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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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言!”
“王爺…。”
蘇子言一躍而起,隻見淩景天站在牢外,用手中的劍抬手一斬,鎖鏈應聲而落。
“王爺,你……。”蘇子言驚得說不出話來,王爺居然來救自己了。
淩景天凝視蘇子言片刻,便拉起他,向出口處走去。
途徑之處,盡是倒下的士兵。
待二人走出密室,蘇子言發現自己被囚禁的地方竟是如此隱蔽,四麵皆是高高的岩石假山,沒有一點縫隙。
二人坐上不遠處的馬車,向宮外飛馳而去。
淩景鴻正在養心殿下棋,黑子白子皆他一人操控,許多年來,便是這樣一人對弈。
忽身後出現一黑衣人,如鬼魅般悄無聲息。
“何事”,淩驚鴻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頭也不抬的問。
“蘇子言…。逃走了。”
淩景鴻的手停在半空中,棋子暫未落下。
“逃走了?”淩景鴻喃語道,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凝結成冰。
“屬下辦事不利,請皇上處置。”黑衣人單膝跪地。
“這已是第二次失手了,朕留你有何用。”
“皇上,屬下自知罪該萬死,但這次…。”
“是淩景天?……。”
“………。。”
“他當真是在挑釁朕嗎?豈有此理!“淩景鴻語氣漸重。
“要屬下去追捕嗎?“黑衣人問道。
“算罷,不可興師動眾“。
人既然都逃走了,再抓回就沒多大意義了。而且現在,萬不可打草驚蛇,如若不然,功虧一簣。
“你先下去吧。“
“是!“話音剛落,黑衣人便不見了蹤影。
淩景鴻早料到會有這樣一天,那個男人的出現,擾亂了一切。
不過,這場戰局,他注定是贏家。手起子落,棋盤上,輸贏皆成定局。
“王爺…。。“馬車上,蘇子言被緊緊地抱著,甚至快要透不過氣一般。
”不要說話,就這樣堅持一會兒,讓我抱著你。“淩景天說著,手臂加重了力道。
此刻的王爺似乎有些異樣,蘇子言隱隱有種感覺。不過久別重逢的時刻,他也顧不上那麼多,靜靜地躺在淩景天的懷裏,享受難得的溫存。
現在,一切都已消無,兩人沉寂在隻屬於他們的世界。所有外在的事物都與他們無關,隻要兩個人相偎在一起,兩顆心緊挨著一起跳動,就已別無他求。
馬車一路出了宮,駛過喧鬧的街市,漸漸地停了下來。
“王爺,到了。“外麵傳來車夫的聲音,打破了一時的寧靜。
“蘇子言從淩景天懷中掙脫,撩開窗簾向外看。熟悉親切的蘇府映入眼簾,自己已經回來了。
“王爺……”蘇子言剛開口,便被淩景天封住了唇。
與往日不同,隻是淺淺地輕問,溫柔地觸碰,然後分開。
如此摸樣的王爺蘇子言還是第一次看到,溫柔,深情,但也有種莫名的隱隱哀傷。
“子言…。從現在開始,一切危險都已無複存在,我需要你好好的生活,記住我現在說的話,我愛你!”
蘇子言瞬間震驚,啞然落淚,這是第一次聽王爺說愛自己,如此真實又不敢相信。
“子言落淚的樣子也是極美,還是第一次見到。”說著拂去蘇子言臉頰處的淚水:“如此這般,還真是舍不得。“
“王爺…。。”為何要說這些奇怪的話,蘇子言看著淩景天,眼中盡是疑惑。
“好了,你快回家去吧。“說著牽著蘇子言下了馬車。
蘇子言拉住淩景天的衣袖,問道:“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今日你劫獄救我,定會招來禍端。“
“子言,這一刻開始,閉上眼睛,不要想,不要問,你依舊還是原來的蘇子言。”說著,撫上蘇子言的臉。
“王爺,你所言何意?”
