來問。
    “瞞你做什麼。”我笑一笑。“那你說，我現在應該做什麼？”
    “娘娘花這麼多精力在這些後宮瑣事上，還不如快點得到皇上的恩寵。最好能誕下皇子，這樣娘娘的地位才能鞏固啊。”綠蘿說。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不過，我現在還沒有那個心思。”我說。“我已經是皇後了，還需要去爭什麼搶什麼麼？至於孩子……若是一個不得寵的孩子，想來處境也是淒涼的。倒不如不要算了。”
    “娘娘，我真是越來越不懂你在想什麼了。”綠蘿說。
    我笑笑，不置可否。
    算著日子，又快到桃花兒開的季節了吧……
    **
    那一日過後，倒是過了很久的清淨日子。忽然有一天收到消息，說是太後不日就要從清涼寺回來了，最多不過兩日。叫各宮都做好準備。
    一大早的，綠蘿便來報，說兩位婕妤已經等了很久了。
    “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來這麼早？”我揉揉眼睛，看看天色還早，想多睡一會兒。“告訴她們，本宮乏了。今兒個就免了吧。”
    “娘娘，這恐怕不行吧。”綠蘿說。“她們是為了太後的事來的。”
    “太後？”我一下子醒了過來。“太後能有什麼事兒啊？”
    “想來左不過是探探娘娘口風兒，問問這‘準備’該怎麼準備罷了。”綠蘿一邊張羅著幫我梳洗，一邊說。“娘娘不必多慮，隨便說幾句話兒給她們個心安就成。”
    我心裏好笑：“綠蘿，想不到你對這宮中之事，倒是了解不少啊。”
    “娘娘說笑呢。”綠蘿竟然微微紅了下臉。“跟著娘娘進宮，可不得多打聽打聽，才不至於吃虧不是。”
    “那我可得好好謝謝你了。”我笑著說。
    “娘娘快別取笑奴婢了。”綠蘿說。“婕妤娘娘還在外麵等著呢。”
    來到正殿的時候，果然看見兩位婕妤已經等在那裏了。見我進來，便站起來作揖。
    “皇後娘娘金安。”
    “請起。”我坐下。“兩位妹妹今日這麼早。”
    “這不是太後快回宮了，臣妾們心裏沒有底，也不知太後娘娘究竟會怎樣看我們。”安婕妤笑著說。“這不是，想來問問皇後娘娘，討個示下。”
    “安妹妹言重了。”我笑一笑。“太後娘娘德高望重，心地仁慈。我們隻要安守本分，想來太後娘娘是不會責怪的。”
    “娘娘教導的是。”安婕妤忙點頭。“娘娘，臣妾還有一事。”
    “安妹妹不必拘禮。有話但說無妨。”我說。
    “是這樣的。臣妾許久沒有見過杜姐姐了，”安婕妤說。“不知近日，杜姐姐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