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30(《會幸福嗎》終章):我們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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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見Draco遲遲沒有轉過身,也沒有搭理他的話,皺了皺眉,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不悅了起來。
“喂,DracoMalfoy,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話啊?”Harry邊說,邊往Draco的麵前走。
Draco聽見Harry的聲音往他右邊來,不想讓Harry看見他傷勢,便下意識地往左邊轉去。
Harry見了,也不知心裏冒出來的違合感是什麼,隻是酸酸澀澀的,搞得他眉頭皺了起來,眼睛也開始不舒服。
Harry定在Draco右邊,張了張口,還是說:“你是不願見到我麼?”
Draco身子微微一震,心裏卻是漫漫苦澀,Harry求你,不要這樣說好不?會讓我想歪的,會讓我以為我們還是以前那模樣,會讓我忍不住回身來就將你緊緊抱住,會讓我忍不住就死命的狠狠吻上去,會讓我忍不住就責問你為什麼要忘了我,會讓我忍不住又心疼你怎麼又不好好照顧自己、搞得連聲音裏都是掩不住的疲憊…………
不知道說什麼,隻好說:“哈……哈哈,你猜。”
Harry聞言,也笑了,說:“我猜不透。”
突然一下,便沉默了。
最後Harry開了口:“Voldemort呢?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兒?”
Draco不知道怎麼回答,就說:“我之前還問你呢,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SaintPotter還有夢遊的習慣麼?”
Harry笑了,笑聲清朗,聲音裏卻滿是倦怠:“被踢出來了啊……”
“什麼?!”Draco身子一震,唰地一下轉了身,卻不想自己是瘸了條腿的,拐杖沒跟得上他轉身的速度,平衡一失,身子晃了晃便往Harry右身側倒去。
Harry見Draco倒了,連忙往右跨了步想要接住Draco。就在Harry剛剛接住Draco的同時,Draco的拐杖點了點地,還好穩住了身形,沒有讓兩人一起倒在地上。要真一起倒地上了,Draco還不確定他自己能不能爬起來呢。
兩人愣了。
可這個類似擁抱的動作,讓彼此都清楚地認識到,瘦了,對方都瘦了。
Draco怎麼這麼輕,輕得像陣微風。環住Draco後背的手都能清晰地感覺到Draco脊梁骨和肋骨的走向起伏。
Harry怎麼這麼瘦,瘦得成了竹板。帖住自己胸口的胸膛淡薄得像是一層紙,好像這樣輕輕一個擁抱就能把他的肺給擠出來。
Draco先回過神來。
Draco咳了咳,Harry連忙放了手。Draco直起身後,Harry才看到Draco的夾肢窩下夾著的拐杖。剛剛在背後沒有看到,原來是藏到了Draco的長袍底下。
Draco依舊帶著帽子,隻是剛剛倒下時被風兜著微微往後落了落,露出了點兒蒼白的劉海與削尖的下巴,迎著月光看,臉色慘白似雪,一點兒血色也看不到。
就連以往鮮豔的唇瓣都是雪色的白,在同樣蒼白的月光下更是映得死氣沉沉;唇上結的傷痂偏偏是暗沉的紅色,一道蓋一道,交錯橫亙著看不出那唇瓣原先的模樣。
Draco站好後連忙將帽子將帽子拉好,雖然看不見,可他能感覺到Harry震驚的視線。
“Draco…………你……你…………”Harry言不擇詞詞不達意,一震驚就把“Draco”都喊出來了。
聽到Harry叫自己名字的Draco,第一反應不是“哇哦,Harry終於記起我來了!”,而是“啊哦,他怎麼能記起我來?!”
若是他記起來了,自己的愛於他便不再是負擔。可是……可是,自己現在已經這樣了,怎麼還能厚顏無恥地拖累他。Harry他這一生背負承擔的已經夠多了,Draco不想也成為他的包袱。
明明他是發了誓的,就算他不能為Harry解決所有問題,可至少他要陪他一同麵對。發過這樣誓了的Draco,他怎麼能容忍自己成為了Harry的拖累?!
