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年懵懂 第十章 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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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近黃昏,夕陽西下,川上彌依舊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兩人合力將其抬進屋內安置後,便出門尋找可以吃的東西去了。
“唔……亦之……”恍惚間,川上彌逐漸恢複了神智,微微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竟躺在臥室中,風亦之和犽卻已不見了蹤影。
瞬間,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就像跑馬燈一般閃現在眼前……自己發狂的嘶吼,亦之虛弱的麵容,還有那三道……刺眼的爪痕……
坐起身,川上彌隻覺頭暈目眩,渾身酸痛。從溫暖的被窩裏爬了起來,還沒站穩腳跟就摔倒了,此時的川上彌才發現,自己其實虛弱到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再次艱難的爬起來,川上彌想要去尋找,尋找他那空虛的生命中,曾出現的一抹陽光!
“亦之……亦之……犽……”虛弱的叫聲出自川上彌之口,扶著牆,踉蹌的行走在庭院中,沒有!還是沒有!到處都沒有,什麼地方都沒有,難道我又一個人就此孤獨下去嗎?想到這裏,眼淚奪眶而出,那種害怕孤獨的,深深的恐懼感再次襲來!
倚著牆坐了下來,川上彌的雙眼失去了神采,呆呆的仰望著天空,那唯一可以射進自己內心的陽光,就這樣……失去了嗎?
雙眼逐漸無神,意識也變得模糊了起來,川上彌隻覺天昏地暗,腦袋越來越沉,失去意識前,他好像看到了兩道熟悉的身影站在了他的麵前。
……
數日後,當川上彌再度蘇醒時,他第一眼看到的,是風亦之那張關切的臉,“犽,犽!彌醒了!”
“亦之……”川上彌虛弱依舊,看見風亦之,眼淚立刻決堤,太好了,你沒有消失,你沒有丟下我一個人……
“秘製蔬菜粥熬好了,讓一讓啦!”犽端著粥走了進來,那模樣,頗有古代店小二的架勢,不過是個外國店小二罷了!
“彌,先吃點兒東西吧,你已經昏迷了一個星期了。”扶起川上彌,風亦之從粥碗裏舀出粥來,吹到溫度適中後,再一點點的喂給他。
“……嗯……”吃著粥,川上彌的身體總算有了溫度,氣色也好了許多,他猶豫著到底如何開口向風亦之道歉,他知道,即使是道歉也彌補不了他犯下的重罪,但是他依舊想證實眼前溫柔的風亦之是真實的,而不是夢境……
“亦之,對不起,我……”川上彌滿含歉意的話語未及說完,就被風亦之用一匙熱粥堵住,“不需要道歉,我隻想知道原因。”
川上彌呆呆的看著蓋在身上的被子,良久,平靜的開口:“那年,我五歲,已經學習了快一年的咒術,在我練習新學會的咒術的時候,念錯了咒語遭到反噬,是九夜爺爺替我擋住了反噬,因而送掉了性命……失去主人的妖狐悲痛欲絕,暴走後附身到了我的體內,我雖然封印過好幾次,但是很快都會再被它衝破封印……”
川上彌的語氣很平靜,平靜的讓犽不敢相信他是在訴說自己的故事。因為不怎麼會安慰人,思考了半天後,犽撓了撓腦袋,道:“其實……這不是你的錯……”
將川上彌擁入懷中,撫摸著他銀色的發,風亦之柔聲說道:“已經沒事了,彌,沒事了,你還有我,還有犽,我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
“恩……不會丟下你自己的……”犽也緊緊抱住川上彌和風亦之,三人相擁,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愫在三人之間升華。
……
“彌,你收拾好了嗎?我們準備出發了!”犽輕輕敲著川上彌臥房的門,他不敢太用力,這種木頭框子加紙糊的門,他覺得稍微一用力就全都會塌掉。
“恩,來了!”提著小小的行李箱,川上彌隻是拿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和川上家宗主的印鑒以及象征身份的戒指。
犽帶著川上彌來到神社大門,這裏叫做鳥居,是個“開”字形的門,風亦之早早便守候在那裏,等著兩人。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風亦之有點兒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
“什麼事?”犽問。
“我們沒有錢,怎麼去東京?”風亦之此時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自己實在是太有欠考量了。
“哈?”犽翻了白眼。
“這個簡單,我去找山下的美香姐姐開車帶我們去就好啦。”川上彌指著山下的村落道。
“美香姐姐是誰?”風亦之疑惑的看著川上彌。
“就是住在山下的姐姐啊,她每個月都會來神社參拜的,還帶很多好吃的東西送給我。”一提起美香,川上彌就會笑的很開心,那個大姐姐真的好像親姐姐一樣對他好。
“好吧,我們去找她。”風亦之倒是很想看看這個讓彌笑的一臉幸福的美香姐姐到底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