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KASHI and SAKURA 001 呂蓓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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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5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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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線那麼長。
那麼長。
那麼長。
那麼,長。
像追逐你的路程,那麼長。
春野櫻半夜裏醒來,發現自己沒有梳洗就累得睡著了,綁在右腿上的忍具包擱得她生疼。摸索到了鬧鍾,帶著夜光塗料的指針傻愣愣地指向屬於淩晨三點的區域。春野櫻欠著身體伸了個不怎麼想樣的懶腰,她揉了揉因為睡姿不好而有些別扭的肩膀——
好像有些睡不著。
她坐起身,月光從窗戶的疏忽中斜斜地漏進來,偶爾有兩隻夜歸的鳥兒在虛掩著的窗子上歇上一腳——畢竟迷路不是什麼好事情。
——見到他了。
她微微地歎了一口氣,右手食指劃到了苦無的刃部,指肚上一朵紅花綻放。她兀自地允了一口,比起手指上小小的傷痛,心被劃開口子的感覺更加凜冽吧?
——佐……
——閉嘴。
為什麼連名字都沒有喊全,他就這樣拒絕自己的句子了呢?春野櫻有些難過地自言了一句,不過這樣的見麵雖然突然,卻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或許是從他離開的那一天起,自己就已經策劃好各種相遇情況的台詞——柔情的冷血的殘忍的悲酸的欣慰的——是新的開始還是繼續再見,對於她來說都如同是一本邊角起黃的老台本——最後,他選擇上演最傷感的一場。
春野櫻站起來倒了一杯水,水壺的液體摔進玻璃杯時發出一些不是很連續的聲音,在寧靜的半夜聽起來顯得格外倉促。她胡亂地往口腔裏灌了一些液體,像是把白日那場索然無味的回憶灌進腸子,好讓它們隨著消化的進行從身邊消失。
春野櫻清晰地聽到身體裏有一個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
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春野櫻就是春野櫻,不會把悲傷寫在臉上讓大夥兒同情。
雖然勞累堆積在眼皮上讓自己看起來憔悴了一些,櫻發少女還是從抽屜裏找了一根鑲著亮晶晶邊料的發帶,給自己紮了一個看起來活潑許多的發型。
街上到處都在討論宇智波叛忍回歸村子的消息。
春野櫻路過山中花店門口的時候,井野正噴著唾沫星子和她的顧客大談此事,七代目火影是漩渦鳴人,他真的把宇智波佐助帶回來了哦,他真的把宇智波佐助帶回來了哦——春野櫻看著井野有些語無倫次地描摹著自己的興奮,伴以一些似乎看起來不怎麼和諧的動作,不禁莞爾。
“井野大小姐,我要一小紮玫瑰。”春野櫻朝井野招招手。
“哎,”雖然是笑眯眯地看著自己的女伴,井野還是免不了損對方兩句,“你買花是想送給佐助君麼?寬額頭!”
麵對這熟悉的三個字外加井野附送的一個鬼臉,春野櫻很是想衝上去猛掐井野脖子,“不是,不送他。”
“唉,我說你,說謊不臉紅嗎?要是你送了佐助君,我可不賣給你。”嘴上是這麼說,沒等到回答,女孩還是利落地給一紮玫瑰穿上一件好看的包裝外衣。“拿著吧,加油喲。”
“謝謝啦。”春野櫻接過花束,她沒有告訴井野,其實這花,真的不想送給宇智波了,她也隻是路過花店,順帶著買一些而已。
——真的是這樣麼?
她輕聲地問自己。手中的玫瑰還沒有到開放的時候,井野家的花店不會賣開盛的花朵,開盛的花兒,雖然第一眼是美麗的,但是沒有多少時間,就會敗落凋謝——所以山中家的花朵,都是在含苞的時分賣給顧客,等到送出手的那一刻,花自然會開到繁盛。
——可是井野,好像並不是很愛了。那種感覺,你懂麼?
