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狂亂悲喜大秘密 第六十九章:找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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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藺言有心的彌補下,碧痕快樂的沒法形容,每天都是在藺言溫柔的聲音中醒來,一室冷豔的荷香以及那張看似冷然卻泛著淺淺笑意的俊逸臉孔,然後再吃著用烈焰五火煮出來的粥,奢侈的味道,滿心的甜蜜。兩人沒事的時候便是相攜出遊,坐在隨波而下的小舟裏,看著四麵青山,瑩瑩碧水,偶爾拿出古琴,對著蒼茫的天地間撫上一曲《醉逍遙》,便也快活似神仙了。傍晚時分,藺言帶著碧痕準時出現在嵐鳳閣的大門外,滿意又打趣的欣賞妦玉錯愕的表情。
“啊?今日你也要掛牌子?”邊說,妦玉便看向碧痕身邊的人,眼神中寫著:我不甚明白,不甚明白,這都兩情相悅了,怎的還讓碧痕接客!
“不是說了一月兩掛,價高者得嗎?你去安排吧,我們去醉月軒了。”不理會妦玉近乎八卦的眼神,碧痕拖著藺言往醉月軒走去,路上偶有幾個人打量著碧痕一旁的藺言。
“這不就是那日與逍遙侯爭花魁的人嗎?”恩客甲八卦出聲。
“正是!他不是有些日子不來了嗎?怎麼這幾日天天看到他!”恩客乙配合著八卦。
“難道他們是一對嗎?”恩客丙疑惑了。
“今夜是初一,我等且看看花魁是否上牌吧!”恩客丁出聲安撫眾人。
於是一幫子想著與花魁一夜的人陸陸續續的進場了,當他們看到一盞蓮花形狀的花燈懸上北苑大廳的時候,一個個略顯急躁的心也就都平靜下來了。
在醉月軒的小廳裏,碧痕輕輕撥弄著琴弦,未再遮掩的麵容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為一張清麗的臉孔帶上了幾許明媚。一臉慣常冷然的藺言則是憑窗而看,打量著樓下那一個個色欲熏心的模樣,心中不免生出幾分感歎,這凡間的確越來越墮落了,紙醉金迷的生活,安逸富貴的日子,將人緩緩送上了墮落的路途。
“藺大哥,你可會責怪碧痕繼續用魅惑之術迷惑那些人?”看著藺言抄手而立,碧痕以為他會責怪自己。
藺言裝過身,雙眼看著對麵案幾上神色認真的人,緩緩開口:“怎麼會?既然話已說出必然要辦到,否則誠信何在?再說,你也隻是用不傷人的魅惑之術暫時迷了那些人的心智罷了,又不是與他們真的做些什麼。”
聽著藺言用如此正經的語調討論這不是很正經的事,碧痕有種想笑的衝動,他抿著唇,牙齒輕輕齧咬著飽滿的下唇,拚命忍著就快要笑出來的聲音,好看的眼睛中,點點歡愉也是若隱若現,卻怎麼也藏不住的。
看出碧痕神色上的異常,藺言款步而至,他撫開碧痕額前的碎發,有些涼意的指尖婆娑著那點青碧的痕跡。碧痕則是乖乖的任藺言撫弄著,乖巧的他緩緩閉起了眼睛,雙唇略顯緊張的輕顫著。
“你是在笑話我嗎?碧痕?”看出一些苗頭,藺言無奈的問。
“有嗎?”笑著睜開眼睛,碧痕挑著雙眼笑答,一雙靈動的眼睛腫嵌滿了慧黠,他貪戀的看著藺言的一眉一眼,“沒有吧!”
“是嗎?”藺言不置可否的挑挑眉,大手緩緩擦過碧痕白皙的臉頰,他隻覺得得指尖所到之處是滿滿細滑的觸感,碧痕的肌膚賽過了嬰兒的柔嫩。
“那是”笑著點點頭,碧痕滿意的讓臉頰蹭著藺言略略粗糙的手心。
碧痕這廂話音剛落,北苑大廳裏便傳來了一陣吵雜的聲音,打斷了碧痕和藺言的交談。
“各位對不住了,嵐鳳閣今夜又被大爺包下了,各位恩客今夜所有的花銷嵐鳳閣全免了,還請大家海涵、海涵啊!”妦玉一向隨性、不羈的聲音此時卻透著一種顫栗,一種畏懼的顫栗。
本就熱鬧的大廳,此時忽然安靜了,隨後又炸開了鍋。
“這誰啊!怎麼又來了個包場的?還讓不讓別人活了?每次都撿花魁上牌的日子來包場!”
“就是!要錢,咱們大家都有!憑什麼都被一個人給包了?這也太不公平了!”
“老板呢!老板呢!叫老板出來!”
“叫老板出來,我們要見老板!”
