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年懵懂 第九章 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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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滿地的屍體和橫流的鮮血讓風亦之不禁皺眉,“怎麼會這樣?”
“他們……他們都……他們都死了……”川上彌無力癱坐在地上。
隨之而來的犽看到此情此景,被驚的後退了數步,或許是從未見過如此多的死人,體內的本能完全被當下的震驚給壓了下去,“這……亦之……”
“是我……是我用這雙手……殺了他們……”看著自己沾滿了鮮血的雙手,川上彌泣不成聲。
“你?”犽隻覺得背脊發涼,這孩子可能比自己還要小,居然可以殺了這麼多人?而且他的眼神好古怪,想到這裏,犽上前一步,擋在風亦之身前,生怕川上彌突然襲擊風亦之。
噗咚……噗咚……噗咚……
“犽?這是……”風亦之震驚的看著犽。
“他有些不對。”犽把風亦之向後一推,自己則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噗咚……噗咚……噗咚,噗咚,噗咚……
心跳聲越來越大,速度越來越快,好像心髒都快要爆裂一般!
“我來!”風亦之平靜的語氣中充滿了威嚴,不容反抗!反手把犽拽到自己的身後,他感覺到川上彌身上那妖異的氣息正在逐漸變強。
“太危險了,亦之,你不能……”沒等他說完,就被風亦之一拳揍在肚子上,頓時失去了知覺。
“對不起,犽……”溫柔的看著眼前的人,下一刻,風亦之的眼神變的冷冽,不似這個年齡的孩子該有的決絕的眼神。
“啊……啊啊……”川上彌抱著腦袋,淒慘的叫聲傳來,聽的風亦之心中一緊。
“亦之……快……快逃……啊啊啊——”本已血紅的雙眼,瞬間變回那清澈的紫色,川上彌拚命的抑製著體內的魔物,然而下一刻,川上彌便已是失去了理智的魔物,正獰笑著看著風亦之。
“……”一股前所未有的痛楚襲向全身,風亦之卻說不清這是什麼感覺,或許是一種心痛吧。
血灌瞳仁的川上彌正一步步的逼近他,風亦之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川上彌已經張開野獸般的爪子向風亦之揮去!躲閃不及的風亦之隻能硬生生的接下這一擊,頓時,血肉橫飛,風亦之被擊倒在地上,翻了好幾圈,胸前三道深深的爪痕不停的湧出鮮血。
剛才那一擊,風亦之的鮮血濺落在了川上彌的臉上,讓他的臉顯得更加可怕,猙獰!此時,川上彌的眼睛忽然有了變化,原本血紅的雙眼漸漸退去了顏色,紫色的瞳孔中,映照出的是深可見骨的爪痕,以及風亦之虛弱的臉。
“亦之!啊啊啊——”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嚎叫從川上彌口中傳出,那是一種悔,一種徹底的悲鳴!
就連被風亦之揍昏的犽,恍惚中也聽見了這痛苦的哭聲,不知是什麼在作祟,眼淚竟不知不覺中流了下來。
此時的風亦之也早已淚流滿麵,他第一次聽見這麼淒涼的哭聲。強忍著胸口的疼痛,風亦之艱難的爬了起來,勉強擠出了一絲微笑,“沒事了,犽……我沒事了……”
捂著傷口,風亦之慢慢的向川上彌挪動,幾步之遙卻仿若相隔萬水千山般,好像走了很久很久……
遮住川上彌的雙眼,風亦之屏氣凝神,口中念念有詞,瞬間,光芒乍起,隻見川上彌的左眼變成了駭人的血紅色,右眼卻依舊是清澈的紫,額前赫然出現了一個“封”字!早已因封印的疼痛而失去意識的川上彌,直直的倒在了地上,風亦之也因為本來就已經負傷,卻強行施展封印而暈倒在地,意識迷離之際,他心裏唯一想著的,就是媽媽教給他的,唯一的一道咒語居然能在此時用得上,這是命中注定的啊……
就這樣,三個昏迷不醒的孩子倒在地上,不知過了幾天,犽率先醒來,廚房裏的屍體已經散發出腐爛的臭味,熏的他不禁皺眉。看到地上倒著的風亦之和川上彌,犽連忙跑了過去,探了探鼻息,都還活著,犽高興的淚水浸濕了眼眶!風亦之胸前的傷口已經結痂,三道爪痕在犽看來異常的刺眼,他幾乎能猜測到這傷是怎麼來的,但是當務之急是從這腐臭的屋子裏出去!奮力將兩人從廚房中拖了出來,喂了水之後,就這樣把兩個人丟在院子裏曬日光浴。
強烈的陽光曬的人頭昏眼花,犽想將兩人挪到樹蔭底下,正準備動手開挪的時候,風亦之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犽……”
虛弱的聲音讓犽覺得心痛,“亦之,你醒了?”扶起風亦之,讓他靠在樹上休息,犽端來了水,小口小口的喂給他喝。
“彌……彌不要緊吧……”風亦之掙紮著要起身,卻被犽給按了下來,“他沒事兒,你最好老實的呆著,要不然一會兒傷口裂開我可不管你!”
“犽?”風亦之錯愕的看著不知道為什麼生氣的犽。
長噓一口氣,犽翻了個白眼,“我真是……服了你了!”
將川上彌拖到了樹蔭下,再次喂了一些水,見他依舊沒有清醒的跡象,便不再理他。犽直勾勾的盯著風亦之身上結痂的傷口,“是他,對嗎?”平靜的語氣沒有任何的波瀾。
“犽……”風亦之不知道該怎麼跟犽解釋這道傷,沉默半晌,他緩緩道出當時的經曆……“其實……彌也不是故意的啊,他是被妖狐附身了才對!”
“妖……狐?”犽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好奇心壓製住了心中的怒火,豎起耳朵等著風亦之解釋妖狐是什麼!
“沒錯,如果我沒記錯,那是九夜爺爺的妖狐,以前我在家裏看到過一次,當時在彌的身上,我也感覺到了那股氣息,一定不會錯的,那是九夜爺爺年輕時收服的式神!”
“式神?”又一個新奇的詞語,是風亦之未曾教過他的,“式神是什麼?”
“太複雜,說了你也不懂。”在犽怨念的目光注視下,風亦之繼續道:“我聽說過這隻妖狐的故事,它原本是這附近山裏作祟的地縛靈,被九夜爺爺收服後,一直作為式神驅使,至於怎麼會失控附身到彌的身上……”側過頭看了看依舊昏迷的川上彌,風亦之攤了攤手,“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