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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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不會難過,你不要小看我,有什麼熬不過大不了唱首歌,雖然是悲傷的歌……”肖沫沫坐在窗前,輕輕的跟著哼唱。每次傷心難過的時候就是聽這首歌,聽著聽著就好受多了,可是,現在好像一點都不難過呀。
肖沫沫支著腦袋,無所事事的看著些花花綠綠的網頁,時不時的還會彈出些廣告。
這時歌曲一首放完,又換了一首,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放在列表裏的,陌生的旋律,還有一個娘娘腔的男聲念著歌詞。算了,懶得換了,待會兒又得卡半天也說不定,這破機子,有事沒事的就抽抽。剛想到這,網頁就卡住不動了,任憑肖沫沫怎麼用鼠標去拖滾動軸都沒反應。一氣之下,肖沫沫點了一下右上方的小紅叉,於是所有網頁全不見了。
“噗……”肖沫沫歎了口氣,真的有種砸了它的衝動啊,這破機子,真叫人頭疼。
“嘀嘀嘀——”一個熟悉的頭像在任務欄裏不停的閃動了起來,肖沫沫輕敲了一下,聊天窗口過了一會兒才彈出來。
吳利明發過來一行字:“在幹嘛呢。”後邊還跟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肖沫沫飛快地敲了一行字,發過去:“不知道幹嘛,好無聊哦。”
不一會兒吳利明又發來了:“我也是,酒吧去不去,有點事想和你說。”
“啊?又去那兒,去公園吧,好不好。”
“嗯——好吧,那我在你們小區門口等你。”
“嗯,好。”
肖沫沫敲完這行字後,直接拔了電源,就出門了。反正也是台破機子,壞了就壞了吧。
出了樓梯口,就遠遠的看見了吳利明的身影,肖沫沫扯了幾下外套,然後小跑著過去打了聲招呼。吳利明回過頭,朝她笑了笑,走過來拉起她的手。
兩人在路邊攔了輛公車,不知怎麼的,今天乘客並不多,以往周末的時候車上都是擠滿人的,難不成今天是世界末日?那電影裏不說的是明年麼,不會提早了吧。肖沫沫滿腦子的怪心思,跟著吳利明來到了最後一排座位上坐下,一路上兩個人都沒說什麼話,吳利明一直看著窗外,肖沫沫叫他也隻是回過頭來,“嗯?”一聲,露出一個詢問的表情。最後肖沫沫隻好自顧自的扳起手指頭來。
到站後,售票員喊了一聲:“公園下。”於是兩人下了車。
站在公園門口的廣場上,肖沫沫叫道:“糖葫蘆唉!”然後就跑向賣糖葫蘆的小販,買了兩串,跑回吳利明的身邊。
“喏!很好吃的哦。”肖沫沫將一串遞給吳利明,吳利明搖了搖頭,說道:“吃不下,你吃吧。”說著便拍了拍她的背,向公園裏走去。
公園是免費向市民開放的,當然那些給小孩子娛樂的地方是要錢的,比如說滑梯什麼的,或是釣金魚。還記得上次來的時候興匆匆的跑去拿了魚竿釣,結果一條也沒釣上來,最後攤主實在看不下去,就送了一條,隻是沒養幾天金魚就死了。聽吳利明說是撐死的,肖沫沫聽後一陣暴汗,虧的自己還每天三餐喂給它吃,居然撐死了。從那天以後,肖沫沫就發誓再也不釣金魚了。嗯,還是糖葫蘆好吃,肖沫沫舔了舔嘴巴,把塑料紙連著木棒一起扔進了垃圾箱裏,然後撥開另一串,繼續吃。
吳利明回頭看了一眼正吃的不亦樂乎的肖沫沫,突然又不忍心和她說了,算了,等她吃完吧。想著轉過身子靠在護欄上,看著水麵發呆,
遇到她的時候,還是在念初二吧,那段時間父母都忙於工作,也沒心思來理自己,而自己那一張張可以說是不太滿意的成績單更是雪上加霜,以至於後來父母對自己一直都處於任由自生自滅的狀態於是自己就經常逃課去網吧,為此也結識了不少稱兄道弟的朋友,但吳利明也知道,真正可以算是朋友的也沒幾個,無非就是看自己有錢,可以請他們玩請他們吃。有時向自己借了錢,有的話還清了,沒有的話就說是兄弟最近手頭緊,遲幾天再還,再然後,幹脆就不還了,而吳利明對於這些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時候的他認為錢夠花了就行,管那麼多幹嘛。