……聲音鬧哄哄的,吵得一貫清冷的藺言直皺眉,碧痕剛要出去看看是怎麼了,樓下卻傳來一道威儀非常的聲音,“大家都……有錢是嗎?那好,爺今夜用五十萬兩黃金買下嵐鳳閣一夜,你們有本事、有錢的就拿出比爺高的價格來!”
五十萬兩黃金……碧痕錯愕的看看藺言,藺言則是無所謂的聳聳肩,轉身為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顧自的品了起來。
此話一出,嵐鳳閣北苑裏頓時又是一片鴉雀無聲,大家似乎都沉默了,隨後,便一個個的退了場。
聽到桌椅摩擦地麵的聲音,碧痕起身走到懸窗邊,看著樓下越來越少的人群中出現了一個讓人流冷汗的身影,那是金冷鉞!倒抽一口氣,碧痕快步走到藺言的身邊,他緊張的捉住藺言的手,一雙眼睛裏擔憂賽過了害怕。他擔心被那妖邪發現了藺言,更怕他們一言不合打將起來。
“怎麼了?”看到碧痕異常的反應,藺言將他拉至自己腿上坐下,一雙手輕輕撫摸著碧痕烏黑柔亮的頭發。
“妖魔又來了。”將頭靠在了藺言寬闊的肩上,碧痕歎了一口氣,又接著說:“多半是因為那個歐陽星野的事,定是來找我的,你將氣息隱去,就像那日一樣留在醉月軒,我下去將他打發了便回來,還有,無論如何你別露出氣息,我擔心妖魔看穿了我上次的偽裝,這次也許又是一次試探。”
說完,碧痕便從藺言身上起來了,然後在藺言驚訝的目光下走出了醉月軒。
藺言怎麼想都沒有想到,碧痕居然知道那日他隱身在醉月軒,而且那般危險的情況下,碧痕居然沒有對他求救,甚至連一絲抱怨都沒有,藺言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看著碧痕關上門,不知在想些什麼,隻是那雙眼睛帶著幾分猶疑。
“碧痕見過帝尊,不知帝尊今日來嵐鳳閣所為何事?”碧痕走進大廳,眼睛微微掃過金冷鉞的表情後,碧痕對著已端坐主位的人行禮。
“免了吧,你坐,本尊有事問你。”金冷鉞一雙泛著精明的眼睛牢牢的鎖著碧痕,不想錯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
“帝尊請問,碧痕定當知無不言!”
“好,那本尊也就明人不說暗話,本尊那個少了一根筋的外甥可是有來過嵐鳳閣了?”
聽到所謂的問題,碧痕在心中大大的歎了一口氣,他還以為妖魔已發現了藺言的蹤跡,若隻是因為歐陽星野,那也不算什麼事了。“是的,小侯爺早些日子來過嵐鳳閣。”
“你可是與他行了苟且之事?”金冷鉞板起了臉,涼風頓來。
明顯感覺到話音的轉變,冷得碧痕身上不禁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小侯爺買下了碧痕的一夜,若碧痕不與小侯爺一夜歡好,那豈不是砸了嵐鳳閣的招牌,我們做的便是這賣笑、賣身的勾當,隻要大爺出得起錢,縱使我們不想賣,卻也得賣,誰讓我們簽了遙遙無期的賣身契呢?”
碧痕的話中透出一絲傷感,聽的當今帝尊一愣,隨後才開口,“你說的倒也沒錯,隻是,你那日既已推卻了他的示好,你那日便不該接了他的生意,那個不識好歹的小子如今跟我擰上了,說非你不娶,寧可抗旨不尊,也不要娶個自己不喜歡的女子。”
原來那日歐陽星野的話並不是亂說的,他當真是願意為了碧痕舍棄大好的前程,響當當的侯爺之位,甚至是麵對父母的責難。於是,金冷鉞為他覓了個將軍之女,剛剛要賜婚,他便衝進宮內對著金冷鉞冷冷的說:“今生非碧痕不娶,縱使天仙下凡,我也不要!”
於是,金冷鉞問清了來龍去脈,以為碧痕在耍手段,便急急的往嵐鳳閣來了。
“帝尊您說話好不公平,這恩客拿著錢財上門尋樂子,我們這些下人如何可以將他們趕出去,何況,他還是個侯爺,您讓我們怎麼回絕他?”碧痕淺笑著反問,一雙清澈的眼中此時很應景的泛上了幾許無奈、幾許心酸,看的人好不心疼。
“這……”金冷鉞無語,這件事也的確怪不得這花魁,主要還是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小兔崽子。
“帝尊您大可以放心,碧痕絕無高攀之意,今生碧痕不會錯嫁任何男子,終其一生,碧痕不會禍害任何人。”
此話一出,這妖魔帝尊也不由得一詫,他竟有點同情起這命如草芥的凡人了,更不要說那醉月軒裏心思複雜的天神大人了,碧痕的話也讓他心神一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