淩景天沒有回答,轉身上了馬車,再沒有一絲留戀。
看著遠去的馬車,蘇子言轟然落淚,不知為何,心裏好難受,像快要喘不過氣一般鈍痛。王爺離去時的決然,讓他感到一股強烈的恐懼與不安。
回到家,意外的是家人並沒有很擔心的樣子,言語中才得知,自己寫了一封信告訴家人,自己到兄長家中拜訪去了。
王爺為自己想到了這一點,蘇子言心裏不禁一股熱流湧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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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景天,你好大的膽子,“禦書房內,淩景鴻對麵前的人喝道。
“臣特來請皇上治罪。“
“你以為朕不敢嗎?“
“……。。“淩景天抬頭與皇上對視,眼神堅決且沒有一絲猶豫。
“哼!“淩景鴻轉過身去,說道:”你這般兒女情長,優柔寡斷,又怎能成得了大事,妄我對你一番信任,現在朝廷上下,朕還能相信誰。“
“皇上應該清楚,您與臣弟之間不存在什麼信任,為的隻是各自的目的罷了。“淩景天這般說道,
隻見淩景鴻的臉色愈顯陰沉。
“臣自然沒忘記該做什麼,皇上也不必故意提醒,“
“那就讓朕看看你的決心如何。”
蘇子言躲藏在三王府外的轉角處,向大門處張望。
不一會兒,見不遠處有馬車駛來,停在門外,淩景天從馬車上下來,依舊一副盛氣淩然的摸樣。
王爺沒事,太好了,蘇子言心想。
這幾天,他還擔心王爺會出什麼事,寢食難安。
蘇子言沒有出聲,就這樣目送淩景天走進大門,這樣遠遠地看上一眼便讓他很滿足了。
“你這樣躲躲藏藏的,是害怕什麼。”
身後突然冒出的聲音把蘇子言嚇了一跳。轉身一看,淩景炎一臉調笑地看著自己。
鼎香樓。
“淩景天既然會做出那樣的事,你的擔心也未免多餘了。”淩景炎悠閑地喝起茶來。
“為什麼會發生這些事,難道你們現在還要瞞著我嗎?”
麵對蘇子言的質問,淩景炎不動聲色。
“這些都與我有關吧,從那個黑衣人出現開始,我就感覺到了,王爺請你告訴我。”蘇子言繼續追問。
“你的出現確實是個意外。”淩景炎突然說道:“我沒想到淩景炎會為了你做出如此冒險的事。”
“因為我……?!”
“如果我說,你的離開是對他最大的幫助,你願意嗎?”淩景炎看著蘇子言,像是質問卻又似要求地說。
“王爺你說什麼,我……”
聽了淩景炎這番話,蘇子言突然想起王爺那日對自己說的那些奇怪的話,還有轉身離去時的決然。
王爺,原來你早已做了決定。
其實,他該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的到來,隻是還沒等自己反應過來,幸福就已經戛然離去。
是夜,蘇子言突然從夢中驚醒,於是再也難眠。
下床去拿出那塊無比珍惜的血玉,握在手心,獨自在月光下黯然神傷。
有些東西,不可強求
他知道,真正的夢魘才要真正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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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三王爺和將軍家千金在三日後完婚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京城。
皇榜張貼在各處,引得眾人圍觀。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蘇子言感覺如當頭棒喝一般,霎時白了一張臉。跌跌撞撞地跑到皇榜處,擠進人群之中,看到皇榜上的一字一句,如鋒利的利劍,深深刺進心裏。
噩夢來得如此之快,讓他無法承受。
不要看,不要想,王爺,你叫我如何做得到,蘇子言在心底嘶吼。
回到家時,儼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摸樣。
晚上吃飯的時,絲毫沒有食欲,但還是在父母麵前勉強咽下幾口,隨後便回了房。
見兒子反常的摸樣,秦慧燕麵露憂色,不禁一聲歎息。
關上房門後的一霎那,身體滑落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再也無法隱忍,他的心痛得簡直快要無法呼吸,
第二日,便病倒在床上,無法起身。
這可急壞了蘇父蘇母,昨日還好好的人,今日便成了這樣。
蘇正誠為兒子把過脈後,隻知是氣虛血虧,究竟病因何起,也看不出。吩咐下去,熬了一些滋補湯藥,喝了兩日也不見好。
秦慧燕坐在床邊,整日哭泣。
整整兩日,蘇子言一直處於半昏迷狀態。
半夢半醒之間,他夢見無數次淩景天,和兩人在一起時的幸福時光,那些畫麵一次又一次在腦海裏閃現。
曾經夢到過會和王爺一起終老的畫麵,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無數個王爺冰冷的背影,揮散不開。
眼淚從緊閉的眼角滑落,澿濕了枕頭。
看見這一景象的蘇慧燕,不禁老淚縱橫。
“言兒,為何會這樣,”
“娘……”,蘇子言依稀聽見窸窸窣窣地哭泣聲,睜開眼睛看見床邊哭紅了眼的蘇母,虛弱地喚著。
“言兒……你醒了!”秦慧燕看見睜開眼的蘇子言,開心地喚道:“小梅,快來,少爺醒了。
“娘,我這是怎麼了?“蘇子言全然不知自己昏迷的事。
“前幾日你突然昏迷在床,怎樣也喚不醒,之後便是一副不醒人事的樣子,嚇壞為娘了。“
小梅進房,幫著蘇子言坐立起來,靠在床邊。
“夫人,我剛熬了參湯,這就去端來給少爺喝。“
“好,快去吧。“
坐在床邊的蘇子言,此刻仍然渾身無力的樣子。
“謝天謝地你醒了,為娘有多擔心知道嗎?你爹也正焦急地尋找讓你醒來的辦法呢。好好的人,突然就這樣了。“
“讓娘操心了,孩兒真是不孝。“
這時,遠處傳來清晰的炮仗聲,然後便是敲敲打打,嗩呐聲響起。
蘇子言臉色驟變。
“娘,我昏迷了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