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帶。
    明信片番外。
    夕顏第一次跟著我愛羅和冷出訪木葉，五歲的女孩自然被木葉豐富的美食吸引住了，我愛羅和冷需要參加好幾個高層會議，夕顏自然得到了和同齡人瘋玩的權利。就比如現在站在自己麵前的黃發小男孩，冷不丁地把一塊小泥巴扔進了夕顏的帽子，和夕顏統一戰線的小丫頭從夕顏帽子裏掏出了這塊“危險品”。夕顏氣衝衝地握緊雙拳，衝著對方大吼，“漩渦真紀，你不要以為你爸是火影你就可以這樣為所欲為！”
    “那你來呀，”被稱作真紀的男孩竄上樹枝，朝著夕顏做了個大大的鬼臉，“砂暴夕顏，誰讓你好欺負呢！”男孩子咯咯地笑開了，夕顏頓時滿臉黑線地看著這個木葉的小王子——說實話真是有什麼樣的爸就有什麼樣的兒子。
    “真紀，”站在夕顏身後的女孩子說道，“鳴人伯伯讓我們要和平相處呢。”
    “葉子葉子，”真紀從樹上折下一根樹枝，磨起牙來，“你是我的準媳婦，我可不允許你胳膊肘子向外拐！”男孩子的語氣正了正，末了還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
    “喂，漩渦同學，我什麼時候成你準媳婦了！”被稱作葉子的女生是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櫻的大女兒宇智波葉。丫頭憤憤地插著腰，“說話是要負責人的！”
    “葉子，玩兒也不帶這樣的啊！”真紀裝出一副很受傷的模樣，“前天我就向你求過婚了！”男孩子兩眼汪汪地看著心儀的丫頭。誰料宇智波葉狠狠地把腦袋擰向另外一個方向，“不要，打死都不要，”小丫頭很不滿地扔給漩渦真紀一個衛生眼，然後一把牽住夕顏的手，“我要和夕顏去玩，我不要來理你了！”
    “葉子，葉子，你不要那麼無情啊！”漩渦真紀從樹上一個不小心掉進了草叢。麵對遠去的兩個女伴，被拒絕了無數次的木葉小王子憤憤地‘哼’了一聲，當然他不會蠢到直接衝到宇智波葉身邊打口舌戰，一來繼承了白眼的小王子清楚地看見宇智波葉的查克拉這會兒正在熊熊燃燒呢，二來這姑娘可是完全繼承了她那位風姿闊綽的老媽的怪力……漩渦真紀相信被拒絕一次沒關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嘛！
    “唉唉，葉子，”夕顏拉著女伴的手，“我想問問你啊，剛才真紀說的‘求婚’是什麼啊？”似乎是一個爸爸媽媽從來沒有念出口的詞彙，砂暴夕顏有些疑惑地問道。
    “哎！”宇智波葉吧嗒吧嗒地眨動著黑寶石一樣的眼睛，“夕顏不知道嗎？就是嗯……其實，求婚就是爸爸和媽媽沒有結婚的時候，爸爸請求媽媽嫁給他的一個儀式啦！”
    “啊？”似乎在夕顏的印象裏，可以稱之‘儀式’的隻有爸爸媽媽的結婚慶典，風影高層的就職會議可以被成為儀式，“求婚也是儀式嗎？這樣的話不是每個爸爸都會向每個媽媽求婚啊？”小丫頭有些難以理解地抓了抓腦袋，語氣中掩藏不住的好奇。
    “風影大人沒有和你說過嗎？”葉子自豪地昂起腦袋，“我記得媽媽告訴我，爸爸向她求婚的那一天，木葉下著朦朦的小雨，四五月份的多雨季節……”
    “佐助君叫我出來，是有什麼事情嗎？”春野櫻打著一把小傘，來到宇智波佐助打電話告訴她的一家小咖啡廳。“佐助君的傷好些了嗎？”少女關切地問道，少年似乎看起來還是有一點風寒的症狀。春野櫻接過服務生遞上的咖啡，她環顧四周，發現整個咖啡廳就隻有他們倆個顧客，“唉，是因為下雨才冷清的嗎……苦死了！”少女幾乎是拚命地把這一小口咖啡咽了下去，苦澀的液體貫通喉道，泛起一陣小小的痙攣。
    “沒有加糖，也沒有加奶的藍山。”宇智波佐助輕描淡寫地說道。他一把拉起被苦咖啡弄得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少女，然後霸道地把對方拉進懷裏，不顧一切地禁錮住她的腰環。少年微微一笑，然後徑直地吻住了少女的嘴唇——一絲淡淡的甜蜜穿過雙唇的縫隙纏繞住舌尖，春野櫻感覺自己的眼眶中湧出了液體，她知道他的唇上有蜜。
