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靈魂 第十九章 蜘蛛尾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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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際關係的處理一向都不是他的長項。哈利歎著氣。他將額頭貼在沙發的靠背上。蜷成一個非常放鬆的姿勢——這讓他沒多久,便繼續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覺——畢竟,這幾天他也在跟著男人四處奔波——以幽靈的形態——實在有些精力透支的過分。
在下午的時候——實際上是因為他又用了一個顯時咒。那時已接近下午一點,斯內普醒來。他預備出門,而哈利迷迷糊糊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在跟與不跟的問題上糾結了不到三秒鍾——終於在看到男人什麼都沒帶——包括那些魔藥材料的時候,好奇的救世主敗陣——而困倦的小哈利發出了勝利的歡呼。
他徹底放鬆自己倒在了沙發上,模模糊糊的發出了一句“感謝梅林……感謝斯內普……”的囈語之後,摔進了夢鄉。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斯內普還沒有回來。哈利頭昏腦脹的醒來。當他發現那男人還沒有回來的時候,心裏不由得劃過了一絲失落的悵惘。他發現自己的心裏不知怎麼的有些擔憂,不知怎麼的。
但很快他將這種從未有過的情緒壓下去,就像從未有過。他試圖找些別的什麼事情來做,好阻止自己再胡思亂想些什麼。
梅林知道,他最近的想法總是那麼的古怪——在一切關於老蝙蝠的事情上!
梅林當然聽到了他信徒的呼喚——男孩很快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另一件事上。
嚴格來說,這間屋子裏那個明顯非人類生物正在做出的行為,實際上在麻瓜世界,是被稱為“侵犯他人隱私權”的一種很嚴重的法律罪行。但遺憾的是,他是一名巫師,不受那種法律條文的約束。同時,他現在的狀態根本算不上是一個人,那玩意可對他不起作用。
你肯定猜著了吧。
是的,“侵犯他人隱私”——有什麼能比未經主人同意隨意進出他人臥室的行為更符合這個短語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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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請不要怪他——天殺的!他已經在心裏無數次禱告,內容大多都是——“梅林啊!快點讓老蝙蝠回來吧!”類似這種與他現在行為無比矛盾的內容。
實際上,請相信——作為一名格蘭芬多——能夠將自己的冒險精神壓製住,並且發出如此痛苦的呼喚,他經曆了多麼激烈的心理鬥爭啊……誰知道——他為什麼——會想要去偷、看老蝙蝠的臥室?!
快別告訴他是因為好奇來著!噢……哈利無力的呻吟……天殺的!誰來告訴他他為什麼要對著老蝙蝠的私生活展露出如此龐大浩大以及碩大的好奇心?!
男孩現在無比痛恨在剛剛那一瞬間為了轉移注意力而四散的思緒——更令人痛恨的是——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一個解釋——為什麼這種詭異的想法自從冒出來那一瞬間就好像中了脹氣咒的氣球一樣瞬間膨脹起來——占據了他整個大腦?!
沒有人能給他一個解釋,顯而易見的,梅林這一次無視了他信徒的禱告——
在幽靈將手放在二樓最中間的那個門把手上的時候——這間房子仍舊處在屋主未歸的無人狀態。隻是那雙伸出又縮回、伸出又縮回、顯得非常猶豫不定的雙手充分的昭示了其主人正陷入了多麼激烈的自我鬥爭之中。但大腦中的某種情緒在腎上腺素急速上升的作用下很快占了上風——理智的天秤逐漸傾斜了。終於——
噢……去他的理智!去他的隱私!
好奇心終於戰勝了理智。顯然屬於斯萊特林的聲音這一次再沒能阻止他——噢!該死的波特!衝動的、愚蠢的、做事不經大腦的格蘭芬多!那聲音在他腦海裏憤憤的怒罵了一聲,接著像是無法忍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一樣,消隱不見。
湖綠色的眼睛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那是特屬於格蘭芬多式的衝動和冒險精神。他伸手去轉動那個門把手,輕輕一推——
門沒開。
該死的!男孩懊惱的低聲咒罵著。
……這大概是對一個格蘭芬多最好的報複——在他興奮的靠近自以為的、某件事實的本質或真相時,將通往哪裏的門狠狠關上——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真是——該死的——混蛋!
男孩不死心的又轉了轉那金屬質地的門把手。當然的,門鎖著。而那被使用的光滑鋥亮的門把手則因為他因為他粗魯的動作發出幾聲悶鈍的呻吟。他發出幾聲失望的咕噥聲,有些不信邪的飄向靠最左手邊的那扇門,伸出手轉動它的門把手。隻聽到“吱拗”一聲
——門開了。
那雙湖綠色的眼睛瞬間一亮,有些萎靡的精神立刻變得亢奮起來。在心中的格蘭芬多小人高興的歡呼了一聲後,他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房間裏是一片黑暗——意料之中的。
哈利抽出魔杖點亮了光。
很快地,他看清了房間內的大致陳設——從靠窗戶那頭靠牆放置的一張單人床可以看出這是間臥室。房間的格局非常的簡單,簡單到用樸素來形容都是誇讚——實際上,按照正常思路,怎麼想,七八坪的房間——尤其是臥室——應該都很難用空蕩蕩來形容吧?!但是——這間臥室做到了。
更準確點說,除了空蕩蕩,他甚至不能找到第二個——任何一個其他的單詞來形容這間寡淡無味的房間。
除了床,隻有一本很薄的小書被孤零零的擱在床頭。除此之外,這間房子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包括家具——哪怕是一個破舊的小木凳或是活頁壞掉的櫃子什麼之類的。憑心而論,這屋子簡直比他所曾睡過的碗櫃還要讓人難以接受。
哈利皺著眉靠近那張床,俯下身子去看那書的名字。那是本印刷體的書,由於太過破舊,封麵上的某些字母已經模糊的幾乎看不清。男孩費力的辨認著,最後他確定這是一本《彼豆翁故事集》。並且,隻是一本殘本——其中大部分的內容應當都已缺失,否則不會輕薄到這種程度。哈利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現在已經幾乎可以確定這應當是個孩子的房間了。可究竟是什麼樣的孩子才會住在這樣一間房子裏?!
又看了看那被緊緊拉上的褐色窗簾,他抿了抿唇角——房間的主人是誰早已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