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師是早早的選了，我們也進行了簡單的會麵，複習的部分結束後，老師聯係到我和小華哥了，到了老師所在的辦公室，一雙拖鞋加七分褲的他甚至讓我有點出戲，這是海賊王真人版的cos（角色扮演）嗎？
    言語中，旁邊的師姐也在整理些資料，我選擇了弄老鼠，哺乳類動物真的是我的領域，齧齒目的我也很熟悉。論文那時候我們學院一直比較嚴格，選自己擅長的沒什麼好說。
    老師也是個急性子，直接選題了就叫了師姐帶我去機場看，我的內心毫無準備，可也得硬著頭皮上。
    半小時後我們到了目的地，和一般人坐飛機不一樣，我們是去更加嚴格的安檢進去，有點鐵質的都得拿出來過目拍照。師姐帶著一個遮陽的帽子，盡管那天是個陰天，好像這也成了她的習慣。
    師姐的論文也是這個，我進了這個地方，工作人員三個地勤陪著我們進去，不遠就有車過來了，上了車，慢慢開著向前，突然停下了，我跟著師姐走著，和遊玩不一樣的，走幾步就往草叢裏看看，四周有些硬塑料的假人，每隔一段時間會響起驅鳥的喇叭，甚至還有壓縮的空氣炮，這樣的炮我在高中時同桌走了的殯儀館見過。
    老鼠夾並沒有夾到幾個老鼠，有的甚至已經是白骨了，師姐說以前的前輩去山裏調查沒了食物，甚至不得不吃老鼠肉。那個年代太艱苦了，可能是建國初的事了。
    大致看了一下，我也默默記下位置，沒一會我們也就出去了。我並沒有直接回學校，而是去了醫院，前一段小馬哥胃出血嚇到自己於是在我陪同下去了省醫做了胃鏡，據他說當時一吸那個麻藥整個人就睡了過去，而我是看到那個像網線的東西一步步伸進去到胃裏。
    檢查十分鍾左右吧，但是那人睡了整整半小時，好家夥，醫生都說來補覺了，之後開了些藥，也就回去了。
    今天並不是陪他複查，而是他伯伯家的大哥，說來也有意思，天氣放晴了，一般早上不出，下午也沒有，下午就算有也不是很大，今天是和例外的，陰雲都散開，陽光像是神仙顯靈一般照耀，其實我和小馬哥約著醫院碰頭，在酒桌上喊了一聲大哥，來看看也是正當的。
    到了醫院，小馬哥旁邊是一個年輕女子，據說是大嫂，看來年紀不算大，甚至沒小馬哥大。嫂子就是嫂子，和年紀無關，倘若是母性社會，那麼就是個妹妹和妹夫了。我也不知道母性社會怎麼叫，隻是感覺可能這麼叫。
    人早早進去了檢查，據說時間不算短，都已經是下午一點了，我早飯都沒吃，眼神示意後，我們出門找吃的，最後我們停在了木桶飯的門前，進門點了兩份大的，端在我們麵前的是一個小木蒸子，很小很袖珍，青椒肉絲下麵是白白的大米飯，隻是周圍亮色的金屬引起了我的注意，沿著逢扣了起來，是活動的。
    好家夥，這個桶看起來有二十公分（厘米）左右，可是實際裝的米飯隻有一半不到，不鏽鋼的碗口直接也不到十公分，這米飯的分量還不如學校三毛錢的女生飯量。
    看著十五塊的東西陷入了沉思，我們都是那種吃虧也就懶得爭的人，因為腦袋裏肯定是知道對方怎麼辯解。
    “木桶飯怎麼就這麼一點”
    “老婆餅裏有老婆嗎？”
    “那怎麼這麼少”
    “那是你飯量大，不夠你點兩份啊，來我這還常有剩下飯的”
    。。。。。。
    這樣一想，完全沒有維權的想法，那時候的短視頻剛萌芽，不如現今的方便，否則一個視頻推上去，這店就得火。消息的閉塞往往讓黑心商家店大欺客。
    少時少了很多量，味道還行，比起九棟前麵的露天炒飯差了些，還有那關東煮的香腸洋芋藕片什麼的，想想都想立馬回去吃東西洗洗胃。
    我們買了水果和三份現做的的大排麵就帶了回去，大哥丈母娘也在那陪著，不管人吃沒吃吧，都給帶，禮多人不怪。
