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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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三日了……。”
“這樣說來……”話落,蘇子言突然從床上翻身下來。
“言兒,你這是做什麼…。。”秦慧燕趕緊製止,攔著說道:“你才剛醒來,下床做什麼。”
“娘,讓我出去,我要出去。”聽著鑼鼓聲越來越遠,蘇子言焦急地說。
“言兒,你別這樣好嗎,娘求你。”秦慧燕拉住蘇子言,聲淚聚下地說到:“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了,這樣做,隻會傷了你自己啊。”
蘇子言突然一愣:“娘,你…?”
“娘知道…。。言兒…”
“怎麼會?!”
“那日夜裏,我無意中瞧見三王爺與你在涼亭中…。。”。那時走出房門散步,卻在遠處看見自己的兒子與一個男人抱在一起,秦慧燕當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那時,娘便知道了。”頓了頓又接著說道:“你心裏怎麼想的娘知道,但這是不能的,你和王爺之間是注定沒有結果的,所以娘求你,放下吧。”
原來自己和王爺的事,娘從一開始就知道了,卻什麼也沒說。
蘇子言黯然神傷,自己還真是不孝,讓娘操心了這麼久,竟毫無察覺。
“對不起,娘。”蘇子言愧疚地說著:“我,早已是放不下了。”言語中透著淒涼與無奈。
“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出去。”說著,蘇子言費力地走下床,向門外奔去。
正巧撞上端著湯藥正要進門的小梅。
小梅驚叫一聲,盛著湯藥的瓷碗掉落在地,碎片散落一地。
“少爺,你要去哪兒?”小梅被嚇了一跳,隨後趕緊喊道。
這時,秦慧燕慌張地從房間內走出,看見向門口跑去的蘇子言,連忙叫到正在掃地的兩個家仆:“快,快攔住少爺,不要讓他出去。”
蘇子言突然被攔住了出路。
“給我讓開。”他怒吼到。奈何身體虛弱,掙脫不開。
“放手,叫你們放手。“
“言兒,聽娘的話,放下吧,娘不希望看見你受傷,快回屋躺著吧。“秦慧燕哀求著。
“娘,我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隻是想看看他,求你了。“蘇子言此時已泣不成聲。
“言兒……。“
“我想去送送他,行嗎,娘!“說著,蘇子言突然跪臥在地,一臉的傷心欲絕。”我不會做什麼的,我隻要在遠處看著他便好,可以嗎?!“
“孽緣啊……言兒……“看著這般摸樣的蘇子言,秦慧燕最終還是於心不忍。
“放開少爺吧。“
待沒了束縛,蘇子言立刻打開大門,盡管身體虛弱,但還是尋著鑼鼓聲奮力地跑去。
“你們兩個,快去跟著少爺,跟緊。“秦慧燕對兩個家仆說到。
“是,夫人。“
秦慧燕隻得一聲歎息,言兒,娘該拿你如何是好啊。
很快,蘇子言便尋到熱鬧喧嘩的迎親隊伍,努力地擠進人群之中,費力地張望,終於看見已是一身紅衣的淩景天。
行駛在迎親隊伍的最前方,英俊的臉龐和盛氣淩然的模樣,讓人群中許多女子甚是羨慕被淩景天娶進門的女人。
蘇子言隨著人群前進著,先前一直淌個不停的眼淚卻在此刻止住了,隻是一臉木然地看著淩景天,跟著擁擠的人群向前走著。
或許,今天這個情景是早已注定,所以蘇子言逼迫著自己去接受。
就這樣靜靜地陪王爺走一程吧,從此以後,便就斷了吧。
這時,淩景天察覺到人群中有道目光直直地看著自己,側臉去尋,發現人群中蘇子言那熟悉的身影。
他就那樣看著自己,讀不出任何情緒的臉竟然如此消瘦,身體似乎也搖搖欲墜。
這幾天,不知他是如何熬過來的。
沒有過久地停留,淩景天收回視線,看著前方,便再也沒有看蘇子言一眼。
隊伍一直前進著,蘇子言感覺身體開始支撐不住,幾欲倒下,但還是堅持了下去。