關於那個自己苦等了七年的傳奇,之所以稱他為傳奇,或許就預示了這樣的結局吧?昨天卡卡西讓自己到他跟前去,她滿懷希望地想靠近他,卻發現始終邁不開自己的雙腿。
“怎麼了,小櫻,不想過去?”卡卡西指了指走在鳴人前麵的男子,他眯起眼,彎曲的眼線告訴女孩他在微笑。
“不了。”她並不是矯情或者矜持,但她的確發現自己在看見他的那一刻遺失了一些什麼東西——是春野櫻對他獨特的狂熱和心疼。她以為自己會衝到他的跟前,從後背勾住他單薄的身體,然後用頭頂住他的脊梁,盡管他會說自己討厭。
但是現實似乎發生了一些微妙的不同,春野櫻也曾迷惑是不是他見了她那“閉嘴”兩字讓她一時間喪失了勇氣。而隨後的幾分鍾裏她發現那兩個字根本不能起到這樣的作用。她微微地張著嘴,卻感覺什麼都說不出來。
“之前想了那麼多年,怎麼今天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呢。”卡卡西溫柔地揉了揉春野櫻的頭發,他笑得有些冷場,於是便耷拉了頭,有些調侃地湊到她的耳邊,“親熱天堂說,這個時候不能矜持。”
“卡卡卡卡……咳咳,”櫻被一句“親熱天堂”猛然拉回眼前,不良上忍笑眯眯地看著自己,春野櫻有些無奈地抓了抓後腦勺,然後她聽見自己很不自然地擠出幾個字:
“卡卡西老師,我……我覺得……沒必要啊……”
話一出口她便被自己震驚了幾秒,卡卡西直起身,望了一眼越走越遠的鳴人,春野櫻有些尷尬地看了卡卡西一眼,銀發男子的目光告訴自己他很疑惑。
她本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更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在之後居然感受到了一些理所當然的意味。她揉了揉眼睛,發現除了一些灰塵什麼也沒有揉出來。
“是因為什麼呢……”卡卡西像是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老師,感覺不一樣了。
春野櫻望著懷裏的玫瑰花,她輕輕地抽出一朵,然後把邊緣幾片有些蹭破的花瓣掰掉,纖細的手指夾住了一片,然後微微一用力,將她從花萼上扯下。
——愛。
——不愛。
——愛。
——不愛。
——愛。
剩的不多了,春野櫻看著手中的花瓣,說到那個愛字的時候,為什麼心口莫名其妙地緊了一下,她似乎覺得腦海裏那個名叫宇智波的影子越來越模糊,然後慢慢遁入沙海深處——被埋葬。
然後下一片,不愛。
鬆了一口氣的——感覺麼?春野櫻皺了皺眉,那代表“不愛”的花瓣被扯下之後,繃緊的琴弦似乎被轉鬆了,富有彈性的尾音從弦上飄出。春野櫻回過神,竟然發現自己手心隻剩一個孤零零的花托。
——沒有花瓣了,意味著。
春野櫻用雙手捂了捂臉頰,似乎是手的溫度更加高一些?自己的臉在晨風的沐浴下顯得有些冰涼——就好像記憶深處一直在追逐的少年,再也不是心上最柔軟處的烙印,在時間的風沙裏慢慢磨平。
春野櫻是在那一瞬間有罪惡感的。她覺得自己快無藥可救了,日日夜夜盼望的人回來了,自己的心卻動搖了,她忽然覺得胸口火辣辣地疼起來——之前在許願樹下雙手合十祈禱他的歸來,會在節日的時候買一份禮物特意送到宇智波老宅,一個人深夜裏爬上屋頂哭被卡卡西發泄依舊騙來一頓安慰……春野櫻突然覺得自己不像自己了,眼前似乎閃過一抹櫻花的絢麗,她看見自己追逐的身影越來越遠。
——怎麼,怎麼可以動搖對他的感情呢。
春野櫻立馬覺得,口口聲聲說了七年的愛,不可能就在這一朝一暮的時光中被擊碎,她抱著花朵,不由自主地越抱越緊。
“喲西——櫻,一大清早買花,送我的嗎?”一本橘黃色封皮的小說書印入眼簾,隨後就是那一聽就能辨認出來的特長調子。
“哇!”春野櫻被卡卡西嚇得雙手一抖,花束掉落在地,她連忙撿起來,拍了拍粘在上麵的灰塵,“卡卡西老師你想得美!我才不會送你花呢——”春野櫻歪著腦袋,似乎覺得應該還要說點什麼,於是就再蹦了一個字給對方——“哼!”
“喲,”卡卡西將心愛的小冊子合上,笑吟吟地看著自己的學生,“那麼是送給佐助的?”
“啊。”又是剛才那種矛盾地感覺,快要把咽喉堵塞住的錯覺。
“去吧去吧,人家回來了嘛,”卡卡西揚了揚手,“多多增進感情是好事。我不打攪——”
——我,不想去吧……
“卡卡西!”春野櫻有些急促地朝著轉身離去的男子喊了一聲,話音剛落她便發現自己因為心智打亂竟然失禮地忘記稱呼對方老師,“卡卡西老師——”
“嘛?”銀發男子轉過身,依舊是有些調侃但不失燦爛的微笑。
“其實我——其實我——”春野櫻,你要怎麼說?你要告訴他你現在不愛佐助了嗎?
身體裏的聲音像是硬是要跟自己作對一樣亂竄,她僵直著手,緊緊地攥著衣角,手心似乎也滲出了不明的液體。
“怎麼了?”