    “櫻，嫁給我吧。”少年直起身，一字一句地說道。
    “啊啊啊啊啊啊，怎麼可以這樣……”夕顏聽著葉子的描述臉紅了一大片，“沒想到萬年冰山的宇智波大人也會……葉子你讓我情何以堪！”小姑娘很窘迫地搖著腦袋，一副被言情小故事刺激到的可笑模樣。那種浪漫的鏡頭實在讓夕顏有些吃不消。
    “嘿嘿，不光如此，他們倆有事沒事還會在我們家的客廳裏重溫一下當年的場景！”宇智波葉滿臉自豪，她從包包裏掏出兩顆水果糖遞給夕顏，對方有些失魂地說了一聲謝謝。“唉唉，夕顏，風影大人是怎麼跟風影夫人求婚的呀？”
    “啊啊啊啊，我不知道……”的確，在印象中，父親是威嚴的影，母親是辛苦的醫療部長，夕顏更多的時候也隻能看著他們忙碌的身影，就算是去遊樂場也就是媽媽或者爸爸和自己鬧得開心——好像，好像，好像真的沒有看見過爸爸媽媽很恩愛的樣子呢！
    小丫頭很傷心地垂下腦袋，葉子湊近拍了拍她的肩，“夕顏，你爸爸媽媽不會是政治婚姻吧？”
    “什麼是……政治婚姻……”
    “唔，就像水影姑姑和她丈夫……”葉子嘟起了小嘴，“聽說水影姑姑是為了村子嫁給了一個大名……具體我也不知道，總之，水影姑姑一點也不喜歡那個男的！”
    “不是吧？！”猶如晴空霹靂。夕顏的嘴角不住地抽動，雖然年歲不大，但是這樣的事情聽起來真的很恐怖——如果爸爸是為了某種目的才和媽媽在一起的話，媽媽豈不是太可憐了？怪不得爸爸媽媽從來都沒有說起過他們的故事呢……小丫頭拚命地搖頭，好看的小臉蛋因為惆悵像是被擰成了麻花，她有些落魄地跟著葉子逛完了整條街，然後悻悻地回到風影居住的旅館樓下，土著臉蛋推開了房門——我愛羅和冷正坐在沙發上喝茶。
    “夕顏，你怎麼了？”冷看見女兒的臉色不是很好，便跑過去捂了捂她的額頭。“乖，出什麼事情了？小嘴兒都能掛上油瓶了！”
    “是不是又被真紀欺負了？”我愛羅也走了過去，父親慈愛地揉了揉閨女的腦袋，“你也會忍術呀，可以和他好好比比呢。”
    “不是……哇……”抑製不住心底的難過，女孩子終於哭了起來，模模糊糊地看見父母的臉，想起葉子的話，夕顏忍不住感覺胸口壓著什麼重重的東西。“爸爸……爸爸……你，你是不是為了村子，是不是……”她真覺得自己難過地說不出話來，聲音一抖一抖的，“爸爸是為了村子才和，和媽媽在一起的嗎……”
    第一次感覺那麼害怕，怕你們之間沒有像宇智波大人和春野姑姑之間那樣的感情。我怕我隻是爸爸的女兒，我怕我隻是媽媽的女兒，而不是爸爸媽媽的女兒。夕顏胡亂地抹著臉上的淚水，甩去流到上嘴唇的一絲鼻涕。
    “夕顏……”冷有些窘迫地說著，“怎麼會這樣想呢……”
    “因為，因為，”丫頭淚汪汪地看著我愛羅，她扯了扯父親的袖子，“葉子說，她爸爸都向她媽媽求過婚……他們好恩愛……好恩愛……”想到從女伴嘴中帶著驕傲口吻描述的那個吻，夕顏覺得那是一種多麼深厚的愛的印記，“但是……爸爸媽媽，我……我覺得……”
    你們總是各忙各的，見麵也就是這樣普普通通打個招呼——甚至鳴人大人見了爸爸都有一個大大的擁抱！
    “你說鳴人啊，”冷聽著女兒的敘述不禁莞爾，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情呢！“那是鳴人叔叔喜歡你爸爸，但是爸爸喜歡媽媽，鳴人叔叔隻能一廂情願啦！”冷笑眯眯地說著，然後幫女兒抹去眼淚。
    “冷，你又在偷偷摸摸地看岸本寫的小說了。”我愛羅有些不滿地揉了揉太陽穴，“夕顏，爸爸不是為了什麼村子才和媽媽在一起的，你要記得，爸爸很愛媽媽。”我愛羅心疼地把女兒摟緊，然後一字一句地告訴她自己的心思。
    “但是！”懷裏的小丫頭又不老實了，“爸爸沒有向媽媽求過婚！”似乎在她眼裏，求婚就是相愛的證明了吧？
