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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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業之後慕連城就進了星耀的媒體公關部,時值星耀新成立,周顯榮力邀慕連城加入。慕連城的父親也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曆練,跟媒體打交道最要左右逢源,如果連這些無風也能起浪的人都能打點好的話,其他人自然是不在話下。況且跟媒體打好了交道,以後對接手家族生意也有益。另一方麵,慕連城的父親也私人持有榮耀的股份,所以榮耀控股的星耀,多少也算本家的生意。
    慕連城進榮耀的時候,剛好是跟陸笑鬧別扭的那段時間,所以並沒有告訴陸笑。後來陸笑為了練習的事跟慕連城重修舊好的那次,慕連城本打算慢慢把情況告訴他的,結果後來又出了狀況,兩人不歡而散。
    酒店裏差點擦槍走火,一開始連慕連城自己也嚇了一跳。
    從小由母親帶大的慕連城,在性觀念上秉承了母親的態度,很保守。甚至一度覺得那是一種罪孽。直到上大學之後,情況才有所改變。大學期間不住宿舍,而是在外麵一個人住,也是母親怕他被宿舍的人帶壞。不過山高皇帝遠,而且那個年代網絡開始盛行,加之男同學之間對於這種事情多半是口無遮攔,慢慢地,慕連城也多少了解了一些。後來譚顏引領著他有了第一次。
    他記得當時譚顏誘惑他的時候,一開始他是拒絕的,隻是後來喝了點酒,思緒就有些紊亂了。雖然是在頭腦不太清醒的情況下進行的,但總的來說還不算太壞。隻是他心裏多少有些內疚感,尤其是對母親,因為母親向來都認為婚前性行為是一種罪孽。不過他把這種想法告訴譚顏之後,卻被對方著實笑了一陣。這之後,譚顏逮著機會便向慕連城進行正確的性布道。慢慢地,慕連城對這些事也就不那麼在意了。這之後又跟譚顏發生過幾次關係,都還不算太壞。隻不過自從跟譚顏分手之後,他對性事也並沒有特別渴望,因此一直潔身自好。隻是自打進了星耀之後,這個戒被周顯榮頻頻破了。
    周顯榮一直覺得,生意人的交情從來不是正經八百地從生意上談來的,尤其是中國的生意人。這個準則用到各行各業都是一樣的,媒體也不例外。所以他一直覺得慕連城什麼都好,就是太正經了。這也難怪周顯榮,白手起家的他,原是窮苦人家出身,身上多少有些暴發戶的習性,也不比慕家的富傳幾代,有些底蘊,所以行事自然很不同。起初慕連城要來星耀做事,他母親就反對。她向來看不上周顯榮,現在兒子要去對方公司做事——雖然自家也持有公司的股份,但經營的事務向來都由周顯榮負責,他丈夫並不幹涉,所以她自然不同意。隻不過慕連城自己倒一心要去,她也相信兒子的自製力,再三囑咐了慕連城一些事之後也就答應了。
    慕連城自從上大學之後,也開了不少眼界,並不再像以前,認為母親的話都是對的,唯母親馬首是瞻。雖然麵上還是都一一應著,心裏也有自己的盤算。加之年輕好奇,很想見見不同的世麵,就很樂意去星耀。
    這之後,周顯榮帶他頻繁出入聲色場所,都是些高級地方,所聘之人的質素也都不差,也有一些受過高等教育。越是周顯榮這樣沒文化的,有錢之後越是想玩些有文化的,所以周顯榮點人之前,非得先詢問對方的學曆,倒像是在招聘,而不像是來尋歡作樂的。慕連城倒是不在意這些。
    一開始出入這些地方的時候,慕連城很不習慣,束手束腳的。周顯榮有的時候會帶著旗下藝人一起光顧這些地方,人多嘴雜,大家難免講些是非,多半是娛樂圈的奇聞異事。想到陸笑也是這個圈子的人,慕連城就會留神聽這些八卦。後來聽多了也會參與一些討論。一來大家都知道慕連城的身份,巴結還來不及;二來慕連城談吐得宜,說話中肯,兼且慕連城儀表不凡,也實在是很討人喜歡。一來二去的就熟了,慕連城也便慢慢放開了。以慕連城的智商情商,要對付起事情來,自然是不在話下,之後在那種地方是逢場作戲,遊刃有餘。