“我——我——”她似乎是顫抖地舉起花束,然後硬是將嘴角扯出一個弧度,“老師,老師,我是,給你送花的,嗯嗯,送花!”春野櫻舉起了手中的玫瑰,她看見卡卡西很是疑惑地撓了撓頭,然後轉過身,微笑地走了過來。
“那麼,”銀發男子接過玫瑰,然後是習慣性地揉了揉她的發,“謝謝咯。”
“哇——”
連卡卡西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是,春野櫻一把撲到自己身上然後哭了起來,他很是不解地看著自己的女學生眼淚鼻涕一大把地往自己胸口噌,還帶著不知為何的咆哮哭聲。卡卡西笑了出來,然後將黏在身上的春野櫻小心地“撕”了下來,“櫻,怎麼了?”
春野櫻被卡卡西帶回了家,他讓她半躺在自己的藤椅上,然後取來一條毛茸茸的小毯子,讓她蓋著一些。卡卡西打開了窗,陽光闖進屋子。他倒了一杯熱牛奶,然後遞到女孩子手裏。
卡卡西搬了一把椅子坐到春野櫻的身邊,他歪著腦袋瞅了一眼眼睛紅腫的女孩子,然後笑了出來。
“老師笑什麼。”
“嘛,沒什麼。”卡卡西指了指杯子,示意春野櫻趁熱喝。“隻是覺得,你們女孩子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老師怎麼會不知道,自來也先生一定寫進寶典了!”一見卡卡西從褲兜裏抽出那本萬年不離手的《親熱天堂》,女孩子便把頭別向一邊,用不滿的語氣表示對其的鄙視。
“嘛,這種事情,他怎麼會寫呢。”卡卡西隨手翻了幾頁,不過看見春野櫻那別扭的表情,他還是把書收了進去,“說罷,和佐助怎麼了。”
一針見血。
春野櫻頓時心頭一酸,一滴眼淚滴進了牛奶杯,將牛奶滴微微濺起,她連忙抹去眼眶中積壓的液體,然後深吸了幾口氣,故作鎮靜地說,“沒事。”
“為什麼不去看看他呢?昨天讓你去也沒有去。”
“那是……那是……”故作鎮靜的事情,沒有久經沙場的實戰訓練,馬腳是顯而易見的。春野櫻發現自己明顯高估控製能力,她甚至無法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一些。句子被裁剪地支離破碎,一口氣斷斷續續。卡卡西輕輕地歎了一聲,然後將一縷亂竄到鼻梁旁邊的櫻發撫回耳際。“難過就說。”
“老師,老師,我是壞人……”她終於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手中的杯子一鬆,在地板上化為一堆碎片,她捂著臉,像是喘不過氣來般說道,“我……我好怕……好怕我不愛他……不愛他了……”
老師,你還記得嗎?之前我經常找你談心的,卡卡西老師還告訴我,一定會有好結局的。
老師,我是不是很,很奇怪?我真的,一下子怎麼會……
老師,我現在好討厭別人把我和他扯一塊兒,我怎麼會變成這樣……我是壞人……我從來沒有想過,我變心……是我變心……
“別說了。”卡卡西將女孩輕輕地摟在懷裏,春野櫻因為抽噎仍然不停地顫抖著。他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不時將她眼角溢出的液體擦去,春野櫻緊緊地咬著下唇,因為牙齒的壓迫那片皮膚顯現出一抹淺紫。她緊緊地抓著卡卡西的手臂,似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別有罪惡感。”卡卡西將她放回藤椅,依舊是溫柔地笑著看著她,“就算不愛了,也沒事的。放心。”他將她的手放進手心,然後緊緊握住,春野櫻狠命地揉了揉眼角,因為用力過重眼瞼處顯得有些紅腫。“老師……”
“嘛,你好好休息一會。我得掃個地。”卡卡西從身後抽了兩張紙巾遞給春野櫻,然後轉身去拿掃帚。
如果我真的不愛了。
你會怎麼樣。
會感到遺憾麼……
“我真的……很……喜歡你……啊。”
卡卡西有些無奈地望著春野櫻,似乎是苦累了吧,女孩子竟然在藤椅上睡著了。卡卡西瞅了瞅自己拿著掃帚的手,被做著夢的女孩一把抓住,口中還念念有詞。他隻好換一隻不怎麼順的手,將腳下的杯子碎片一點點清理掃去。
“這樣真的好嗎?”卡卡西很是懷疑地看著對麵的男人,然後遞給對方一杯果汁。
“這就是少女的‘唯唯諾諾’的心理啊——”自來也很是得意地朝卡卡西打了個響指,“我給你說,這種年紀的女孩子是最美好的了,如果有機會的話——真是很想釣一個呢……”
“好吧,”卡卡西推開將要黏到自己身上的好色仙人,“嘛,你要釣的到的話,就不用周遊取材了。”他拉開一把椅子,坐了下來,“這兩個孩子,真是——”
“喲西,你醒了。”卡卡西的聲音竄入耳膜,春野櫻猛地驚醒自己原來在卡卡西的家裏。
他走到她身邊,然後拿出一塊熱毛巾捂在她雙手,“嘛,你看你手那麼涼。”春野櫻看了看卡卡西,不良上忍的笑容還是那麼溫暖,倒了開水的杯子冒著暖暖的熱氣,卡卡西將溫暖塞進春野櫻的手心。女孩子還是有些氣急,忍不住抽噎了兩下,“卡卡西老師,你真好。”
“嘛,難得收到這樣的評價啊。”他麵對她憋了許久的句子不禁莞爾。卡卡西調侃式地做了一個“V”的手勢,“我是好人,已鑒定。”
“嘿嘿。”看到先生幼稚的手勢,女孩子還是笑了出來。“我說我說,卡卡西老師最多隻能算個見習好人吧。畢竟不良上忍的名號人盡皆知的唉!”