終於到達了三王府,看見淩景天下馬而去,將轎中的新娘領出,然後人群一片沸騰。
哄鬧聲讓蘇子言腦中一陣疼痛,視線開始模糊,恍惚之間,見王爺與新娘子一同走進大門。隨後,便再也堅持不住,轟然倒下,淹沒在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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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又是何必呢?明明都病成這個樣了。“蘇王府,淩景炎坐在蘇子言床邊,輕言說著。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麼,這件事的從頭到尾。“
蘇子言有氣無力地說著,但眼神透出令人難以直視的堅定。
“……。。“淩景炎遲疑了片刻,終於說道:”其實這隻是宮內的紛爭,卻不巧將你拉扯了進來,這是誰也沒有預料到的。“
“淩景天的生母,靖貴妃在淩景天還在繈褓中的時候便去世了。“說起從別人那聽來的陳年往事,淩景炎也不禁黯然神傷。
“為…。為什麼?!“蘇子言從來不知道這件事,也從未聽王爺說過。
“是被人毒害致死的,在生下淩景天後,母憑子貴,靖貴妃那時最受先皇的寵愛。如此一來,招人嫉恨是再所難免的。“
“最為明顯的便是忻貴妃了,也就是現在蒙將軍的姐姐。最為嫉恨著靖妃,另一方麵,那時皇後也害怕生下龍子的靖妃會威脅到自己的低位,兩人便聯合起來,千方百計地想要除掉靖妃。“
“於是編造出靖妃的父親,那時的朝廷命官趙穆岩,與外藩賊寇有私通一說,並在家中搜到了淩穆岩與賊寇來往的書信,“
“無論趙穆岩如何否認,靖貴妃如何求情,也敵不過那一張張白紙黑字,再加上忻貴妃一家和皇後在先皇耳邊添油加醋。於是先皇勃然大怒,下令將趙穆岩一家滿門超斬!“說到這裏,淩景炎垂下眼簾。
“滿…。。滿門抄斬?!“蘇子言霎時一驚。
“沒錯,全府上下,無一幸免。不過先皇對靖貴妃還是心存餘念,沒有處死她,隻是將她打入冷宮。“
“可是皇後和忻貴妃還是不死心,便私下叫人將毒藥放入靖妃的飯菜當中,中毒身亡之後,還將人吊在房梁之上,做成靖妃不堪全家泯滅悲痛,自殺而亡的假象。於是,還是嬰孩時的淩景天,在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的親人。“
“那,景天娶將軍之女,是……“
“你聽我把話說完。其實當時先皇並不知道,真正與外藩勾結的,正是蒙將軍才對“
“而且,現在蒙將軍仍與金國賊子有所勾結,窺視著皇位和這江山。於是,一心想著報仇的淩景天一直幫著皇上,想要掌握蒙將軍和外藩勾結的罪證,並從蒙將軍處獲得金國戰力的弱點,想著有朝一日,將金國一句殲滅,蒙將軍自然也逃脫不了。為了掌握全部的機密,皇上下令淩景天與蒙將軍之女蒙淑瑩結成親事,這是在你出現之前就定好的事。這回,你便知道了吧。“
“想要致我與死地的人,是皇上?!正因為我的出現,他怕我攪了這場計劃。“蘇子言立刻豁然。
“知道便好,淩景天為了保全你,不得不讓你離開。“
“王爺為了我…。。很累吧。“
說著,蘇子言突然覺得心一陣鈍痛,正因為自己,給王爺造成如此多的麻煩和危險,那日王爺為救自己不惜劫獄的情景不禁浮現在眼前。
對,自己隻會成為王爺的絆腳石。
“現在一切都告訴你了,知道該如何做嗎“淩景炎問道:”你和淩景天兩人,是注定沒有結果的,你要承認這點,他有必須去完成的使命,而你,隻會帶給他危險,所以,為了他,為了你自己,忘掉之前的一切吧。“
“………“蘇子言沒有說話,愣住了神,要他忘記,談何容易。
“行了,你自己先靜一靜吧,我也該走了,今夜淩景天大喜,我不到場那是萬萬不可的。“說著,起身便要離開。
“四爺,等等!“蘇子言突然叫道:”你可否,帶我去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