    母女先吃上了，吃到一半，大哥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看樣子也是折騰了好久，別問我是什麼檢查，我一個二十多的黃花男哪裏懂協和醫院看啥。
    大哥也吃了東西，大嫂也進了去。
    這一天也就跟在這過了，第二天也沒啥事，隻是下午收到了電話，把我和華林弟弟都叫了去，我們樓的高層是一個教室，很少去哪塊，但是去了就是有事，之前我們都在那塊做實驗，我們也會周五被分去打掃樓道，前腳掃完，後腳我就要打分，基於小學時候做勞動委員的覺悟，每一次少人我都是頂上去幹的，以至於我都有點心理陰影了。
    到了頂層，開門一看，裏麵都是些師兄師姐在忙，首先是好幾桶魚，看來是不同種累的，我腦袋飛速運轉，這是哪個大佬釣的魚這麼多。
    高個月球表麵看起來不好惹的師兄給我們分活了，他戴眼鏡的樣子像極了我高中時期的一個二貨班長，眯眯眼都是“怪物”
    倒不是人身攻擊，而是一種對於實力天賦的肯定。
    我和華林各自開始用中性筆在紗布條上抄寫那些東西，三隻紙條分別是三種魚的標簽，采集地時間采集人。用完布條後自己用剪刀裁剪。
    文職工作累心但是眼睛是舒服的，隻是我們幹的有點快，負責穿線的都跟不上了，擠壓了很多在那。於是又被叫去弄穿針引線固定標簽在魚身上的活，弄好了就放到浸泡液裏保存。
    那時候已經秋風起，秋意濃，葉落的聲音甚至是落到房頂都清清楚楚，簡直是太可怕了，除了之前實驗室裏看到的器官的部分標本，整棟樓裏據說有完整的，見過的沒幾個，隻是傳來傳去都讓人害怕了。尤其是這樣的天，外麵風呼呼刮，裏麵靜的出奇，沒有一個說話的。針落地上都很清脆。
    魚很小，桶很大，感覺就是一個次元袋，每次拿出了以後，總是會通過異次元空間進行補貨，永遠也做不完一般。
    我以為是學姐們壓縮我的剩餘價值，殊不知他們是主動被壓榨，而我們是被動壓榨。研究生給導師幹活早就不是個秘密了，甚至做得好的還給點辛苦費。有點像以前師徒關係一樣，管飽教手藝。
    很多身邊人都在備戰考研，寢室八個人裏就三個，其實就兩個，因為星星是保研中科院了。來年隻需要去北京麵試就行。
    幹著比流水線還枯燥的事，我居然還能為早起背單詞的豔陽擔心也是兄弟情深了。
    眼皮越來越重，手是越來越僵硬，眼鏡出去買東西去了，可能是自己掏腰包吧，買回來了一些金桔麵包小豆腐什麼的，桶裝水還帶著飲水機是很早就有的，喝熱的也是可以。
    那個時候我已經感覺熬夜不適合我了，看著眼鏡的青春痘我知道這個研究生真的是拿命拚啊。更加堅定了畢業就找工作絕不考研的心。
    第一晚熬夜總算是在最後一條魚結束了。
    睡了幾個小時，三點又開始了第二晚另外四種魚的製作。這一晚又過去了，吃完了昨晚的東西，又是買了一樣的，我都懷疑了異次元不僅能加魚還能加這些零食。
    連續兩晚的奮鬥，第二天睡了多一小時，趕緊就醒來，早上放工之前說了要帶電腦去，也沒問，懶得問，問了還不是得帶。我已經沒有力氣問了。
    眼鏡統計了這兩個通宵的魚種和數量，就差沒每個外部器官都給量量尺寸。我們的事情成了錄入係統，一個簡單的係統輔助給了七台電腦，每個人均數在一千左右的條數，一開始原始的弄。後麵發現了訣竅可以大規模的複製。可要來回切屏，並不是一兩小時的事，於是我們又幹了兩個通宵！
    這個東西治療了我好長時間的網癮，謝謝你，我的師兄師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