吳利明那天也是準備逃課去網吧的,不然又怎麼會在那麼偏僻的角落裏遇見她呢。還記得那天是個陰天吧,風也不算大,吹在身上很舒服。吳利明像往常一樣慢悠悠的往那個被稱作是“最佳翻牆地點”的角落裏走去,那些算是已經畢業了的高年級學長為學弟學妹們做的一點貢獻吧,多少有點前人種樹,後人乘涼的味道。吳利明這樣想著,不自禁的嘿嘿笑起來,真是越來越佩服自己的想象力了。
拐過了最後一個彎,吳利明便放慢了腳步,前方不遠處圍著幾個人,看那長長的頭發,應該是女生了,吳利明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真的後悔不戴眼鏡了,否則說不定能遇上什麼美女的。
“喂!你們在幹嘛呀。”吳利明說著走上前去。那邊的幾個女生紛紛回過頭,見不是老師之後才鬆了口氣,為首的女生吳利明認識,記憶中是叫——齊悅琴。
“哦喲,小吳啊,你來幹嗎。”齊悅琴笑著說。
“當然是去上網嘍,你們在幹嘛呀。”吳利明說著,又走近去看了看。裏邊正癱坐著一個女生,衣衫襤褸,臉上、胳膊上都是一條條的血痕,微微仰起頭,冷冷的看著自己。
“小吳,你不會認識她吧。”背後齊悅琴的聲音響起來。
“嗯,她是我同學,你們想把她怎麼樣。”吳利明調整了一下心態,裝出一副難看的表情,轉過頭去。
“噢,既然是你同學那算了吧,我們走。”說完齊悅琴就招呼其餘幾名女生離開,走之前又回過頭來,對坐在地上的女生說道:“小妹妹,下次可不能這麼不乖了哦。”然後又看了一眼吳利明,就走了。
之後,就像偶像劇裏一樣的惡心情節,相識,成為朋友,再是相戀,而吳利明的學業也漸漸的走上了正軌。
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有全心的投入吧,有很多次都想要放下了,但看見肖沫沫那雙哭紅的眼睛之後,心裏又隻剩下了滿滿的憐惜。
吳利明又看了一眼滿是倒影的水麵,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沫沫,我和你說個事,你不要哭好不好。”
“好啊,什麼事呀。”肖沫沫舔去嘴唇上的糖漬,笑著說。吳利明朝她揮了揮手,示意她過去,肖沫沫乖乖的走了過去,吳利明單手放在她的肩上,微微彎下腰,開口說:“沫沫,我們——分手吧。”
聽到吳利明說分手的那一刻,並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而是很平靜的哦了一聲。
於是那些負麵情緒現在就開始起作用了。肖沫沫一邊走,一邊踢著路邊的石塊。哼,男的沒一個是好東西,喜新厭舊。吳利明,你個混蛋,前幾天就對我忽冷忽熱的,要分手早說啊,也省得我整天對你提心吊膽的,跟個石塊一樣,我才不稀罕……啊!好痛。肖沫沫尖叫著蹲下身子,捂著腳看了看地麵上的石塊,原來是鑲嵌在裏麵的。靠,連塊石頭都欺負我,肖沫沫抹去眼角的淚水,繼續朝家裏走去。
啊——怎麼走不出去了,記得明明就是這麼走的啊,上次來酒吧的時候還走得出去的。肖沫沫站在一個轉角口,抓起狂來,剛剛才發現,原來自己真是個路癡啊,要命了。
肖沫沫擦去額頭上的汗水,慢慢的靠著牆坐了下來。嗯,先休息一會兒吧。忽然眼前一暗,一個身影出現在前麵。肖沫沫抬起頭,看見的是一張陌生還算得上帥氣的臉。
“幹嘛。”肖沫沫有氣無力的說道。男生笑了笑,說:“你不會迷路了吧。那我帶你先去玩玩,然後再送你回家好不好。”
肖沫沫看了這個男生一會兒。哼,死吳利明,叫你拋棄我,現在就和別人出去玩,氣死你,想著,肖沫沫楞楞的點了下頭。男生見她答應了,就笑著把她從地上拉起來。然後領著她向酒吧走去,一路上還叮囑她要記住路線,要不然下次又迷路。肖沫沫一邊聽,一邊點頭。
走了一會兒就到酒吧了,原來酒吧離當初站的地方也不遠啊,真是個路癡。肖沫沫感到一陣挫敗感。抬頭看了看,唉,不對,不是上次那家啊。
“怎麼啦,快進去吧,外邊有風,怪冷的。”男生拍了拍正在發呆的肖沫沫說道。
“額嗯。”肖沫沫回過神來,隨他一起走了進去。
男生拉著肖沫沫進了個包間坐下,然後叫來了啤酒,倒了一杯遞給肖沫沫,說:“失戀了?”
