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孤寂 第三十四章、死亡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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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真的實現了他的諾言,阿月和原踏上了前往鬼域神山的路程。
感覺好奇妙,曾經和原走過的路,此時再次踏過。
穿過無人的街道,再次走過原昔日的家。
和當年一樣,原站在那裏站了好久,默默地注視著那並無新意的建築。
阿月叫了他好幾聲,他才回過神來,微笑著拉住阿月的手,繼續踏上旅程。
路過當年的小店,阿月立刻衝進去找出煙火,綻放在夜空之中。
在七彩煙火照耀下,阿月的燦爛的笑臉染上了各種顏色。
注視著阿月,原僵硬的表情變得柔和。
穿過街道,穿過汪洋大海,穿過密林,是沒有盡頭的沙漠。
在荒蕪的沙漠上,阿月和原緩慢的行走著,在無盡的黃沙上留下兩個人的腳印。
在冰冷的夜晚,兩個人靠在一起取暖。
真可笑呢,明明是兩個根本不怕冷的怪物。
旅程的盡頭是永久的幸福。
但是躺在原的懷中,阿月卻冥冥地希望這個旅行永遠沒有盡頭。
就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看著地圖,原說道:“看來今晚我們就能到達神山了。“
麵對著阿月,原露出笑容,從那燦爛的笑容中,阿月看到了對新生活的向往。
阿月微笑著,握上原的手。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阿月看到了在烈火中喪生的原。
阿月有窺視對方的未來的能力,而且,早在第一次見到原的時候阿月就曾經讀取過原的未來。
是在烈火中被活活燒死。
那個時候,阿月並沒有在意。
這麼多年來,阿月幾乎忘記了這個預言,因為原過於強大,實在無法把他和死亡聯想在一起。
但是為什麼,此時此刻這個畫麵會浮現在眼前。
帶著強烈的不安,兩個人繼續開始旅程。
不知為什麼,越是接近神山,不祥的預感就愈發強烈。
阿月的感受力一向比較強,難道說……
走到神山腳下的時候,阿月和原都驚呆了。
呈現在兩人眼前的不是昔日孤獨的小山,而是……
城市!!!
不,也許應該叫做國家。
遠遠超過了小城鎮的規模,赫然是個小型國家。
死域盡頭的神山腳下會有城市!?
無論怎麼想也不自然!!!
而且,這個城市,有些不一樣。
到處充斥著古文明的氣息,隨處可見各種先進的裝備。
兩個人的臉色都變了,不用想也知道,這些年,神山發生了他們所不知道的巨大變化。
“是幻術嗎?”原問道。
阿月搖搖頭,雖然阿月的幻術並不出眾,但是還不至於看不出來。
這個城市是真實的。
正因為真實,才更加不可思議。
雖說神山附近是綠洲,但是這裏是死域深處,怎麼可能有城市!
阿月的腳步加快了,焦急明顯的寫在臉上。
原拉住他的手,快速奔跑起來。
阿月好像得到大赦一般,放開了速度全速奔跑,很快就甩開了原的手,一馬當先的跑在前麵。
很快,阿月在城市後邊緣的山區找到了神山的入口。
和城市的繁華相對,這裏卻沒有人類涉足的痕跡。
一踏入神山的地盤,阿月立刻放心了。神山並沒有變,和當初流動著同樣的空氣。
走進山洞深處,空氣越來越變得清涼,不僅僅是空氣,氣息似乎也一轉而變,是千年古洞的特有的古老氣息。
但是……
阿月用敏銳的感受力讀取著山洞裏的訊息。
有些不對勁。
有哪裏不一樣了……
雖然隻是微乎其微的細小變化,卻逃不過阿月的感覺。
“我果然還是不喜歡這個地方。”
原皺起了眉頭,雖然感受力沒有阿月那麼強,但是原也感覺到了山洞裏的氣息。
“夜月?”
淡淡的聲音響起。
阿月回過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天雷!”
看到久違的夥伴,阿月開心地笑了,立刻小跑跑到天雷麵前。
天雷溫柔地拍拍阿月的頭,視線卻鎖定了原。
“就算你是神劍擁有者,也沒資格涉足這裏。”
話自然是對原說的,原卻好像沒聽見一樣,反問道:“外麵的城市是怎麼回事?”