    偶爾也有不錯的,在你情我願的情況下和慕連城發生過關係。後來慕連城有了一個比較固定的伴侶,是他在S大的學妹,叫邊素素,長相氣質學曆都是一等一的。周顯榮都覺得她不錯,想把她簽到星耀旗下,沒想到被邊素素拒絕了。她倒是瞧不起做明星的,說穿了明星和她們一樣,都是高級妓女,還是拋頭露麵的妓女。倒不如她們,總算蒙著麵。說得在場的明星都很尷尬,隻是礙於周顯榮喜歡她,都不便發作。不過周顯榮喜歡歸喜歡,倒還不至於跟自己的侄兒慕連城搶女人。所以多半還是當她個小輩來喜歡的。
    慕連城跟邊素素相處還算融洽,大家都是聰明人,也有共同話題。邊素素又是個直率的人,慕連城跟她說話也無需拐彎抹角,所以在一起的時候頗為自在。慕連城但凡有煩惱,也多半是找邊素素傾訴。跟陸笑在酒店發生的一幕,慕連城也告訴了邊素素。
    邊素素倒不以為然。
    “說到底這也沒什麼,不小心碰到起了反應,這就是男人。也有些男性死黨之間,會互相為對方做這種事,你那個朋友太大驚小怪了。”
    其實慕連城後來冷靜下來,也差不多有這樣的想法,經邊素素這麼一證實,心下又肯定了一些。想著可能是很少跟陸笑那樣鬧,一時有些得意忘形了。他跟陸笑的相處模式跟尋常的那些稱兄道弟的也有些不同,並不是那麼大開大合,所以偶然碰到這樣的事,大家都一時被嚇壞了。可是既然雙方都是男人,說穿了這種事真算不了什麼。
    可是仔細想想的話,又不盡然,當時雖然是有下半身的本能,但也的確是有些衝動。陸笑那種嬉鬧著毫無防備的樣子,他是第一次見,便有些不一樣的情愫。隻是一時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其實他跟陸笑這一路走來,都是磕磕絆絆。那之前也是幾乎以為會跟陸笑斷掉了。有兩個多月沒見,也沒聯係。雖然以前冷戰的話,都是他主動低姿態求和。但被說了不想做朋友那種話,如果還巴著陸笑討對方嫌的話,他也看不起自己。他心裏還是會放不下,但也隻是克製著。沒想到陸笑倒是主動聯係了。
    當時他沒把手機帶在身上,剛好錯過了,後來看見陸笑的未接來電,心裏起的波瀾大到連他自己都有些吃驚。平時忙於工作應酬無暇顧上陸笑,倒不見得有多舍不得,隻是突然風乍起,春水一被吹皺,倒好像把裏麵的魚也驚動攪了起來,突然地讓他有些意外。一切都太意外了。
    既是意外,在意也沒用。這麼想著,也就擱下了。
    酒店那天之後連續三天給陸笑打電話,結果都提示對方已關機。後來輾轉找到文秀導演,才知道她的戲已經起用了另一個演員肖曉。他記得肖曉是陸笑的同學,而且在大學期間就曾經跟陸笑為了同一個角色同場競技過。這一回聽文導說起選角的經過,加上一些合理的推論,他大概也猜到肖曉應該是使了什麼手段。不過他向來不愛在別人背後說閑話,也就沒在文導麵前說些其他的,隻說希望能在相關人士那裏查到陸笑的地址。文導也爽快地給了他副導演的聯係方式。
    陸笑租住的地方很難找,慕連城一路問人才好不容易開到。臨上去前又試著給陸笑打了個電話,結果接通了。
    陸笑在電話裏照舊很冷淡,慕連城想起之前的事也覺得沒趣,心想也該給陸笑一個緩衝時間。現下既然知道陸笑無恙,也沒必要見麵,所以掛了電話就自行離開了。
    這之後偶爾也打電話聯係,陸笑的態度一直沒什麼改善,慕連城也就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中間得知《娛論》需要模特,就私下推薦了陸笑,知道陸笑不愛受他恩惠,隻低調地讓主事的於學禮知道。後者眼見慕連城遞過來的照片上的人資質還行,也樂得順水推舟,賣慕連城一個人情。後來慕連城又聽說陸笑在《亂世之春》得了一個角色,他也就不在工作上另為陸笑打點了。
    今天是順道來威盛辦事,沒想到無心插柳,倒碰上了陸笑。
    陸笑臉上掛了彩,他一眼就看出了。隻是陸笑對他還不自在,對他的問話也愛理不理的。恰巧工作人員來請殷可兒繼續進行拍攝。隻留下他們兩個單獨麵對麵之後,陸笑更是不客氣,招呼也不打地就起身離開了。慕連城隻得又追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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