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尾聲:相忘誰先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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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aco還記得,那是他跟Harry交往的第49天,星期天,八月。
趁著眾人都跑到Hogmade去瘋狂購物去了,Draco和Harry一起到黑湖附近散步。
Draco和Harry的關係一直都是半公開的。
Draco還沒有告訴他父親,也沒有告訴他母親,隻告訴了Pansy和Zabini。
Harry也隻告訴了Hermione一人,不敢告訴Ron,於是就一直拖著。
他們也不怕告訴自己教父,誰叫他們“為老不尊”,兩人之間JQ重重,估計再脫個兩年,消滅了Voldemort之後,就功德圓滿了。
那年,彼此16歲。
八月的天熱得不行,呆在城堡裏還不如出去晃晃。早餐的時候,Draco和Harry麵對麵坐著,隔著兩列長桌。
Draco衝Harry揚了揚眉,頭向大廳門口歪了歪,Harry笑,點了點頭。兩人身旁的Hermione、Pansy同時白了兩人一眼,搖了搖頭,再歎了口氣。
這兩人沒注意,還衝對方笑得那叫一個春花燦爛。估計就算看到了,也會直接無視掉。
兩人飯還沒吃完,Draco先走了,Harry過了一會兒也沒耐住性子跑了。
隻剩Hermione在原地埋怨:見色忘友、有同性沒人性。Ron沒有注意到,還在繼續左手一口雞腿,右手一口南瓜汁的吃著早飯。
Draco披著隱形衣在門外陰影處等著Harry,靠著廊柱陰影裏,火炬旁邊。待Harry急急忙忙地跑出來,Draco嘩啦張開隱形衣就從Harry背後撲了上去,順便用隱形衣一裹,兩人就雙雙消失了。
Pansy和Hermione透過還沒有來得及關嚴實的大門看到這一幕,同時捂臉,表示:Draco你真的用的著那麼——性急麼?Harry還不早就是你的了。
Harry在Draco懷裏,臉紅。說:“抱著熱不熱啊你。放開啦。”
Draco作怪地在Harry左耳邊吹著熱氣,惹得Harry一個勁地躲,Draco說:“‘抱’你怎麼都不熱……”
Harry惱羞成怒,手拐子往後一拐,正好拐中Draco左胸,拐得Draco一陣亂嚎:“Harry你好狠心,這是謀殺親夫啊!!”
Harry扭了扭身子,小聲說:“你小聲點兒行不?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然後往大廳門望了望,說:“快走啦,這兒人多。”
“嘻嘻,老婆大人害羞啦~~”Draco順勢放開了Harry,牽住了他的手,一路往黑湖邊走。Harry白他一眼,沒理他。對付厚顏無恥號Draco的最好辦法,就是絕對不理他。最近好像這人也進化了,不理他他也一樣能自得其樂。
一路笑語。
到了黑湖旁,Draco一揭隱形鬥篷,往Harry懷裏一塞,“你的~”
Harry眼光犀利,嘴角卻翹著:“用完就丟,你個過河拆橋的家夥。”
“嘻嘻,本來就是你的嘛~”Draco齜牙,一臉“你奈我何”。
Harry一臉霸王相:“對,是我的是我的什麼都是我的,連你都是我的!”
Draco聽了,一個激動就撲了上去,想要對著Harry的臉來一通狂啃。結果Harry又是一拐子,Draco焉巴了,嘴上還反抗說:“家庭暴力……”
Harry沒理他,反而問:“誒誒,Draco啊,聽Hermione說明天的黑魔法課要講個新魔咒,你覺得是什麼啊?”
“嘻,老婆大人有問,為夫一定好好解答~”Draco笑著上來很自然地簽起了Harry的手:“聽Severus教父說,最近發現被遺忘咒給攻擊的巫師越來越多,還好隻是做生意的,還沒有上升到戰爭階段。”
Harry頓了頓,笑說:“切,那有什麼好怕的,總有一天能夠想起來。”
這次Draco難得嚴肅地看了Harry一眼,又轉過頭,望向前方說:“就怕想起來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說完之後,看到Harry一臉被嚇倒了的表情,Draco又笑起來說:“嘻嘻,還有一點忘了告訴你哦~”
Harry愣了愣,暗歎一個遺忘咒也能扯出那麼多七七八八的。
“取一個人額頭上的血,記住哦,必須是額頭上的血哦,在中咒者中咒後一分鍾內塗抹到中咒人的額頭上,還可以特別消除血主人的記憶哦~~”
Harry皺了眉:“奇怪。還有,別在那兒‘哦哦哦’。”
“嘻嘻,是挺奇怪的。”
Harry低頭想了想,突然轉頭看向Draco說:“Draco,whatifyouforgetme?Whatifyouwillneverrememberme?Whatkindofpunishmentwouldyoulikemetoofferyou?”(Chapter11,忘了的親回去看看。)
Draco,萬一你忘了我呢?萬一你再記不得我呢?我該給你怎樣的懲罰?
Draco盯了Harry一眼,放開了他的手,用那隻手摸著自己下巴往前走去。
Harry站在原地,靜靜的,沒有說話。看著Draco的身影漸行漸遠,夏風宛轉,揚起Draco的領帶,墨綠與銀灰相糾葛的領帶,佩著他的長袍很襯Draco的膚色,在陽光下透明得像是要融去了一般。
Harry咬了下唇。是自己說錯了什麼吧?自己從來都不會說話,是不是讓他不高興了?是做錯了什麼嗎?Draco以後還會理自己嗎?
Draco走了一段路,一回頭,就看見Harry還站在那兒,滿臉哀怨地望著自己,臉上是滿滿的著急與驚惶。
Draco深吸了口氣,喚到:“小綠眼睛!快點兒跟上啊!為夫正在思考呢!!快快,過來我告訴你答案~”
Harry聞言笑了出來,齜牙咧嘴地跑過去。
Draco在心底默默歎氣,這家夥,怎麼就這麼不安。明明自己都又在盡力的想要他開心了,怎麼這人還是一副“我不太相信你”的樣子。
“你幹嘛不相信我。”Draco抓住Harry的手,皺著眉,難得嚴肅地問。
Harry慌了:“我……我,我有相信你啊……我隻是…………隻是……”
“不安罷了。我懂。”Draco歎了口氣,抱住Harry,將自己頭埋在Harry頸窩,慢慢說。幹嘛非要逼這人,他已經被逼得夠慘了,自己該是跟他一起承擔的,怎麼也開始逼他了?
Draco就這樣一直寵著Harry護著Harry照顧著Harry,什麼考慮的全都是為Harry,愛著愛著,連自己也會不安都忘了。
Draco抱緊了Harry,Harry也緊緊地回抱著他,兩人像是要把彼此都嵌進彼此身體裏一樣,死死地摟著對方。
Draco埋在Harry脖頸裏,說:
“Harryyoufool,ifI“lleverforgetyou,itwillbeafteryou。”(Harry你蠢啊,如果我忘了,那也在你忘了之後。)
他沒說的是:Besides,I“llneverforgetyou。Never。(再說了,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永遠都不。)
這一世,莫相忘。
兩個不安的孩子,用彼此的方式固執而倔強地愛著。彼此都深知未來的艱險,也深知相愛相守的不易,所以拚盡全力地想要珍惜如今美好的光年。
流年輪轉,終有一天,連自己日日翻曬的陳年記憶都要斑駁剝落,褪色成認不出模樣的膠片。何況,他們之間,大概應該決計、沒有明天。
世事無常,繁華易謝。
誰在扉頁寫:
相忘誰先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