“有什麼新奇的?以前神山腳下也是有過村莊的,為了觀察人類。”
“小村莊還可以理解,在死域深處有這麼現代化的城市,怎麼想都不正常吧。”原眼中透著寒光,“你們究竟做了什麼?”
天雷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突然推開抓著他的阿月,冷著臉說道:“快點離開這裏吧,被旭日發現了就糟了。”
“我們不離開!”阿月說道,“我們是來這裏定居的!我和原要永遠住在這裏,和大家一起生活!”
“一起生活……”天雷驚呆了,“你是說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似乎是看到了未來生活的美好幻想,那英俊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簡直就像做夢一樣……可是……”笑臉很快轉變為無奈。
“可是……已經不可能了,你們要是早點回來就好了……”
“!!!”阿月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瞪大眼睛看著天雷。
“快走吧,旭日會殺了你們的。”天雷背過身,不再看兩人。
“沒關係,”原說道,“我可以和旭日談談。”
阿月也跟著說道:“就是的,誤會總會消除的,要不然,讓原先去城市裏住,我去跟旭日談。”
“我是說你們!”天雷突然發出落雷般的怒吼,“旭日會殺了你們兩個!”
阿月驚呆了,一時不能理解天雷的話。
原眉頭緊鎖,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天雷回過頭,那張俊臉上表情很是複雜,似乎思緒了許久,才緩緩說道:“原先生,如果你真的愛夜月,就立刻解除神劍契約,放夜月一條生路吧。”
阿月上前抓著天雷的衣服說道:“你很奇怪啊,天雷,到底怎麼了?”
“夜月,不知道你是否已經對時間沒了概念,讓我來告訴你吧,你已經有354年沒有回過神山了,很久很久了……”天雷眼中閃過一絲淒涼,“久到很多東西都已經不一樣了。”
“什麼不一樣!到底哪裏不一樣!告訴我啊天雷!!!”阿月激動地大叫著。
原突然從背後抱住阿月,結實的肩膀鎖住了他的行動。
“我們先退到城市去吧。”
“主人!?”
“聽話!”
被原強行帶離了神山,阿月回首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麵,是天雷悲哀的表情。
“為什麼要逃跑!”
離開神山後,阿月抓著原大吼。
“那個天雷雖然很討厭我,卻是你的好同伴吧。”原說道,“他的警告不會有錯。”
“警告!?”阿月還不能理解這句話的含義,“為什麼是警告?旭日是我的分身,他會對我做什麼?他根本不可能傷害我啊!”
“總之,查明真相之前,還是避開旭日比較好。”
“避開?”阿月冷笑一聲,“你以為看不到他們就不會被發現嗎?那你未免太小看十神劍的感受力了,打從我們踏進這片沙漠,他們就已經感覺到了,並不是天雷比其他人更早發現我們,而是早早就在那裏迎接我們,你說避開?避開要避開到哪裏?逃出這片沙漠嗎?”
原閉上眼睛沉思了半晌,說道:“原來如此,看來戰鬥是不可避免的,十神劍沒有出手,恐怕是因為他們還沒有下定決心。”
“下定決心?”
“很明顯,如果目標隻是我一個,他們早就可以出手了,但是麵對昔日的夥伴,多少還是有點猶豫的,我看,恐怕我們不直接出現在他們麵前,他們也不會主動出手。”原冰冷的視線轉向阿月,淡淡的說道:“但是這樣一來就很明白了,天雷說的沒錯,他們要殺的,不隻是我,而是我們兩個。”
阿月隻覺得全身一震,“主人你在說什麼啊?旭日他們怎麼可能殺我!?”
“理由還不清楚,但是就目前的蛛絲馬跡分析來看,這個事實應該是沒錯的。”
“但是為什麼啊!總要有個理由吧!”阿月已經接近崩潰。
原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看來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無論我們逃避多久,結局終究是一樣的。”
“!?”
原垂著頭,長長的劉海下露出銳利的視線,“恐怕十神劍不會老實告訴我們真相,與其冒險和他們接觸,不如直接去見這個王國的首領問個明白,我們也早就該和他做個了斷了。”
“首領!?了斷?”
“打從從這個城市看到古文明產物的時候就該猜到了,能在短短三百年內把荒漠變成都市的的隻有一個人。會要求十神劍殺害我們兩個的也隻有一個人。”
麵對阿月困惑的表情,原冷笑著說道:“當然是我們可愛的啟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