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肆·烽火 第十七章 冰夷倒海平金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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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旗金軍。
“菱娃,你趕快召集眾人,讓紫管將軍依計行事。”澤央轉向弟弟,又接著道:“一切按主人的話去做。”他口中的菱娃,便是那綠衣女子。
菱娃領命,這便趕忙到使者帳中傳話。紫禧垂眼尋思片刻,問道:“昆侖那首怎麼樣了?”
菱娃依實據報道:“莒虎全軍覆沒,紅獅對玉虛,狀況不明,敖慶對李天王父子,恐有不測。至於王母殿,便要看師兄的造化了。”
紫禧蹙眉道:“大王神機妙算啊,末將這便護送郡主返回東北。”拜別菱娃,紫禧當即調動東北眾軍分三批軍馬急速撤離,而右衛軍隊護送的瓔珞郡主則是喬裝混在了使臣隊伍當中。
另一首,泥央匆忙奔入後營,見一群四角麝羊狀半獸正與狼妖打點兵器,鵁妖各自點算剩餘糧草,並未察覺他的到來。他心想,這些該是僅剩的妖兵,數起來也不過百位,卻不知主人何意救下他們。“眾將聽令,阿府王讓在下來傳話,言道水劫將至,金旗不保。各位若是信得過泥央,那便請眾位速速撤離!”
其一狼妖瞪了他一眼,道:“瞎說,紅獅王就在昆侖山上,眼看就要贏了!”
泥央道:“信與不信,隨了你們!澤央話已帶到,各位請便!”拱手作揖,他便趕回主營與澤央和菱娃會麵。那時空中水氣漸濃,赤土味辛如鏽,點點滴滴如輝星灑雨,火焰也漸漸被澆熄殆盡。“哥哥,他們信不過我!”
澤央道:“事已至此,也難為你了,就由得那群畜生狂妄最後一次!”
“哎呀,不好!敵人來了!”菱娃指著不遠奔騰而來的金紋,座上之人金冠束發,手持一把白矛三叉月牙鏟,正是金璿。
泥央道:“菱娃,主人可有吩咐過什麼?”
菱娃點首道:“若有敵人,我自當盡我所能讓你們離開。現在敵人來了,你們就趕快走吧!這裏有我。”兩兄弟麵麵相覷,最終隻朝她拘禮,轉身離開了烽火之地,唯有菱娃獨自站在原處,袖中隱約露出陀螺形吊飾般的玄鐵武器,上有以各色雕飾而成的花紋,異常奇特。她正蓄勢待發,卻感到右首水氣加重,抬首才發現混沌之中一物十丈有餘,暗沉黃色,其勢如排山倒海而至。再看一眼,竟都是泛黃的流水。
塵起昆侖,冰夷導龍,沙土埋關,黃河覆日。
菱娃隻瞧著眼前急奔而來的金璿,心裏暗驚,正想這廝怎地不怕這大水,看來也與自己一樣有些本領!她左手朝外攤開,兩指捏訣作個護身罩,如胞衣裹日暈,半透半亮。片刻以後大水蓋了過來,眼前頓時隻有從護身罩旁隔開的薑黃水流,她定睛細瞧,不見有人,隻以為他是被大水衝走,湊前仔細又瞧一回,這一次卻把自己嚇的差些忘了法罩。隻見錐形尖頭從水中刺來,接著又見左右尖頭,隨即如撩開帳簾一樣,後方一騎一人頓現,白矛似流蘇,三叉月牙鏟便離了她數寸罷了。
菱娃蹙眉,將那陀螺之物拋將出去,當時隻聽見細小貫連的嗡嗡鳴聲在耳邊掠過,陀螺球兒直穿過去。金璿知那球兒必纏叉子,便又一轉,揮鏟子打在玄鐵球兒上,砰當一聲,各退了一步。
金璿隻道:“小娃子,隨我走一遭!”
菱娃道:“道兄不必客氣,打贏了就隨你,不贏則由得我啦!”
二人出手拆上十招有餘,菱娃漸處下風。金璿將兵器一轉,叉子徑直刺去,一手舉起玄鐵八卦鏡照住了她,卻隻將她雙目亮晃,並未變形,方知她血肉便是人形。菱娃垂首見滴滴豔紅混入流水之中,再看刺入右胸的三條銀亮物體,便知自己早已落敗。
夢琴這時從昆侖山腳趕來,由錦鯉之身化為人形,當下見得金紋背上的女娃身穿綠衣,右胸一片殷紅,指間垂下一個陀螺狀武器,搖晃不定。
金璿奇道:“夢琴,你怎麼來了?”