“嗯。”肖沫沫點了點頭,接過啤酒仰起頭喝掉一半。男生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說道:“古人說‘舉杯消愁愁更愁’,但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所以心情不好就多喝點,別委屈了自己。”說完,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忽——”男生吐了口氣,給自己倒滿酒,然後又幫肖沫沫滿上,說:“很喜歡他是吧。”
肖沫沫聽了瞥了他一眼,“嗯”了一聲,突然就覺得男生那張笑臉很惡心,對,就是惡心。然後決定不去看,又喝完一杯,自己倒上酒,繼續喝。心裏道,吳利明你不是不讓我喝酒嗎,我偏喝,有種你來阻止我啊。
幾杯下肚,肖沫沫感覺腦袋越來越暈了,放下空杯子,男生又拿過一瓶給自己倒滿,然後笑著看了自己一眼,自顧自喝了起來。肖沫沫也懶得理他,端起酒杯自己喝。
原來喝醉是這樣的啊,肖沫沫軟綿綿地把空杯子放在茶幾上,自己已經無力再去想什麼別的事了,隻想睡覺,這樣真好。
突然聽見兩個男生的聲音,很遙遠。
“搞定了?”
“嗯。”
“快找找,身上有沒有錢。”
“好的。”
然後就感覺有人在身上翻找,回了一會兒,那聲音又響了起來:“靠,就這麼點。”
“算了,這人不還在嗎,還挺俏的,嘿嘿。”
一陣惡心的笑聲傳來,肖沫沫哼了一聲。聽見有人在耳邊說:“那小妹妹,哥哥幫你消消愁吧。”
然後肖沫沫就感覺到有一雙手在摸自己,從臉上,到脖子,再是胸部。意識也漸漸的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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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哈哈哈!我看見咯,我看見咯。”秦遙大笑著叫道,還不停的用手去搖蘇涼。後者回過頭,超無語的看了她一眼,說:“你淑女點行不行啊。”
“昂?嗯。”秦遙聽後趕緊坐回自己的位子。
“就是嘛,阿遙你要淑女點,否則以後不帶你來網吧了,丟人唉。”季東玩完一盤魔獸,轉過頭對秦遙說,“阿遙,你看見什麼了啊。”
秦遙輕咳了幾聲,理了理一副和頭發,說道:“看見了三個敏感詞,肖沫沫。”
“唉!?那不是阿涼的敏感詞麼,啥時你也是了呀。”季東問。
“這不叫做,有難同當,有福共享,有妞一起泡麼。”秦遙說著,還裝出一副我是黑社會元老級成員的模樣。蘇涼看了看她,苦笑道:“不得不承認,阿遙你確實很開放啊。不過可惜了,空有一身泡妞的本事,自己卻是個妞。唉……你不用這麼看著我吧,喂!君子動口不動手啊,算然你不是君子,但總要淑女一點吧。”
秦遙哼了一聲,收回拳頭,然後糾正道:“我這不叫開放,叫做活潑好不好,現在的男生不都吃這套的嗎。”說完,秦遙看了看旁邊的兩個男生,正盯著自己看:“我說你們也給點反應啊。”
“你要什麼反應哇,我給你。”季東說著轉回去,繼續遊戲。
“好吧。阿涼,我們來挑一盤飛車怎麼樣。”秦遙轉過去對蘇涼說。
“好啊。”蘇涼一口答應,想了想,然後又補充道:“待會兒輸了不許哭哦。”
“才不會哭。”秦遙反駁道。然後盯著顯示器,遊戲框裏正顯示著最後三秒倒計時。
“3、2、1……”然後屏幕一黑。
秦遙愣了一會兒,叫道:“我靠,尼瑪坑爹啊。停電了?”說完之後才感覺不對勁,怎麼周圍人都用一種白癡的目光看著自己。
蘇涼和季東強忍著笑,拖著秦遙就出了網吧。