Draco笑了,就算隱在帽子陰影下的麵孔Harry看不清,可Harry總覺得Draco在哭一樣。可Draco笑著說:“啊,這腿嗎?一不小心摔的。”
嘻,他怎麼能告訴Harry說,啊,這是你最最敬愛的Dumbledore先生給捏的。踝骨被那老不死的給生生捏碎了,還脫了一個月才治,沒有化膿感染把它砍掉都是Veil的功勞。
這一世,都瘸了。
Harry聽了,直直望向Draco隱在陰影下的臉,卻看見他模糊地勾著唇角,動了動嘴唇,又說:“嘿,我摔斷條腿很奇怪嗎?還是你在遺憾沒有兩條腿都一起斷了?”
Harry皺了眉:“我沒…………對啊!!就是覺得你為什麼沒把全身骨頭都一起摔斷完了?”
Harry最開始是想說他隻是覺得驚訝而已,聽了Draco的話之後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就生了氣,說了自己連想都沒想過的話。
Draco嘻嘻笑了,沒說話,隻是轉了身,沒有再看著Harry。而Harry卻仍定定地看著Draco,為他剛剛那串笑覺得奇怪。
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我可是在罵你誒?!
兩人站著站著就沉入了各自的世界裏,想著各自的事情。也沒有注意到Veil拉著Tom蹲在了之前Harry藏身的那處凹地,笑得一臉狡詐;而身旁的Voldemort大人卻是一臉黑線。
Draco在想,Harry這一個月來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收什麼虐待。剛剛聽他說他被踢出來了,怎麼回事?Draco聽Veil說過現在Hogwarts的情況,現在Hogwarts完全在Dumbledore那隻老狐狸的控製之下,學校裏沒有一個老師,卻被Dumbledore用魔咒加上魔藥給控製了心魂,把所有一切罪責怪到Voldemort身上。Dumbledore還想把戲作圓,偶爾還把他手下的巫師給攝了心魂,化妝成食死徒的樣子,跑去小打小鬧。
Veil說,Dumbledore是想要Harry恨上Voldemort他們,有了恨意的棋子更具有殺傷力。
而現在Harry卻好端端地站在麵前,說是被人踢了出來。該是有人想要保護他吧,知道Hogwarts已經不再安全,所以拚一把也要把Harry給隔離了。能在那種與世隔絕的環境裏意識到這些的人,貌似就隻有Harry的那個朋友HermioneGranger了。
還好還好,Harry現在安全些。他就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麵前,隻是可惜……可惜……可惜自己,看不到。
Harry看著Draco,心裏不知為何心疼起來,Draco他,看起來過得並不好。
心頭閃過千百萬個念頭。魔杖,眼眸,少年,石室……對!!石室裏那個被束縛的少年!!
一想到這兒,Harry便立馬叫了Draco一聲:“喂,你一個月去哪兒了?”
Draco明顯沒有料到Harry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愣了愣:“呃……沒去哪兒。誒,我是你敵人誒,幹嘛要告訴你?!”
Harry也沒惱,仍是定定地盯著Harry,一字一句地說:“你不會是被綁架了吧?!”
Draco很鎮定地說:“被綁架了我會在這裏嗎?”後麵補了句,綁架倒不算,倒是自投羅網而且差點兒被撕票。
Harry想了想,也覺得是,正想說什麼的時候,Veil突然從他藏身的草坳裏跳出來,往Harry身上一撲,口裏還叫著:“挖哈哈~綁架綁架!!”
Harry被震得半晌沒回過神來,而Draco則是被那一聲吼得,差點兒就摔下山去,應Harry所說把另外一條腿也給廢了。
待Harry回過神來時,Veil已經在Harry麵前頗為紳士地行了個禮,完全沒有一秒鍾前那副痞子樣兒。而糾纏了Harry17年的Voldemort大人也從草坳後頭悠悠然然地走了出來,完全沒有一副作為Harry仇家的自覺,仇家見麵,該是分外眼紅啊。
Veil施完禮,笑得妖旖,說:“SaintPotter,我們、又見麵了。”
Harry突然想起一天前的那個夢境,Veil在那個夢裏笑得也是這般妖旖,說:“我們需要你。”
剛想到這裏,旁邊的Voldemort大人突然動了,往Harry走來。Harry頭上的傷痂也很神奇的沒有作痛,Harry奇怪了。
Voldemort大人比常人英俊些的容貌依舊是冷冷的,Harry也不覺得他長得有多醜,好看是好看了些,但也在正常人的範疇,怎麼Dumbledore說他臉平無鼻呢?
Voldemort大人走到Harry身前,向他伸出手,滿身都溢著優雅而冰冷的氣息,說:
“Weneedyou。(我們需要你。)”