夢琴道:“興穀已入太陽溝,後邊的事便也論不得我們關心了。倒是她啊,從我帶白君到茶花源取藥至七俏蘇醒,她都一直明目張膽地坐在崖邊靜觀。”
金璿瞧著菱娃,道:“那你怎地不向師叔稟告?”
夢琴無奈笑道:“大敵當前,怎好節外生枝?我見她不過是一個孩子,應當不會有什麼威脅。”更何況,當時除了自己以外,白君比自己更在意這個女孩的到來。
金璿沉默片刻,忽見頂上一片光明,原來是冰夷將洪水收回了黃河之中。“我們還是返回茶花源吧!師叔已經獲勝了。”
二人抬首看向昆侖山上,沿途而去的幾座仙宮玉宇已隱入無形之中,妖火盡滅。昆侖山下風過無痕,唯有先前大水趨勢的水狀泥地形似沙漠,一切如故。
淩霄寶殿。
“豈有此理!你們一個昆侖禦史,一個天兵主帥,竟擋不住那些妖兵造反,讓多處宮闕險遭攻陷。”玉皇大帝沉聲說道,那雙彤彤有神的雙目直視台下兩個半跪之人,眉頭緊蹙。他兩旁站有文武天將,神色各異。
“陛下息怒,此番妖眾起兵,並未過於傷及凡間秩序。”太白金星拱手作揖,又接著道:“再者,將帥無實兵,禦史無實權,能調遷眾道友相助,以寡敵眾,著實不易。”
“哦?那以長庚卿所言,倒是該行賞論功了?”玉帝垂眼道。
“陛下!陛下——!”
天將的嗓門打破了緊繃的局麵,隻見來者急速奔來,跪下即道:“啟奏陛下,昆侖山外五十裏地有大批兵馬直趨而來,皆舉‘東郡’與‘燕’字旗幟。”話音剛落,一片喧嘩四起。秋夜等人心中了然,來者想來便是東魔的軍隊。
片刻,又一名天將入來道:“報——!啟奏陛下,有一披甲小將自稱東魔使者,在天門前遞來此簡,言明必呈天皇過目。”
玉皇將簡牘閱畢,麵露異色,竟命太白金星轉呈於王母手中。“此事由金母定奪,若需調遣天兵,愛卿自當鼎力相助。”太白金星退下,徑直前往王母殿。
過得幾刻鍾,一女從右屏緩緩走近,半跪道:“陛下,金母下令玉崇真君到殿中覲見。”
秋夜抬首瞧向金母侍從,心中劃過一絲不詳之感,當下跪謝天皇,隨其直奔王母殿。他一路行去,先過紫翠丹房,後經瓊樓,過百步又經當年與墨月兒相見的玉亭,思緒頓時洶湧難平,種種過去又似昨夜之事,轉眼又回到金母的殿宇,想起當年仍為藝錦宮副宮主的自己。
“娘娘,玉崇真君已經帶到。”侍女俯身說道。
金母擺了擺手,讓其退下,方道:“玉崇真君隨本宮到庭中走走,如何?”
秋夜俯首道:“是,娘娘。”
二人在庭中牡丹園裏緩步前行,不久方聽得金母道:“秋夜賢侄可知本宮喚你至此是為何事?”
“小仙愚鈍,還請金母示下。”
“可真愚鈍?”金母冷笑一聲,將手中簡牘遞將過去,厲聲道:“看罷,再想想怎麼回複本宮!”
秋夜停下腳步,將簡牘拉開閱覽,隻見上書:稟尊所呈。將為東帝下屬,號東郡皇軍,攜眾前赴昆侖,協商兩地安平。今昆侖遭烏旅襲之,東帝深表慰藉,望墨月兒赴東郡為尊皇之使,則兩地不起烽火,各安其臣,以保泰安也。欽此。
“賢侄可看清了?”金母又道。
“還望金母恕罪,為小仙示下。”
“大膽,你私藏本宮靈寵不報,任由其逍遙凡間,便是你與其交情不淺,本宮也不能置之不理!如今燕關疆大言不慚,自稱為皇也罷,竟以兩地安泰作為前言,也是要阻止天兵攻其土地。你倒說說,本宮是該如何處置?”
秋夜抿嘴幾許,隻道:“還請金母示下。”
金母甩了甩袖,冷哼一聲。“賢侄不是愚鈍,而是不想交出墨月兒罷?玄武瞞著本宮將墨月心魂鎖進蓮花錦鯉之中,獻為靈寵,二等真當本宮眼珠是窟窿,好欺不成?事已至此,也由不得賢侄了。交出墨月兒,保天下一時太平,孰輕孰重,賢侄理應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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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篇不發V,因為總覺得太對不起大家了。至於下一篇可能要拖到七月才能更新,趕著論文當中,各種無奈,望眾親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