    “哪有的事情，”冷笑眯眯地勾了一下夕顏的鼻子，“爸爸向媽媽求婚的時候可浪漫啦，有好大的鑽戒，還有好大的排場呢，你手鞠姑姑都羨慕呢。”雖然是杜撰的故事，雖然她曾經深深地迷戀著這樣少女心思十足的求婚場景，但當他說了那句“在一起”，她相信這三個字抵過所有花哨的言語。
    “還要親親！要親親啊！”夕顏嘟噥著嘴。
    “寶貝，可以睡覺去啦，”冷捏了捏女兒粉嫩的臉蛋，“爸爸媽媽會親親的啦，給夕顏看到媽媽會害羞的！”
    “那夕顏不看！”小丫頭用小手遮住了眼睛，“夕顏乖乖睡覺，但是爸爸媽媽一定要親親，不可以每天都像兩個不認識的叔叔阿姨！”這算是閨女的要求了吧，冷隻得先滿口應下，然後把女兒抱回臥室哄著睡著。
    那時候，你還記得他的求婚嗎？
    冷自言自語道，雖然夜深了，但是自己還是睡意了無，坐在陽台上，抬頭看看夜空——晴朗的天氣可以看見閃爍的星星。冷忽然想起那天的場景。
    “我愛羅，你怎麼來了。”醫療部長正在整理病曆，日曆上記錄著晚上還有一個手術要做。冷看起來很忙碌的樣子，但是還是給我愛羅倒上了一杯茶。風影和自己絮絮叨叨地討論了一些醫療部發展的事項，冷很仔細地介紹了最近醫療部的情況。末了，我愛羅頓了頓，然後用一種有些躊躇的語氣說道，冷。
    “嗯，大人還有什麼事情？”
    “如果……可以的話，”我愛羅頓了頓，“就將就地在一起好了。”
    “哎？”冷看著他向自己伸出手，少女怔了一秒，然後反應過來——她把手放進我愛羅掌心，然後微笑。
    “唉……的確不是什麼合格的求婚呢……”有了孩子的自己還是免不了那麼一秒的少女情節啊。冷自嘲般地搖了搖頭，她伸出左手，五個手指光溜溜地——那會兒其實也是自己要求不要買戒指的吧，醫療忍者的手上戴著戒指總是很麻煩的事情。
    “要是，當初沒有嫁給我愛羅……哈哈，其實那會兒，嫁給風影大人是個多麼遙不可及的夢想呀……”冷托著腮幫子——如果不嫁給我愛羅，我現在會是怎麼樣呢？其實想來想去冷也想不出什麼符合邏輯的愛戀情節——似乎傲君冷和我愛羅的故事就是水到渠成一般的流暢，好比一個難以攻克邏輯嚴密的命題。“唉，這樣誇自己我都不臉紅，果然是人老了皮厚啦。”她舒展了一下雙臂，忽然感受到腰間多了一雙手。
    不用轉身也能知道是你。
    我愛羅把頭靠在妻子的肩上，耳垂可以感知他一吞一吐的溫熱氣息。冷笑著握住了我愛羅的手，然後轉過身，“還不睡？”
    “不，我有事想和你說。”
    “什麼事情呢？”冷抽出一把椅子，讓我愛羅坐到自己對麵。妻子貼心地拿出一件披風示意我愛羅穿上。
    “夕顏在門外。”風影低聲說道。然後我愛羅從口袋裏摸索了一番，拿出了一個小盒子。他鬆開冷的手，然後微微向後退了半步，半跪在妻子麵前。我愛羅把盒子打開，雖然是夜晚，但是零星的光線依舊勾勒出一枚精致的鑽石——它將星星點點的光折射成五顏六色的碎片，然後在冷的視界裏閃耀著璀璨。
    “我愛羅……”冷微微一愣，顯然有些不知所措。
    “我愛你，請嫁給我。”男子的語氣沒有太多的波瀾，他取出戒指，然後拉過妻子的手，將這枚鑽小心翼翼地戴上她的手指——因為常年的工作，關節處磨出來的小繭子和指環小小的碰撞了一下，但還是乖乖地停在指根。我愛羅起身，然後把妻子擁入懷中，冷似乎明白過來丈夫說的那句“夕顏在門外”是什麼意思了，她同樣抱緊了我愛羅。冷閉上了眼睛，努力讓眼淚不掉落下來。“我愛羅，你是個好父親。”她在心裏默念。
    我愛羅抱得很緊，良久，風影大人鬆開了雙臂。他看著妻子的臉，最後微微一笑。
    “其實，夕顏不在。”
    我相信至始至終我對你的感情都不是弄虛作假，也不是為了孩子的自尊而故意演戲。再浪漫的話我說不出，再浪漫的舉動我也不知道怎麼做了。隻能是這樣，雖然時光無法倒流，人生沒有倒帶，但是請記得，我們一直相愛。
    【番外2倒帶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