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過後的第二日，九歌來看我，身後站著老幺離休幾個即將要去軍隊的人。
    一陣寒暄，每人各自安慰了幾句後這才稍作放心的匆忙動身上路。
    把玩著手中的木刻小鳥。心神恍惚間想起離休將東西交到我手中，單膝跪在地上異常認真看著垂首坐在椅子上的我所說出口的那一番話——
    “記住你是高飛的鳥，而不是深藏水底的魚。”
    門外的浸彩突然恭敬叫了一聲姑姑。
    “恩。”
    夕葵的聲音。
    我抬頭，從現在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見一身紫衣袂袂的夕葵往這邊徑直而來。
    兩張臉上兩種背道而馳的神情，對比豈止一個鮮明可言。
    女子在我旁邊的位置坐下。偏頭一看見我的臉沒忍住笑了出來。“還在生主上的氣啊？”
    你試試讓他砸一盅子。“哼。”
    目若秋水。夕葵又換了種神色，連帶著語氣也變得頗像苦口婆心，“你也別氣了。那公孫水碧是什麼人物，端說她父親是舊朝元老，你昨晚那樣出言侮辱她，主上當然要做做樣子。”
    不知為何，我頓然就隻感到肝火上頭說什麼也不受控製，“舊朝元老？夕葵，那貨不知道你還不清楚？別說是舊朝元老，過去桑夏所結識的甍池那些人哪一個不比你現在口中所謂的那個元老要厲害？”
    夕葵自知已無心刺激到我，一瞬間也急急站起。一臉欲說還休。
    “桑夏，好葉桑，對不起是我說話不當。不提公孫水碧了可好？”
    陪著臉色好言好語勸著。過了一會兒，夕葵發現我仍鼓著腮幫子不說話，提議去禦花園走走緩緩心情。
    時間一天天過，氣候也越來越暖和，臘梅花是早就謝了的，有時碰上日頭毒還會出一身汗。想是夏至又要來了。
    每朝皇宮曆來都大，九曲十三彎的還沒等到禦花園看見傳說中的繁景之地舒緩心情，夕葵一句話便瞬間又讓我壞了幾分。
    手臂被人極近親密的環住，身旁女人幾乎快貼到身上了的一幅討好模樣。想探人隱私時她十次有九次都是這種樣子。
    果然。
    “葉桑，葉桑···我聽說···角徵那個皇帝在倒追你呀！是不是真的？你說說你說說！”
    忍著被搖晃的麻木的手，“倒追怎麼了？我值不得人倒追？”
    人笑比這氣候還燦爛，“值得！怎麼不值得。”
    “九歌她被關在那蘇察家中，你卻一直在宮合皇宮。嘿，老實交代你們有沒有發生那事？”
    倏地臉一紅。我甩開她的手，不覺向前走了幾步疾言道：“沒有！”
    嘟囔，“是不是男人，如此戳手可得的機會。”
    猛地轉身，手指著某女鼻尖：“你個臭女人，難不成是想我帶個拖油瓶回來叫你們叔姨？！知道你喜歡鳧燕我又不跟你搶。”
    雖然一提起伯顏合希我就有種莫名的煩躁···真是，要瘋了要瘋了。
    被戳到短處，女子笑得更加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麵。
    “醫術上說女人生氣會老更快。”
    這死女人。
    不清不願連哼帶唧的大概講了之前與伯顏合希之間的事。誰知，眼前女人聽完後一陣似不解的搖了搖頭。
    “雖然你表述依舊不好我聽的很吃力，但依舊不難看出這伯顏合希是個不矜持的皇帝。”
    聽她連用兩個依舊，聞言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