“好吧,被你看穿了。”卡卡西雙手一攤,眯起了眼睛。“開心點了嘛。”
“……嗯。”還是很艱難地。春野櫻的確感覺胸口有那麼一會兒鬆了一口氣,可當想到那些事情的時候,還是免不了得抽疼起來。她有些遲疑,但還是微笑著點了點頭,“卡卡西老師,有過喜歡的人嗎……”
“有過。”
“那麼,她現在在哪裏呢?”
“不知道吧。”
“卡卡西老師還愛她麼?”春野櫻想了想,似乎覺得問得有些直白,於是再加一句,“就是……卡卡西老師有想她麼?”
“不知道了。有過的吧。”男人很隨性地笑道。
“哦。”女孩子垂下了頭。卡卡西開始覺得自來也這些年研究男人女人沒有白花心思,他的學生就像是陷在牢籠裏的鳥兒,渴望著藍天,卻又努力抑製自己撲騰翅膀——是怕牢籠那帶著鐵鏽的壁壘?卡卡西記得自來也的答案是:鳥兒不願意相信籠門隻是虛掩著的。
他看著春野櫻又有些揪心的表情,自嘲般的笑了笑,還是揉了揉她的腦袋。
“沒什麼關係的吧。”
“是,是啊。後,後來呢?”
“嘛,其實她也對我很有意思的,”卡卡西攤了攤手,“但是我以為她,喜歡別人嘛。”
“啊。”春野櫻怔怔地看著麵前的男子,他笑著擺了擺手,然後說,“就這樣錯過了。”
“自來也你說的沒錯,是有很多鳥不相信籠門是虛掩的。”卡卡西拿去了鳥籠的鎖,籠中的金絲雀還是靜靜地呆在原地——其實它隻要一撲騰,就可以飛出囚禁。
“那是自然。”自來也心滿意足地嘬了一口清酒,美美地靠在牆邊。
卡卡西在想,原來自己編的故事可信度還是比較高的,嘛,也許和自己是木葉第一技師有關係吧。
“卡卡西!”春野櫻早早地準備好了旅行包,她打開窗子,探出頭,銀發男子正站在樓下,他用手擋住過於明媚的陽光。
“卡卡西老師,我們去旅行。”
嗯,說好的嘛,要帶我去散散心的。女孩子樂嗬嗬地背起旅行包,蹬蹬地跑到樓下。卻發現方才還站在自家樓下的銀發上忍一轉眼就不見了。
“唉唉,去哪裏了呢?”春野櫻雙手叉著腰,她左右環顧了幾圈,卡卡西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似乎連查克拉都感覺不到了。“真是的啊,不會又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吧?”女孩子使勁地捏了捏自己的臉,然後眯著眼在環視了一圈——確認自己沒有掉進什麼低級幻術的全套——可是不良上忍好像真的是消遣了她一回,任憑她怎麼找都沒蹤影。
“你想去哪裏旅行。”
熟悉的聲音。
春野櫻愣在原地,那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緩緩靠近,約摸離自己一米的地方,對方停下了腳步。她發現自己竟然沒有轉過身的勇氣。
“卡卡西說,我們去旅行。”
春野櫻強迫自己扭過身子——好看的少年拎著一個碩大的旅行箱,微笑地看著麵前緊張得過了分的少女。
“喂。卡卡西說的,我們去旅行。”他又重複了一遍。
“啊啊啊啊啊。”她發現自己臉部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動,最終抑製不住地笑了出來。
【呂蓓卡,佐櫻,偽卡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