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狂亂悲喜大秘密 第七十章:嗅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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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痕自怨自艾了一番,愣生生的將狡猾的金冷鉞給唬住了,難得的,一個妖魔竟也起了惻隱之心,他看著側位上一臉悲戚的人,不由說上幾句安慰的話,“其實,本尊也非貶低你的意思,哎……還是我家的那個小子不爭氣,怨不得你。”
“嗬……帝尊也不必安慰碧痕,碧痕知道自己的身份。”一貫淡然的臉上很配合的顯出一些苦笑,碧痕嘴上應承了妖魔幾句,可是心裏卻又是一番境地,這人怎的還不走?不必懷疑,他就是在裝可憐博同情,順便快些打發那人離開。
“呃……”一時語塞,金冷鉞覺得幾日來這一趟非但沒有達成預期的效果,反倒做了一回欺負無辜的惡人,雖然自己本就不是好人,或者說自己本就不是個人,但是,屋門外跟隨自己的親信多少還是會覺得自己太過……持強淩弱了。
“好了,帝尊的意思碧痕很清楚,所以,帝尊您放心,若日後小侯爺來嵐鳳閣,碧痕一定會想盡辦法將他趕出去的。”裝的委屈些,碧痕的食指屈起,輕輕觸了一下自己的鼻尖,看的旁人以為他似乎在隱忍著什麼一般。
“本尊,哎……也罷,碧痕,今日算是本尊的錯,這是八十萬兩黃金的銀票,算是本尊的一點心意,本尊的話你也莫往心裏去,另外包下嵐鳳閣的五十萬兩黃金照算。”說罷,金冷鉞自袖籠子掏出一遝銀票,緩緩遞至碧痕的麵前。
乍聽這八十萬兩黃金來的如此容易,饒是碧痕也多少有些動心,這些個錢夠他和漓魅、亦庭躲在深山裏過上百來年了。不過,為了表現出清高、冷傲的樣子,碧痕還是搖搖頭,幽幽道:“不必了,帝尊,碧痕不過是一介青樓賣笑人,怎配得帝尊的賞賜,帝尊還是收回這些吧,否則碧痕會覺得自己更不堪的。”
“本尊說給便給,碧痕你不必如此的苛待自己,本尊並不會看不起你,來,拿著。”說罷,金冷鉞走到碧痕身前,一把拉起他的手,將一遝厚厚的銀票放在了他的手上。
金冷鉞的手很冷,那冰冷的指尖讓碧痕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他輕輕握著手上的一遝銀票,心裏嘀咕著:這妖魔的手怎的如此冰冷,仿佛沒有一點生氣,雖然藺大哥的手也冷,可是卻是截然不同的,這妖魔到底是練了邪功的。
“好了,本尊今日打擾了,這就回宮了。”丟下這麼句話,金冷鉞越過呆呆坐著的人,大步流星的往門口走去。
金冷鉞一走,妦玉便蹦蹦跳跳的進來了,捧著手中那一遝雖然輕飄飄,卻很有分量的銀票,他咋咋呼呼的叫著:“碧痕,碧痕,這帝尊可真是大方,五十萬兩黃金啊,就這麼輕易的到手了!”
“碧痕?”見碧痕在發呆,妦玉將手中的銀票在他眼前晃了晃。
碧痕其實並未真正的在發呆,他隻是在慶幸,又一次蒙混過關了,似乎這次有些一勞永逸的可能,所以難免在心中高興一番。沒想到妦玉居然揮舞著一遝銀票在他眼前動阿動的,於是想都沒想,碧痕一把將那五十萬兩黃金攥了手裏,然後對一邊撅嘴瞪眼的人笑了笑,便往醉月軒去了。
“碧痕,你手上的是什麼啊?”妦玉看到藺言另一隻手上似乎也拿著什麼。
腳步不停,身形晃動,碧痕很快的便進了醉月軒,然後,一句輕飄飄的話漂了出來:“八十萬兩黃金的銀票,加上那五十萬,今夜收益不錯,讓大家今日都早些歇著吧。”
八十萬兩黃金?五十萬兩黃金?我的媽呀,一下子就有了一百三十萬兩,還是黃燦燦的黃金啊!妦玉驚訝的合不上嘴,那張可愛的嘴邊就那麼不雅觀的張著,一隻小手忍不住的掐了自己的胳臂一下,哎喲……會疼,一百三十萬兩黃金啊!這不是做夢!
站在傻笑了一會,妦玉又蹦蹦噠噠的回房了,今晚真是太美好了。
等到碧痕到了醉月軒二樓,藺言已打開了房門在等他了,藺言看著碧痕的眼神中帶著幾許複雜,心裏卻又帶上了幾分同情,自己雖然知道碧痕有些自卑,可是沒想到他竟會如此的自卑,這也太……難免的,除了自責外,他對碧痕又帶上了幾分同情,心中隱約想著要對碧痕好些,自己畢竟是虧欠了他的,所以要對他好些,再好些。
“藺大哥,你看,那妖魔居然白白送了我這麼多銀票,一共有一百三十萬兩黃金呢!”有別與剛剛的冷靜,碧痕此時也像個興奮的孩子,他揮著兩隻手上的銀票,高高興興的看著藺言,一雙水亮水亮的眼睛裏滿是笑意。
藺言摟住碧痕的腰將他帶入懷中,地歎了一句:“碧痕,你心中是否很苦呢?”
