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花開時節逢君歸 第8章 這是拙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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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玉見他是不是地打量著身旁的子兮,極是大方地主動介紹道:“這是拙荊。”
襲春噗地一聲笑出聲來,被浣夏瞪了一眼又安靜地伺候在一旁。
唐遠橋聽得險些暈倒在地,這,這分明是個男子模樣,可既然王爺如此說了,他又能如何?恭順地行了一禮:“見過王妃。”心中猜測著莫不是這位王妃喜歡易裝?亦或是王爺有此癖好?
子兮強忍住再次打暈他的衝動,絲毫不管是否會駁了他的麵子,開口道:“唐大人喚在下子兮便可。”
子兮?唐遠橋一時沒反應過來,怔怔地看著飄渺如謫仙的他,似是想到了什麼,不確定地問道:“閣下可是玉華山清虛真人——子兮?”一定是了!可是,這兩人怎會同時出現在暢和園?上頭隻說吳王一人前往,並未提及這位道長。
子兮微微頷首,並不作答,如此便足夠了。
“王爺,真人。。。”唐遠橋欲言又止,早就聽說這個吳王殿下是個藥石無靈地病癆子,此時突然來此,隻怕是上頭的意思,倒也不報什麼希望,眼下見了子兮,希冀死灰複然,若是他肯出手,此事定能迎刃而解。
“唐大人可是想討杯喜酒喝?”景玉估摸著他所求應當也隻有此事,其他的,他這個逍遙王爺隻怕也無能為力。
子兮終是受不了白了他一眼,再看向唐遠橋時已恢複常態,道:“唐大人請說。”
唐遠橋如此這般說了一大堆,原來是近一年來,洪昌郡內發生了一件大案,許多老百姓家的幼童都莫名遭劫,年齡主要集中在十歲以下,不論男女。起先隻是一些零散的村落丟失孩童,因為都是些窮苦人家,就算是上了衙門也是被打發了回去。
後來事態愈發嚴重,幼童失蹤慢慢向城中發展,就連一些有錢的大戶人家的少爺小姐也不能幸免,那些老爺們自然不幹了,三天兩頭來鬧,唐遠橋為此頭疼不已。不是他不查,越查越心驚,一開始他隻當做是普通的人口販賣案,可遇害的兒童數量日趨增長,卻沒聽說有哪裏多了這麼些兒童。
到前幾日,一上山打柴地獵戶發現了丟棄在深山中的一具孩童屍首,似是一具被人吸幹了精氣的幹屍,形同枯槁,他立刻派人前去查探,竟在那附近尋得多具屍首,經查,果真是其中幾名失蹤的孩童。
說到此,唐遠橋撲通一聲跪在了子兮麵前,哀求道:“請真人大發慈悲,救救那些孩子吧!那些分明不是人力所為啊!”他不是沒有懷疑的對象,隻是那個人,不是他一個刺史所能匹敵的。
子兮聽他說完,忽然想來日前見過的那個孩童,直覺告訴他,那天的那個壯漢,定然與此事脫不了幹係,權當積些功德吧,道:“唐大人起來說話。”
“多謝真人!”唐遠橋知曉他這是答應了,麵露喜色,竟是完全忽略了端坐在一旁的吳王景玉。
“唐大人坐,浣夏,上茶!”仿若宣誓主權一般,景玉回敬了他一個白眼,不疾不徐道:“男主外女主內,退下!”
唐遠橋終是發覺情況有些不對頭,哭笑不得,看這架勢吳王殿下似將清虛真人看做女子,不止如此,完完全全是當做了自己的王妃啊!這,這,到底什麼狀況啊!
看著清虛真人麵有鬱色,襲春額上的汗珠順著麵頰滑落,不免生出幾分擔憂,主子這次好像真的玩過火了。
子兮一言不發地站在景玉身側,空氣中凝結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糟糕!主子莫不是真的惹惱了真人吧!知秋守在門外心急如焚,又不知如何是好,“浣夏這丫頭動作怎麼這麼慢!”希望一會兒浣夏奉茶之時可以打斷此刻尷尬的氣氛。
也不知景玉是不是真的天生粗神經,見大家都不說話,茫然地摸了摸後腦勺,訕笑道:“怎的都不說話,怪無趣的。”默了一會兒像是想起了什麼,回過頭看著子兮傻笑道:“原來你叫子兮啊!真好聽。”
“你說什麼?”他不說還好,這一開口子兮竟真的怒了。
“恩?什麼?我剛說了什麼?不記得了誒!”景玉偏了偏腦袋,他剛才說了什麼嗎?
不記得了!他竟然敢說他不記得了!他竟然真的說他不記得了!他怎麼可以!子兮積蓄了許久的情緒頃刻間噴發洶湧,怒氣、哀傷、愧疚、無奈齊齊湧上心頭,再也無法淡然,黑著張臉徑自走了出去,絲毫不理會身後那熟悉地鬼吼鬼叫。
他就這麼淡然地說出了忘記,害他還愧疚了這麼久,擔心了這麼久,他居然連他的名也記不住了!原以為自己早已做好心理準備應對所有發生的一切,可就這麼一句無心之話卻在須臾擊碎了他所有的武裝,為什麼!為什麼!他要的不就是他的放棄麼?如今,他真的忘記了,他又是在氣惱什麼?子兮不明白自己怎的如此慍怒,眉眼之間分明染上幾許煞氣,隻是他自己沒有察覺罷了。
“他這是怎麼了?”景玉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就能氣得子兮拂袖而去,傻愣愣地望著門外,放佛下一刻又能見到那抹月白色的長袍。
“主子,您今兒個真的過火了。”浣夏忍不住歎氣,“真人他是修仙的世外高人,主子這般三番五次羞辱於他,會生氣也是理所當然的。”
“難道他那麼不想嫁給本王?”景玉完全沒有把浣夏說的話給聽進去,自顧自地想著子兮究竟為何離去。
“王爺,您看這事?”唐遠橋壯著膽子,極沒眼力勁兒地問道。
“讓本王好好想想。”這一想便是半柱香的功夫過去了,唐遠橋也不好出聲打亂他的思緒,隻得苦著張臉陪坐在一旁。
突然一拍大腿,雙眼迸射精光,雀躍的拉著浣夏的手叫嚷著:“我知道了。”
“王爺知道此事是何人所為?”一直覺得尷尬的唐遠橋始終埋頭飲茶,並沒有聽到他與浣夏之間的對話,此刻突然聽他大喊,隻以為他是知道了幕後主謀是誰,斂起心神,洗耳傾聽景玉高見。
“想來是他覺得自己還未過門,本王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訓斥他,鬧情緒了是不是?”景玉恍然大悟,直罵自己糊塗。
唐遠橋聽他如是說道,憋了口氣差點嗆死自己,一張大眾臉漲成了豬肝色,咳嗽個不停。
襲春見狀連忙上前為其撫背順氣,時不時地偷偷瞄上一眼,麵若桃花,眉角含春。
景玉被他突如其來地動靜給嚇了一跳,撫著自己脆弱地小心肝道:“唐大人怎麼還沒回去?身子不好更要注意休息,退下吧!”
唐遠橋真是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出,明明是他說正事說到一半卻被他氣走了子兮,他一時沒了主意等景玉定奪,現在卻變成他賴在這不走了。沒法子,誰叫人家是親王,自己隻是一個小小的刺史,隻得道:“謝王爺關懷,下官告退,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