“我勒個去的,阿遙,你太可愛了,哈哈!!笑死我了。”季東剛出了玻璃門就忍不住笑了起來,笑的時候手捂著肚子,蹲到了地上。
“喂!有什麼好笑的啊。”秦遙踢了踢蹲在地上的季東,不滿的叫道。
“問阿涼去,我說……不出話來了。”季東說著指了指蘇涼。秦遙轉過頭看向蘇涼,蘇涼輕笑了幾聲,把笑意壓了下去,然後才開口道:“阿遙,那是時間到了,不是停電。好啦,我們回去吧。”說完還拍了拍秦遙的腦袋。
“哦哦。這樣啊,那回去啦。”秦遙說著又踢了踢季東,叫道:“二傻,走啦。”
“咳咳——知道啦。”季東咳嗽著的站起身來,真要被這妮子給害死的。然後又笑了幾聲,總算是笑完了,不然要斷氣了都。
在回家的路上,季東突然提議道:“今晚要不去我家吧,我爸媽不在家,怎麼樣。”
“好啊,不過我得和奶奶說一聲,免得她擔心”秦遙想了想說。
季東點了下頭,然後又看向蘇涼。蘇涼說:“別看我,我可不想去。”
“不要這樣嘛,晚上一個人很寂寞了啦。”季東聽了,湊過來嗲嗲的說,“寂寞”的“寂”還被他念成了第二聲,聽得秦遙和蘇涼冷汗直流。蘇涼用看怪物一樣的眼光看了季東一眼,然後說:“那我去了不是很危險,不去。”
“喂,別這樣嘛。”季東看著他說:“你一大男人我能把你怎麼樣啊。”
“我怕被你給涼拌了。”蘇涼說完,還做了個嚇嚇的表情。
就這樣打打鬧鬧的來到了季東家裏,最後蘇涼還是答應了,掏出手機想打個電話給姐姐,發現沒電了,無法撥號,就隻好發了條短信過去,算是完事了。
“季東,你家有沒有萬能充啊。”蘇涼朝著正在廚房裏忙活的季東叫道,在路上的時候說要露一手,於是剛到家就一頭紮入了廚房裏。
“應該在我房間吧,你去找找。”季東大聲回應道,頭也沒回。
蘇涼聽了,走進季東的房間,看見秦遙正趴在季東的電腦前不知幹什麼,就湊過去問了一聲:“阿遙,你在幹嘛。”
“啊?!”秦遙大叫著回過頭,忙說:“沒幹嗎沒幹嗎。”然後飛快的把剛打開的窗口關掉了。
蘇涼邪邪的笑了一聲,道:“那不是你的照片嗎,什麼時候傳給季東的啊?不會是個人寫真吧,唔——我也要。”
“什麼啊。”秦遙紅著臉說,然後一把推開了蘇涼,“你不是找萬能充嗎,快找去啊,還愣在這兒幹什麼。”
“好吧,反正我看見了。”蘇涼嘿嘿笑著就爬到了季東的床上,用手在枕頭下麵劃了幾遍,找到了萬能充,心想,為什麼人都愛把東西藏枕頭下麵呢。這樣想著就回過頭,看見秦遙突然出現在了自己身後,驚叫道:“啊!你怎麼在我後邊,想幹嘛啊你。”“嘿嘿嘿,你覺得我想幹嘛,你剛剛看見了什麼。”秦遙笑著壓了過來。
“你的寫真,還有,你想非禮我?”蘇涼問道
“是呀,小仔,如果你敢亂說的話。”秦遙說著,用食指輕輕抵住了蘇涼的下巴。
“喂!你們在幹嘛啊,別把我……。”季東聞聲走過來,剛到門口,就看見了讓他熱血沸騰的一幕,秦遙正壓在蘇涼的身上,以食指挑逗著蘇涼。
“好吧,我什麼都沒看見。”季東說完,就飛快的關上門。
秦遙趕緊站起身,埋怨道:“還躺著啊,等著我非禮你呀?”
“不是你自己過來的麼,還怪我。”蘇涼嘀咕著把電板裝上,開始充電。
飯桌上,秦遙一個勁的向季東吐露真像,但都被季東一句“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幹柴烈火,擦槍走火,很正常的嘛”給駁回來,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學來的,說完還賊賊的笑幾聲。
最後秦遙隻能敗給他了,幫著洗了碗,就回他爸媽的房間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