聽的一愣一愣的呃,碧痕狐疑的靠在藺言肩上,雙手握著銀票交疊在藺言背上,心裏軟軟的,原來藺大哥將自己那幾句苦苦的話聽了進去,此刻這般抱著自己該不是有些舍不得自己吧?揣測著,碧痕微微的笑了,那笑美極了,仿佛雨後之蓮,清新、攝魂。
“那是我哄騙妖魔的,碧痕或許過去有些苦,可是卻也都忘記了,如今碧痕有了藺大哥,便是最大的幸福,碧痕也知道要藺大哥忘了過去所愛是件很難的事,碧痕雖是個小妖,可是也是可以多活些年歲的,興許有一天,碧痕會有幸等到藺大哥真正的感情也是說不一定的,所以,碧痕不苦,很樂。”
聽著碧痕的話,藺言擁著他的手不禁緊了緊,一貫冷然的氣息也有了幾許暖意,藺言在心中小聲的自問:我會有真正忘了炎兒的一天嗎?
金冷鉞坐在華貴的馬車裏,翻看著案幾上的書冊,隨手端起一旁的杯盞喝兩口水,剛想放下空杯時,卻聞到一股子冷冷的味道,這味道他熟悉的很,是那個天界的司法天神特有的冷香味,雖然和著一些微微的蓮香,可是他敢斷定這是司法天神的香味。就著水杯不離手,金冷鉞嗅著掌上的氣味,他想起了剛才他有握著碧痕的手,那幾許蓮香必定是那個花魁碧痕的,隻是怎會有天神的味道摻雜其中?難道他們兩個是認識的?難道那個小小的凡人敢欺騙自己?若真是如此,那這個凡人的膽子太大了,居然敢戲弄自己,他難道不怕被本尊砍頭嗎?等等,說句不定,這個膽大妄為的凡人是認識本尊的,從本尊第一次去嵐鳳閣的時候他便已經認出本尊是何人,所以他才會如此的委屈求全?難道剛才自己找上門的時候,司法天神也是在嵐鳳閣的?一想到如此的可能,金冷鉞便氣得咬牙,他一把將手中的杯子捏了個粉碎,仿佛是捏碎了碧痕的骨頭一般,凶狠的麵貌有別於他剛剛的道貌岸然,一雙精光眼此時是凶狠畢露,妖氣大盛,滿是殺意。
“幽影。”冷著聲音,金冷鉞對著空氣叫了一聲。
“在。”馬車寬敞的空間裏裂開一道黑暗的縫隙,從裏麵走出一個麵目漆黑的人,或者說是影子,因為他的身形若隱若現,飄忽著浮在半空中。
半透明的影子跪倒在華麗的馬車上,畢恭畢敬的說:“主人喚出幽影有何吩咐!”
“你說你追查了許久都探不到那對雙生子的氣息是嗎?”
“是的,小的探不到那兩個孩子的氣息。”
沉思片刻,金冷鉞微微眯起眼睛,薄唇掀動,“那你今夜去一趟嵐鳳閣,注意一下那個花魁,看看他住在何處,整日與何人來往,若是來往的人裏有個喜穿紫衣的,你便注意一下他的氣息,可有仙氣滲出,若有什麼發現立即來向本尊彙報。”
“是,小的立即去辦!”
見金冷鉞點頭,半透的黑影就這麼在黃燦燦的馬車裏不見了,仿佛消失了一般。
藺言啊藺言,你我鬥了許久,你卻從不知本尊是誰,還真是讓本尊失望啊!這次,本尊也要看看,你是否又會害了你身邊的人?或者,你會不會傷了你的故人?冷冷的笑著,金冷鉞大手一揮,化作粉末的杯子再次變回了原形,“牡丹。”
“主人。”一道清雅的嗓音響起,一襲豔紅群袍的豔麗女子出現在案幾前,她乖巧的跪伏在地上。
來人正是過去天界的牡丹仙子,原本是因為答應了藺言演上一場戲,想要那小魔胎看開一個情字,沒想到後來確實泥足深陷,藺言又不顧不管的將她拉的更深,沒想到小魔胎最後自殘,墮下天界,藺言便也不再與她親近,想來她的一番情意也隻能化作流水了。不過在天界情也是貪不得的,所以她也沒再計較,隻是日後的一個機緣下,她竟發現藺言是愛著他那魔胎弟子的,自己不過是他的一個棋子罷了,自己竟然還假戲真做的愛上了他,事後還多番在心中為他開脫,想著這些,牡丹仙子不禁積怨頗深,時日一久,魔氣上身,墮入了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